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仙山兄弟落敗 三峰寨毒攻使壞
袁子仁道:“剛才比武結束,雖是萬仙寨的王雲龍取勝,可王少俠筋疲力盡,不能再戰。故此,請萬仙寨再派出一位代表,也好繼續比試。”
話語聲落,就見任有道站了起來,道:“袁寨主,各位英雄。任有道不才,上台領略下各位的高招!”萬仙寨的二當家,一個縱躍,就從看台跳到了擂台中央。
任有道剛落到了擂台上,對麵就出來了一人,通報了名姓後,眾人方得知,他是翠岩幫的代表。兩人互相客氣一下,當即戰在一處。二十個回合上下,任有道趁著對方疏忽,發出了獨門暗器,連打兩顆飛簧石子,那人躲避不及,應聲倒下。此後,又接連上來了白狼山、普陀山的兩位好手,也都被任有道輕而易舉的打敗。台下的萬仙寨幫眾,一看大當家的連勝三局,就在下麵嚷嚷了起來,此時任有道頭腦很是冷靜,心中盤算到,真正的高手還未出場,自己千萬不能掉以輕心。正當他思考之時,龔自悠一側看台,又上台了一人,而後向周圍稟報了名姓、出處。原來他來自筆架山三峰寨,名叫朱定坤。
這時候,莫形孤等人已經和周繼祖熟絡。魯依智、額亦都、費英東等,不時的議論著台上的情況,形孤言道:“這人,莫非就是吊死鬼薛無犯說的高手,若是祥雲門的,那大家可得好好觀戰了。”
莫形孤記起了兩年前的九華之旅,在搭救魯依智之後,曾在應天府外的小村子中,擒住過一名使用“祥雲門”武藝的宣慰,今日新上台的朱定坤,也與那宣慰師出同門。
形孤又聽英東說道:“看這萬仙寨的任當家,擅打飛簧石子,就是內力、招式平平,不知道,能否應付擅長毒功的祥雲一派。”
“費掌門,依我看,這任有道是故意隱藏實力,他應留著不少絕招,等著對付你和龔自悠呢,這場比武,又是一場大戲呢。我得好好了解一下。”周繼祖說完,又拿起紙筆,“唰刷刷”不知道寫了些什麽。
“既然,任寨主懷中藏有暗器,那小可用劍比拚,也不算過分吧?”朱定坤道。
袁子仁點了點頭,道了句:“那是自然,可比武較量,點到即止。請二位英雄注意分寸。”說罷,就閃到了一旁,給兩人留出空間。
朱定坤嘴上說要使劍,可卻將寶劍掛在了腰間,而是晃起了雙掌與任有道交戰。任有道聽聞過“祥雲派”有一門陰險功夫,就是將毒粉塗於掌心,在與別人對掌之時,將劇毒打入對手體內。故此,任有道決心,不與朱定坤近身接觸,在他未到之前,便拿出身上的石子,連打三顆出去,朱定坤也早有防備,運氣至雙掌,瞬間撥開了三顆飛石。
可任有道沒有罷休,這三顆石子還未落地,手中就又打出數顆。朱定坤隻得停在原地,慌忙去擋石子。如此這般,任有道的石子越打越多,速度也是越來越快。朱定坤兩隻手掌,快要應付不來時,猛地抽出了腰間寶劍。此劍銀光矍鑠,寒鋒閃光。朱定坤揮舞的也是熟練自如,他右臂持劍,手腕快速旋轉劍柄,這鋒利的寶劍,似乎在身體前劃了一個圓圈,將飛來的石子統統擋住,那石子碰見劍圈,似乎也喪失了氣力,顆顆落到地上。朱定坤一邊打落石子,一邊向前快速推進。直到接近了任有道身前,哪知,任寨主飛身躍過朱定坤,身子在空中畫了一道拱形,則來到了朱定坤的背後。接著又連打數枚石子,朱定坤見對方改變方位,劍鋒一轉,又轉身而戰,朝著另一側揮舞寶劍。這番切磋,兩人幾乎是同時動作。結果,仍是石子飛擊劍圈落地,朱定坤向前逼近,任有道慢慢後退。
“看來,這個祥雲門的朱定坤是要輸了。”莫形孤突然說道。
“哥哥何出此言?這場麵上,不是勢均力敵麽?”費英東不解。
“弟弟你看,任有道的石子打出後,這朱定坤隻能用劍圈撥開,並無還手之力,可任有道的石子,忽快忽慢,看來,他已經探出了劍法的深淺,再等幾下,他若是突然發力,這個朱定坤必然應付不了。”
果然不出形孤所料,飛簧石的來速忽然加快,而且一連來了三四顆,打的朱定坤不住的後退。朱定坤手掌被劍柄震的發麻,當他正欲再次抵抗的時候,又見三顆石子迅猛來攻,情急之下,隻得拿劍護住要害,卻聽“嘭”的一聲,鐵劍折斷,掉落地麵。而朱定坤,也被石子的後勁波及,身體彈出了數米開外。
這一番打鬥,贏得了滿場的歡呼,一是,兩人武藝確實高超。二是,這任有道的最後一擊,恰巧打完手中的飛簧石。
“哈哈哈,這個瞌睡蟲的武功,居然這般了得,看不出來,看不出來。”額亦都對身邊人道。
朱定坤此時半蹲在地,低頭埋臉的,定在了台上。任有道恐其不服,仍舊是嚴陣以待。
朱定坤徐徐的站了起來,微笑言道:“‘八臂神石’任有道,果真名不虛傳,今日在下得以領教,乃是三生有幸。”
任有道一看這小子想認輸,也客氣道:“不愧是祥雲門的高手,劍法精妙的很。承讓了。”
“任寨主不必客氣,今日得見閣下武藝,又領教了您的飛簧神石,請容我表達一番心意。”朱定坤說完,就去撿起了台上的石子,認認真真的,將每顆都拾了起來,直到捧滿雙手後,才畢恭畢敬的,送到了任有道麵前。任有道一看他有服輸之意,也趕緊接過了石子,道:“有勞有勞。”
朱定坤剛送完石子,回到了斷劍之處,看了看折成兩段的寶劍,忽然大喊道:“任有道,我兵器雖斷。可這雙拳頭還在,來!你我接著較量!”
