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酒肆對飲
出發的前一夜,他們在帝國的疆域圖上規劃著路線。整個帝國共分為二十八城,北方十一城分別是:北昌都(帝都)、三川、新北城、百裏、龍陽城(帝君陵寢坐落於此城,又被曆任帝君封為國陵城)、信柳、通遠、商北、商南、白川,南方十七城從南北分界線算起,分別是龍穀、少湯、卡斯、泰遠、明光、東安、河西、古岸、林北、林南、河東、日月城、白水、土山、海門、奧古、海角。帝國最南邊的是海角,帝國最北的是新北城。
目前北昌和三川城基本與被占領五城相鄰,所以形勢仍然相當嚴峻。而他們一行人這一次是打著北上討賊的旗號,所過之處要途經六城,分別為:河東、東安、少湯、信柳、通遠,最後經三川,抵北昌。在理想的情況下,如果一切順利的話,半月時間就可到三川,和北方大軍合兵一處,征討被叛軍攻占的百裏、龍陽、新北、商北、商南五城了。過了少湯城,再到信柳城,就算是從帝國的南部到北部的轉折了。雖然路線這樣規劃,但前線沒有最新戰報傳來,也不知要途經的北方城池有無失守,隊伍還是要隨機應變的。
河東、東安兩城與海門本就是南部盟友之邦。因此,大軍過境很快,甚至兩城城守各派三千人馬,由城中副將統領,隨洛河的海門軍一同北上,兩軍歸洛河節製,兵力一下就到了一萬左右。在少湯城外搭營休息了兩夜,加上天氣即將轉涼,命人進城采買過冬衣物,給軍士發放完過冬衣物,命人通報完城主後,開了城門大軍過境後,直奔信柳城而去。
路上,連雲(喬裝打扮過)給白羽(禦風此刻的化名)講述帝國的軍製:“駐於帝國都城陽都主力軍為龍營,屬於國都禁軍,兵力總數在十萬上下,分別駐守都城附近的新北、商北、三川的交界處,平時隻負責拱衛帝都,以往沒有帝君親命或者龍符調動,這一支是不輕易調動的。除了這一支帝國精銳以外,全國各城都有自己的駐軍武衛軍,城小人數約在一兩萬人左右,城池較大、且又所屬戰略要地,守軍人約在三四萬人,整個帝國兵員數量大體在七十萬上下。且不說別的,我們兵馬所過的海門、河東、東安三城兵馬總數加起來便有八萬之眾。”
“正常地方隊伍的長官會由本地城主兼任,隨軍會帶參謀,手下配幾員副將,有些城池也不配隨軍參謀,由副將兼任參謀。長官隨身帶短槍以及長劍,強弩、步槍、則為一般兵士的配置。若遠征,也需征調戰馬,一則長官騎乘,指揮作戰方便。二則配備騎兵部隊。其餘兵士,則大多配以高速飛行器,高速飛行器也稱為磁懸浮飛行器,不過機器若在路上故障了,會失去平衡,影響行軍速度,便要飛行軍做步兵了。”
說著說著,就來到了信柳城外,才發現城外的村莊甚是淒涼殘破。村頭廣場地麵一片殷紅,到處屍體堆積如山,石板路上也是血跡斑斑,一個小孩趴在靠牆的陰溝邊啜泣,非常的無助。而陰溝裏躺著個婦人,衣衫淩亂,衣服被淌著的血漬浸染,死得很痛苦。這個廣場的屍體有的死得很整齊,齊刷刷一排被砍下頭顱。不遠處,個別的沒有斷氣,但也身受重傷,捂著傷口痛苦的掙紮著。極個別的,被壓在死人堆下麵,雖然沒死,但大氣都不敢出,隻能裝死,等待天黑逃跑。
“救我,救我!”垂死之人努力掙紮,但又不敢把動靜搞得太大。生怕那幫屠殺他們的賊人去而複返。
“這地方叫馬柴村,這個村莊剛剛被附近的江石寨的山匪們劫掠過,匪首是一個女的被稱為芸寨主,彪悍無比,劫掠財物,搶奪糧食。百姓不給,就縱兵搶糧,死掉的大多為本地村民,大多倒在她手下的刀下,他們寧可倒下,寧可流血,也不交出糧食,死的挺冤的”。手下來人報道。
