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萬花小說>书库>都市青春>金明闖> 第二章 英東豪俠出世 後世如何論知

第二章 英東豪俠出世 後世如何論知

  王天來與李鳴的談話,門口的少年自然是聽見了,雖然聽得不是很明白,可大致也知曉塔山的血案,不是眼前這人犯的。這時聽到王天來戲謔自己,也覺得不好意思,於是走到天來麵前,雙手抱拳道:“閣下莫要見怪,剛才小可出言魯莽,若是衝撞了俠客爺,還請多多包涵。”王天來本也沒有怪罪他的意思,反覺得此人懵懂年少,頗有趣味,就回道:“好說好說,小兄弟能告訴我為何到此了吧?”


  少年名叫費英東,是遼西十八寨中白沙灣的一名小卒,日常負責跑堂雜役,互通送信。白沙灣也與其他山寨有所不同,其他十七寨均在遼河以西,唯獨這白沙灣在遼河以東,寨子中漢人和女真人各占一半,因為同是落草,倒也不分姓氏民族。其他山寨之間一直小有摩擦,僅僅白沙灣獨在河西,偏安一隅,就因為這樣寨主頗有積蓄,引來了惡人垂涎。


  遼西的黑虎、白鷹、青龍三幫一向同氣連枝,也屬陳新所轄之十八寨,三寨經常聯合起來掠奪其他山頭,這幾年迫於陳新的約束,到是不怎麽進犯同盟,可十日前,三幫合修了一封書信,說要問白沙灣借銀十萬兩,寨主接到書信後十分憂愁,若給,恐自家兄弟都要挨餓,若不給,又怕三幫聯合來攻。故此差了費英東前來拜會陳新,望他施以援手,解除危機。費英東雖然武功低微,說話辦事一向得體,再加上自己是女真人,又通曉女真語言,所以平時寨主也對他信賴頗佳。


  費英東向王、李二人訴說了自己的來由,又拿出了寨主書信以茲證明,當然隻給他們看了信封,上寫:謹獻陳新寨主親啟。王、李二人也就不再疑心,又將塔山如何被滅,癡論先生如何暴戾之事告訴了費英東,直聽得他心驚肉跳,唏噓感歎。


  “哎……想不到陳新大俠豪情萬丈,俠骨柔腸,淨死的如此窩囊。那既是如此,在下就先行告辭了,也好趕緊通知我家寨主。”兩人剛想送他出門,卻聽道天空一聲悶雷,屋外狂風忽起,看樣子是大雨將至。


  “天色已晚,大雨將下,夜晚山路難走,費兄弟幹脆留宿一晚,明日清早,與我二人共同下山也好。”李鳴見勢就要下留費英東。


  “多謝李大哥,看來今日真得叨擾了。”說罷就聽到了雨點下落的聲音,屋外的樹葉被雨點打落的輕輕範響,地上也逐漸濺起了水花,偶爾傳來幾聲山林間的禽獸鳴叫,似乎在映襯這昔日煙火茂盛的山寨。


  三人身上均攜帶了口糧,後廚也剩餘一些米麵雜糧,三個人都不會煮菜造飯,就胡亂吃了一些。所說吃食不太可口稱心,可後廚的美酒卻剩餘不少,三個人打了許多,相對而飲,酒過三巡,李鳴仍吐悲傷,一會兒說要報仇,一會兒又是自責,說的酒興有些敗落。費英東看氣氛不佳,就打斷問道:“李大哥,事情已然發生,再自責過去已無濟於事,當下須正視現狀,一是要為親人報仇,二則是代親人行孝,陳寨主與他師弟的家中如何?是否有年邁父母需要照顧?”這幾句話倒是提醒了金刀護衛李鳴,陳新和丁易雖無家室,可兩人有一恩師就在遼西,如果能請他老人家出馬,癡論先生必定伏法受誅,李鳴把這個想法告訴了少寨主,王天來思量了一會道“哥哥,這丁易也好,陳大俠也罷,還有我們清蓮寨的兄弟,都是當著我倆的麵被殺的,尤其咱自家弟兄,都是為了保護我才丟了性命,你說我有什麽顏麵再去請定丁漢丞老前輩,我倆應速回山寨,一是和我爹商量此仇如何去報,二是勤練武功,決不能再受製於人。”李鳴也頻頻點頭,覺得頗有道理,其實王天來還有一苦衷無法講出,這武侯門和九華派都是齊名的江湖門派,自己若前去求援,就是低了九華劍派的名頭,想當初那癡輪先生是怎麽奚落自己家武功的,現今決不能再幹出有辱門風的事。“不過哥哥,我倆雖可不去求援,可這陳、新二人的骨灰,還是要送還給丁家堡丁老爺子的,剛才聽聞費兄弟要回遼東,能否辛苦一趟?到丁家堡走一遭?”兩地相距隻需一個時辰路程,費英東也是機靈事故之人,自然滿口應承:“二位放心,丁家堡我代兩位哥哥走一趟。就是還要勞煩王大哥寫一封書信,倘若我隻帶著骨灰前去,那日傷亡打鬥我又不在場,也不好與丁老前輩解釋。”“兄弟稍等。”王天來聽後就拿來筆墨,筆走龍蛇一般的寫了一封信箋,交予費英東。三人商定無誤後又喝了七分醉意,就各自找廂房睡去了。


