第7章 我是誰

  ”我不去！“梁風大怒，叫道：”他們一家都是混蛋，我死也不去給她道歉！“


  梁爸爸霍的站起身，道：“你就會給家裏惹禍，現在家裏的吃飯都是問題，我告訴你，如果你不去道歉，大學就不用上了，我知道你這次考了滿分，可這分數你能吃還是能穿！”


  “小風爸，你別這麽說孩子，他能考這麽高分，怎麽能不去上大學，總有法子的。”梁媽媽看父子倆要翻臉，趕忙從中斡旋。


  梁爸爸卻不領情，怒斥道：”你就知道慣著他，養他這麽大，除了給家裏丟臉惹麻煩，他還有點什麽用？早知道這樣還不如不撿他！“說完氣衝衝的甩門而去。


  ！！！！！！

  梁風敏感的捕捉到這句話，愕然的看著一臉驚惶的母親道：“媽，我爸說啥？我是撿來的？“


  梁媽媽趕緊敷衍道：“你爸氣糊塗了，別聽他瞎說！你是我們親生的，什麽撿來的。”


  “媽，你跟我說實話！”梁風對母親的反應很熟悉，剛才父親的那句話絕不是氣話。


  “小風，你們，你們是不是要逼死我！”梁媽媽哭起來。


  梁風心軟了，母親對自己好不好他哪能不知道，這些年雖然母親無微不至的關懷，但是父親始終略帶冷漠的態度，一直讓梁風覺得奇怪，今天這個謎底終於被揭開，原來自己不是他們親生的。


  “媽，你別哭了，不管怎樣我都是你兒子。“梁風伸手拉著母親粗糙的手掌，安慰道：”你跟我說說我到底是誰行嗎？“梁媽媽坐在梁風的病床邊，眼神呆呆的看著窗外，過了許久才開口道：“小風，媽知道這事瞞不了你一輩子，你別怪媽行嗎？”


  梁風點點頭。


  “我跟你爸年輕的時候一直要不上孩子，後來去看醫生，原來媽不能懷孕，媽想跟你爸離婚，可你爸不願意，後來他出車的時候在郊外無意撿到了你，就把你帶回來了，我們決定把你當親生孩子養。孩子，你別怪你爸，他就是有點解不開心裏的結，是媽對不起他，沒能給他個自己的孩子。”梁媽媽說完眼淚又流下來。


  梁風心裏的一個一團瞬間解開，老黑說的自己有星脈，這是遺傳的，可自己的父母卻沒有，原因卻是如此。


  呆了一陣，梁風拍拍媽媽的後背道：“媽，你別胡思亂想，我是不是你們親生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活到現在都是你們養大的我。”


  梁媽媽眼眶一紅又掉下一串淚珠。


  “媽，我去跟尤家道歉。”梁風咬咬牙，終於克服心理的嫌惡感，“我去求他們給咱家一條生路。”


  梁媽媽吃驚的看著梁風道：“小風。。。你？”


  “沒事，不就是認錯當孫子嗎？我能行！”梁風強忍住心裏的怒氣，臉上堆起假笑。


  這番對話給梁風帶來的衝擊感語言難以描述，回想起自己成長的十多年，他終於明白小時候覺得困惑的種種，看起來和諧和睦和氣的家庭似乎一直隱藏著什麽，父親喜怒無常，帶著冷漠的關心，隻有母親竭盡全力的關懷讓他感到溫暖，究其一切的根源就在自己，一個棄嬰。


  一整天的胡思亂想讓梁風感到疲憊不堪，入夜就沉沉睡去。


  “老黑！”梁風感覺自己已經睡著，可神智卻依然清醒，在這種狀態下才能跟老黑聯係。


  老黑疲憊的聲音響起，“你知道身世了？”“我的親生父母到底是誰？他們為什麽拋棄我？“梁風忍不住第一個問題就想了解自己身世，沒人喜歡當棄嬰被父母拋棄。


  “不知道，我就說你有星脈氣息居然能把我喚醒，你父母卻根本沒有，我就知道他們不可能是你的生身父母。”


  “老黑，你說我該怎麽辦？”梁風痛恨仗勢欺人的尤家，但父母的生計因為自己斷掉也讓他於心不忍。


  老黑沉默了會道：“這種事我見的太多，這幾千年時間人都是這麽過來的，弱肉強食才是真正的生存定律，沒什麽不同。”梁風聽不懂老黑要表達的意思，“你到底什麽意思？”


  “如果你想讓自己過的順心，隻有一個法子，那就是讓自己變強，隻有比別人強，你才能不被別人壓迫。”


  梁風思忖片刻，道：“可是，再強也有更強的人和勢力在後麵等著，我高考滿分已經打敗所有同學，可依然被尤小剛欺侮，我父母不惹事生非，老老實實的過日子，依然被人隨意奪去生計，我又能做什麽？”


  老黑沒直接回答這個問題，反而道：“無論哪個世界都信奉實力，你如果真的擁有超越常人的能力，甚至可以上天入地，這些困擾你的問題還存在嗎？”梁風從心裏不信真有這樣的人存在，不屑道：“那不過是癡心妄想，這世上哪有這種人，如果有世界早就大亂。”


  “你不知道不代表真的沒有，這世上原本就不象看起來那麽平靜，天下沒有大亂是因為還沒到亂的時候，可怕的時候來了就是生靈塗炭，萬物枯朽。”老黑的聲音變的森然又滄桑，“我本以為自己會隨著時光徹底沉淪，最終跟世人一樣化作塵埃，可你能把我喚醒，說明你有這個福澤能認識更真實的世界，要不要走上這條路，就看你自己。”梁風心動了，可想到可能會死又有些遲疑，“我，走上這條路，能一直走下去嗎？會不會剛走上去就掛掉？”


  “有這個可能！”老黑從來不是個鼓舞型的導師，一定把最壞的情況說在前麵。


  “哦。。。那我再想想。”梁風再次打了退堂鼓，雖說自己的日子過的不算愉快，可活著畢竟是好的。他看不出自己如果選擇修煉，不小心掛了，會跟在樓上蹦來蹦去，最後摔死的沙雕有什麽區別。


  老黑沒有再出聲。


  尤小剛家是市區稀有的獨立四合院，梁風站在厚重高大的木門前，發了好一會呆才鼓起勇氣上前按了門鈴。


  “誰？”門鈴裏傳來一道低沉的男聲。


  “我是尤小剛的同學，我叫梁風。”


  “等著！”門鈴裏的聲音冷冷道。


  過了足足十分鍾，院子的大門才打開一條縫，猛子走出來，冷冷的看著臉上依然帶著傷痕的梁風，道：“你來幹嘛？”


  梁風看到猛子就想起自己被他毆打的樣子，脖子上的筋跳了幾下，趕忙忍住自己的脾氣道：”我是來道歉的，上次打傷尤伯母是我錯了。“


  猛子哼了一聲冷笑道：“賤骨頭怎麽不硬了？老老實實拿著錢就算了，還想裝逼，沒實力裝逼的結果就是被雷劈！”


  梁風臉上的肌肉跳動幾下，雖然來之前他做了大量心理建設，可真正麵對羞辱時似乎自己還缺乏忍耐的能力。


  尤小剛跟著從門裏走出來，看到梁風，點點頭道：“你打了我媽，還敢來我家，有膽子！”


  說完上前飛起一腳，正踹在梁風腹部的傷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