這天下亂成什麽樣子了,一直聽聞帝國很多地方盜賊、通緝犯、小偷、土匪、地方惡勢力充斥,不敢相信是真的。在南方的那個海門城出現的也不過是個別的地方惡霸,這地方的山匪竟然殺人如麻。這夥人不剿滅,簡直天理難容。如果大軍繼續北上看到又會是怎樣的一番景象呢,原想著自己的複國大業是私仇,但是看到好好的天下被清濤折騰成這副鬼樣子,他的內心在隱隱作痛。看到此情此景,以及手下報來的消息,白羽想到了這一切,感覺複國大任和生民疾苦如一座大山般壓在身上,肩頭仿佛挑起了千萬斤重的擔子。
“這群該死的山匪,一定要剿滅掉。”年輕氣盛的洛河恨得急咬牙,兩隻拳頭攥得緊緊的的。
連雲道:“將軍,我們還是及早進城吧,天涼了,讓此地的城主安排下我軍住所,不然天黑了,就得在城外紮下營房了。”
“好吧,有勞連雲叔安排幾人和生還的村民一起救人,好生看待,若趕不及,今晚就住在村子裏吧。一切料理妥當後,明日進城歸隊。我和姐夫帶軍先行入城了。”
於是,二人帶著軍隊就趕在天黑前,入了城。進城後,洛河帶著武衛軍去見城主,安排住所。白羽一人心事重重的,跟洛河說想自己走走,洛河同意了。他就一個人在城中的大街上,失魂落魄的走著。
走著走著,見不遠一家酒肆,名喚醉香居,就走了進去。他剛好心情不好,欲借酒消愁。“掌櫃,你這店裏可有好酒?快給我幾壇,準備切些下酒菜。”
“呦呦呦,哼,幾壇,你當水喝呢,這位將軍好大的口氣啊,我這醉香居的酒,喝兩杯,你就倒了,信不信。還來幾壇,既然如此不怕死,夥計先給他來一壇,我倒是要讓他見識見識我這酒的厲害。如果能連喝三杯不醉,本掌櫃作陪,陪你痛飲,酒錢分文不取。”這時,從櫃台裏走出了位女掌櫃撅著嘴,坐到了他的對麵,氣哼哼的說道。
“行啊,那掌櫃的看好了哦,”說罷,白羽提起酒杯,豪飲起來。
“一杯,……”
“兩杯,……”
“三杯,……”
一杯一杯地倒完,都是直接一飲而盡。第三杯下肚,拉著掌櫃的手。“剛才是誰說要陪我一飲的,莫非不作數。”白羽不依不饒。
“行行行,老娘算是認栽了,願賭服輸,陪你喝,就陪你喝。夥計上酒,我陪這位將軍喝幾杯。”掌櫃自知倒黴,隻好認栽。雖然這二人,坐下對飲了一番,但彼此並不知對方身份,他也不知道坐在他對麵的這個掌櫃就是那個山匪頭目芸寨主。
菜過五味,酒過三巡後,兩人漸漸熟絡起來了。“掌櫃的,你知道我為何心中不快嘛,我乃海門城副將今番隨軍北上,竟見城外村民被屠殺景象。我雖有保國安民之心,隻恨未能除匪,心中鬱結,憤懣不平,多有冒犯,請多海涵。”
“嗨,我當是什麽事呢,這種事在我們北地多了去了,將軍若一一管來,管得過去?”一邊寬慰他,一邊看著這個俊俏爽朗的年輕將軍。
一個時辰前,城外手下剛剛報來,劫掠了一個村莊,隻說收了不少糧食。誰曾料想這幫孫子竟然造孽,殺了這麽多村民,還對我隱瞞不報,豈不是讓山寨背上千古罵名嗎?對麵這小子,年紀輕輕,竟有如此情懷,有幾分骨氣,我倒是挺歡喜的。如果他知道我是這江石寨的寨主。估計會恨不得殺了我吧。我不妨設計誆他一誆,叫他栽在我手裏,也讓他熄了這報仇之意。芸寨主心裏想了想。
在心裏,暗自設下了一計,隻等待白羽上套。可憐這小子喝醉趴在桌上,還不自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