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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鼎丹功亦無常 十二經脈損癲狂

  和尚手搭老道脈搏,道了句:“老道,你這是何苦呢?當初老君山一戰,我就奉勸過你,不要急功近利,現在你經脈之‘十二經絡’,受傷至深,以後發狂的次數也會越來越多,若不醫治。怕是要癲狂而死……”


  “我倒不為了殺這獄卒心中慚愧,而是每當發作,腦中一片驚駭恐怖之像,實在不想受這般折磨了,死,反而是種解脫!”道士恢複了平靜,平淡說道。


  “我冒充死囚躲在這裏,就是為了棲身保命,在外麵如果遇到厲害的仇家,我癲狂一起,武功勢必大亂,定然死於他人之手,在這裏雖然吃些苦頭,可畢竟無人加害。也怪我平時囂張跋扈,得罪了不少仇人。”


  那道士剛剛正常了一些,又轉性發怒:“我是生是死!與你何幹?貧道不要你來好心,快些解開我的穴道!”


  “不忙不忙。”這時和尚正要說些什麽,隻見有三位獄卒已到了牢前,幾人看到老獄卒被挖心而死,又看到大和尚進入了牢房,莫不大驚害怕。其中有一人回過神來,大喊道:“快走。”那‘走’字還未出聲,三人就被閃到麵前的九貪捏碎脖梗,各個橫死倒地。


  形孤因肚中無食,又幹嘔了起來。


  “老道,你既然也活不了多久了,這樣吧,你把你們派的絕學-‘九鼎丹功’和‘武經七劍’都傳給我,我在這期間保你周全。這樣,你想殺誰就殺誰,也不怕有人暗施毒手,而且你老道生平的武學有了傳人,豈不是兩全其美?”和尚殺完人後,全然不當回事,繼續來和老道商量。


  “哼!”道士冷笑了一聲,道:

  “九貪,你雖有刻苦練武之意,也有上乘的諸多武學寶典,可惜天資愚鈍,悟性不夠。你空藏那麽多神妙功法,除了‘大藏本緣氣’略有小成,哪個練得爐火純青了?天資愚鈍也就算了,你還貪多求廣,妄圖創新武學。照此下去,你無論何時也打不過‘雲霄四神’。我這兩套神功,倘若到了你手裏,不知道要被糟蹋成了什麽樣,我豈能做這般有損名譽的事?你簡直是癡心妄想!”


  和尚聽後本該發怒,又笑眯眯的說道:“我根本就不是練武的材料,自己又何嚐不知,可我天生就好這個。不瞞你說,家中的武學典籍,我就是練一輩子,也不能學其一半,不過,這又不妨礙我收藏武學。再說了,你天資再高,也就和我打個平手罷了,臭顯擺什麽?你再考慮考慮如何?”


  “你說我打不過你麽?有種的你放開我試試!”


  “不急不急,比武切磋不在一時,我恐官兵馬上就到,再與你說一事,你為何身負重患?你可知曉?”


  “明知故問,本門‘九鼎丹功’,主修經脈之‘十二經絡’,需將已有之內力慢慢衝破十二處經脈,其中唯最後一處“手少陰心經”最為難練,我就是因為傷了此處,波及到了心脈。落得了個癲狂之症,正因如此,九鼎丹功也未能大成。”


  “好,你說說,要怎麽修習,才能防止癲狂,方才修的大成。”


  “這事你不比我清楚麽?何必明知故問?凡修習‘手少陰心經’者,練習時以朱砂定心;散功後服用龍齒鎮驚。哎!若是一般武功,此法絕對可行,奈何我修習的是重戾之功,一般的龍齒、朱砂無甚幫助。”


  “哈哈哈,我問你,要是這臥龍朱砂與天山龍齒呢?

  “大和尚,我看你早些回雲南,料理料理身後事吧,你也是病的不輕。你說的那兩種神藥,等你下了陰曹地府找閻羅王要吧。”


  “我說你這狗東西,咋不知道好歹呢?我要是不知道這兩種藥在何處,我與你廢話什麽?你要是想活命,我就帶著你取藥,你要非得在這裏等死,我也懶得管你。何必好心當成驢肝肺!”


  道士轉念一想,這“搜神門”有一神亞宗,專門收集天下天下奇珍異寶,莫不是這和尚,從他師兄董萬明之處,獲得了兩種藥的所在,就稍微緩和下了語氣道:


  “大和尚,你此話當真?”


  “出家人從來不打誑語,現在就可帶你去尋兩寶!可就是……”大和尚又露出了不懷好意的微笑。


  “你若,真幫本道爺得了救命神藥,我就將兩種神功的秘笈贈送於你,你看如何?”


  “好!一言為定!現在貧僧就帶你先去找那臥龍朱砂!”


  在一旁幹嘔多時的形孤,也斷斷續續的聽到了兩人談話,他先是驚訝這道士原是永嗔,後又聽到兩人提到“臥龍朱砂、天山龍齒,”形孤最為清楚天山龍齒,那是鬼箭羽的種子在朱鹮體內生成的“羽寶”,並且在自己離開清蓮寨時,還帶走了三顆。剩下兩顆,一粒砸破了,給王素仙栽種鬼箭羽;另一粒交給了王天來備用。這大和尚所說的“天山龍齒”,又是哪裏的呢?