  第二日清晨,三人用過早飯後,帶著大堆骨壇子來到了後山,李鳴費英東挖土刨坑,天來立碑刻字,最後剩下兩壇骨灰,是那丁、陳二人,費英東將瓶口用石頭泥漿封好,又找了個包袱,紮緊捆實才算停手。三個人將一切收拾停當,就結伴下山,王、李二人向九華而去,走時對費英東是千恩萬謝。


  費英東常年遊走於遼河兩岸,對道路地形十分熟悉,走了三四天就到了遼河渡口,等了半天才有大船渡河,費英東登上渡船時已是太陽落山,河麵有一夕陽灑下,兩岸有微風拂來,霎時感覺神情氣爽,真可謂:

  晚風河夕淩波遊


  霞光映湖清翠柳。


  河中獨舟匆匆走


  哪知何人不言愁?

  過河後,費英東也不停歇,直到走得看不見路了,就在叢林小道上休息了一夜,第二天一醒就抓緊趕路,這天中午便來到了丁家堡,看到村口有一孩童正在玩耍,費英東上前遞了一個銅板:“玩童可否代領我去找武侯門丁家?”這孩子眼睛一轉,晃起腦袋就回道“去時一個銅板?那回來呢?”費英東道了一句“小機靈鬼。”又從懷中掏出了一個遞給那孩子。孩子蹦蹦跳跳的帶著費英東朝南邊走去,大半柱香的時間,孩子停下了腳步:“你看這個水塘,繞過去有一座房子,那裏便是,我且先回家去了。”說完就朝來時的路跑去了。


  繞過池塘,就能看到了一個紅色庭院,因為庭院前後栽了大樹,大樹枝葉茂密,離得遠了當真很難發現,再走近細看,庭院外老遠就一處外門,這外門建的十分高大,門上橫掛一大匾:武侯門。費英東心裏暗道:可算到了。


  穿過外門,走向庭院,庭院門外兩側,各有一石獅守護著朱紅色大門。費英東走到門前,抓起門壞,“噠、噠……”的敲了起來,不多時,出來一藍布褂子的男傭人,打開門看到費英東就說:“這位小兄弟,家中主人不再收徒了,請回吧。”說完就要關門,費英東趕緊攔住那傭人,道:“誤會誤會,我不是來拜師的,我是來送信的。”藍布褂子傭人聽後連連道歉:“得罪了得罪了,我以為又是那些拜師學藝的,何人信箋?送於何人?”費英東聽後思量一番,如果將骨灰信箋交於傭人,我到是不礙事,可李鳴哥哥那天分別時千叮萬囑,要我親自交到老前輩手中,倘若我說這是王少寨主所寫,這門人可能懷疑我所來目的,還是對他隱瞞著陳、丁兩兄弟頭被害的事,就謊稱:“報事大哥,我是遼西塔山山寨的,奉了塔山寨主陳新老爺的命令,將書信親自交於丁老前輩,對了還有丁易少俠的口信。”費英東怕這門人不信,又把丁易說了出來,說後還有些後悔,覺得冒犯死者。傭人聽後大喜:“真是把您盼來了,這兩天我們老爺還在家念叨,這二位少爺許久未見,正想差遣我去塔山問候,沒想就把您給盼來了,隻是這……。”費英東察到了這人一絲猶豫,就問道“不知道有何不妥?”。門人連忙解釋:“無事無事,隻是丁老爺剛剛出門,小兄弟可能要稍等片刻,哎呀,你看我隻顧得說話了,都忘了請您進屋,快些請進。”傭人殷勤待客,與方才漠不關心的樣子判若兩人,費英東心想:這丁老前輩定是名聲在外,引得拜師之人絡繹不絕,否則這接待也不會疲於應付了。


  費英東在正廳坐了下來,剛才那人上了茶水,端出點心,他也是顧不得客氣,路上疲累饑渴,頃刻間茶水換了三盞,點心上了兩回。剛到時,有吃喝還好,不覺時間難熬,可等了許久還不見丁前輩回來,又問看門男子,男子回答今日必定回來,費英東就繼續焦急的等待,等到了晚飯時刻,突聽得門外有如洪鍾一般的聲音:老劉開門,我回來了。


  門外一陣穩健的腳步傳來,費英東武功雖低,可這渾厚的聲音和氣勢如虹的步伐,就決定了此人是絕頂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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