“這……”袁子仁覺得場麵有些尷尬,要是按照常理。朱定坤剛才一番恭維,是為自己認輸而講的場麵話,現在,竟又要再打,似乎有些不知羞恥了。可是他也沒有口頭認輸,所以自己也說不了什麽。
在場的人,都覺得事情荒誕,紛紛議論朱定坤陰險奸詐。
任有道臉色陰沉,心想,這人如此的厚顏無恥,就暗下狠心,不再輕饒於他。順勢,又打出了手中的石子,朱定坤沒有寶劍護身,隻有擺開了雙掌,快速揮舞著,迎擊飛石。剛開始時,朱定坤根本難以招架,險些就被任當家的打中命門要害,可是,任有道的石子威力,居然一顆不如一顆,一粒弱於一粒。他也感到周身疲乏,渾身難受。手中的石子還未打完,就已經上氣不接下氣了。在這個要命的時刻,朱定坤快速奔到了麵前,一招重掌打來。無奈之下,任有道出掌力拚,兩人雙掌一碰,任有道就嘴唇發紫,渾身哆嗦。朱定坤再一發力,萬仙寨的大當家慘叫一聲,倒在了擂台之上。
二當家的任有法,一看哥哥倒下,二話不說,衝上擂台,就要去查看兄長傷勢,剛到了大哥身邊,就感覺耳後帶風,有人進攻。他立馬轉身防禦,呼嘯之間,朱定坤的掌法已到,任有法則是慌忙對敵。兩人頃刻四掌相對,比拚內力。任有法也知其掌中帶毒,就運用了一部分內力,封住了雙手的“少府、勞宮”等幾處穴位,以免毒氣隨著內力入體,剩下的殘餘內勁,隻得作為抵抗掌力之用。
“少俠客,以您看來,任有道為何突然落敗?按理說,他的功夫遠在朱定坤之上啊?”久坐不語的古沐琳,突然問道,這讓莫形孤陡然而立,渾身緊張。
“我來說,我來說。我最了解了,”周繼祖又探出了腦袋,笑嘻嘻的說道:“這祥雲門的武功,有一路掌法,叫做苗蠱毒掌,其陰毒之處,就是將獨門之毒藥,抹於掌中。然後再與對手比拚內力之時,將毒藥打入敵人體內。剛才任有道就是中了他的毒掌,才會受傷倒下。”
古沐琳聽到周繼祖答話,心頭就是一陣反感,臉上眉頭緊鎖,不耐煩的說了句:“我是詢問兩人對掌之前,任有道為何功夫衰弱?你講的都是後來的事了。沒聽清楚,就別胡亂打岔!”
周繼祖吐了吐舌頭,知道自己講解有誤,就收回了腦袋,在紙上寫下了:飛鷹幫幫主古沐琳,人美俏麗,性急如火,極不好惹。
古沐琳再次求教莫形孤,形孤害羞低語:“我覺得可能是這樣的,我曾聽,周兄弟的師兄白九兒講過,祥雲門有掌法、劍法兩門,我猜想那把鐵劍,早已淬毒。石塊多次觸碰鐵劍,應該沾染了不少毒物。朱定坤中途佯敗,又將帶毒的石子送回,這任有道手碰石子,就中了輕微的毒性,後來又急於發功,導致毒物加速融入身體。最後,兩人對掌,又被祥雲門的內功,送毒襲入體內。這才敗了下來。”
“沒錯,沒錯,形孤少俠所言極是。”周繼祖事後諸葛亮。
“這位少俠,果真見識淵博。不知道怎麽稱呼?”古沐琳滿眼尊敬。
形孤道出了名姓,古沐琳也自報家門。
台上的任有法,還在和朱定坤比掌,為防毒物入體,任有法不能施展全部功力,就是這樣,兩人打了個棋逢對手。
朱定坤在比拚之時,又突然心生一計,喊道:“任寨主,你怎麽了?”說完後,就假裝看向了地上的任有道,任有法關心哥哥安危,稍稍一分神,內力就露了一絲虛弱。朱定坤趁機全力發功,眨眼之間,任有法抵擋不住,吐血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