  和尚伸手解開了道士的穴道,然後道:


  “莫兄弟,你也必須跟我們走,萬一去九華山不順,你正好可做個保障!”和尚說完,就拽起了形孤的衣領,與那老道一起逃出監牢。


  這三人到了街上,實在太過惹眼。一個是渾身髒臭、單手是血的瘋老道,一位是體壯如牛的大和尚,還有一個則是被拎著領子的小青年。老和尚道,這樣出城恐怕不易·。道士“哼”了一聲,雙腳躍入空中,運起了輕功,就直飛城門方向,和尚看後,道了句:“道士莫不是想比試一番?”說完也躍入高空,一邊拎著形孤,一邊雙腿淩空踩踏,就直接去追道士了。兩人大張旗鼓的在城中飛舞,引得路人驚叫圍觀,直至來到了城門之處。城樓上的守軍將領,遠遠就看到了一人騰空而來,等那人躍到了眼前,立馬下令手下放箭,這一下子,就射出去了三十幾隻利箭,箭箭直撲老道,永嗔看到了眾箭齊發後,他到是無任何改變,直衝飛箭而來,待與射出的弓箭相距半米之時,右手連續揮舞兩下衣袖,那些弓箭紛紛應聲而落。守衛再想放箭時,已經見老道落入身邊,他搶奪了一人配刀後,運起修煉了幾十年的“九鼎丹氣”,可謂氣隨刀出,刀借氣威。一個劈斬,內力就隨著大刀而出,刀氣衝擊著城樓上的弓箭手,人·人都中招皆倒,還有甚者,已經跌下樓去。道士看清理了弓箭手,又丟下手中之刀,到另一側去迎擊守軍,他又使出了一路掌法,這路掌法十分快速靈動,打到了守軍身上的時候,也不會要了他們的命,而是讓其受傷不能動彈,因為掌法太快,霎時打傷了不少士兵,九貪這時也落到了城樓之上,就喊道:“老道別過癮了,趕緊跳下,出城去吧!”兩人這時,隻要清理了眼前不多的官兵,就可從二層的城樓跳下出城,道士好像隻顧得活動筋骨,似乎沒有出城之意,經過和尚一聲提醒,掌法突變,隻見他掌上突發黃光,但掌法路數卻沒有絲毫變化。這掌上的黃光,居然能散發出去,而散發出去的黃光內力,竟然順著掌法的招式,似乎化作了一道道劍氣,四周的官兵,還沒來得及殺到老道身前,就被劍氣所傷。這般功法一出,瞬間就給三人周圍騰出了地方,兩人看機會難得,一齊躍下了城樓的另一側,進而出城去了。


  “這兩人莫非是神仙麽?”守城的眾位將士驚歎道。


  兩人運起輕功趕路,轉眼間就到了中山寺。道士不願意進去,和尚也不勉強,留他和形孤在院外等候。待他拿了東西出來後,就說道:


  “道長,咱們這就去拿臥龍朱砂,可咱倆說好了,若是得到了朱砂,你得先給我一本秘籍,怎麽樣?”


  永嗔想了想後,點了點頭,又看到莫形孤就問:


  “帶個累贅做什麽?”


  “等去拿天山龍齒的時候,他是也有用的!況且,……”和尚看了看手中的無常劍,心裏又盤算起了什麽。


  形孤知道了兩人要去尋訪良藥,自己不知如何是好,看情形和尚也不讓自己離開。不過想想就是離開了,又能去哪裏呢?還有,家中的血海深仇又如何去報呢?

  和尚、道士身上自是分文沒有,莫形孤的銀子等物也都放到了家中,三人路上食宿,是個天大的問題。


  正當發愁的時候,九貪說道:


  “莫兄弟,你看我倆都是方外之人,這路上總不能咱們三個一起求緣吧,你……”


  “大師傅,我到是有些銀子,可都在家中放著,現在形勢危急,又怎麽拿的出呢?”


  “不妨事,不妨事,寺內有些僧侶要去錦州化緣,我隨他們進城,老僧混在隊伍中,恐怕守城軍士也認不出來。小英雄隻需將銀子所在,告訴老僧便可。”


  莫形孤心中暗自慶幸,他將無常寒玉、天山龍齒、銀子等物分別藏於不同的地方,要不然老和尚見了龍齒,不知道怎樣巧取豪奪。他告訴了和尚,銀子藏在了院中的石板之下。過了一會,九貪跟著化緣的僧侶又去向了錦州。


  老道這時又罵道:“你個狗雜種,居然敢騙老道,你根本絲毫不懂武功,你冒充人家弟子,也不挑個好一點的冒充。九華劍派算老幾?愚昧可笑的玩意兒!”


  莫形孤在獄中,早就聽慣了道士罵人,也沒把不好的話放在心上,現在卻有了點超然之意,就嘻嘻的回道:“下次若再裝腔作勢,必然說是道長的門下!”


  道士竟沒罵人,道了句:你倒挺會自抬身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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