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秘境之難(五)
陳圓規沉吟片刻道:“清掃戰場也不需要這麽多修士,有些傷勢重的,可否讓其先行回書院療傷,以免耽誤病情?”
“陳掌事這是多慮了,醫修、煉丹師這裏都在這兒守著呢,從這兒回書院也是舟車勞頓,不利於傷口恢複啊!還是留在這裏更穩妥些。”宋子淵一副我為你好的模樣差點沒把兩位掌事嘔死,這是惡心誰呢!
他宋子淵什麽時候這麽好心了?
三個老狐狸又打了一陣太極,宋子淵死咬著不放人,他們能怎麽辦,還能反了不成。
隻能憋屈的離開了大帳。
他們的身影消失在帳內,宋子淵垂下眼瞼,神色晦暗,不知道在想什麽。
同樣持著離開戰場的書院掌事者不是沒有,不過他們並沒有貿然出頭,眼見著陳圓規和垂裳臉色難看的從宋子淵的大帳中出來,忙上前打聽情況。
知道事情原委後,有些人不著急,自顧自清掃戰場去了,宋子淵都沒急,他們急什麽?無非是多待一段時間唄!
有些機敏的人已經察覺到不對了,不過也不敢有大動作,暗地裏察看情況。
很快一個消息就鑽入諸位掌事者耳中,冰原秘境和炎山秘境連同他們所處區域全部被陣法包圍,裏麵的人出不去,外麵的人進不來。
布陣的人是誰在座的都心知肚明,除了他宋子淵還能有誰有這個膽子?居然把所有人都困在裏麵不得出去。
術業有專攻,破除陣法非四象書院莫屬,四象書院杜審言帶著幾個在陣法上造詣高的弟子連夜去察看是否能破解陣法。
結果很不美妙,他們連宋子淵所布置的陣法到底是什麽陣都不知道,更別提破陣了。
研究半天也沒研究出什麽有用的方案。
不過這也正常,宋子淵代表的是天樞院,天樞院人才濟濟,杜審言隻是四象書院的掌事,陣法這東西也本就繁雜精妙,天下陣法千千萬,哪能每個陣法都認識?都能破解?還別提有可能是自創的。
反正杜審言堅決不承認這是自己的無用,堅決不背這個鍋。
這下子情況更糟了,大家都在思索這個宋子淵到底要幹什麽?
書院掌事人坐在另一個大帳中商討事宜,金烏書院元澤提議道:“既然文的不行,那就來武的,直接用外力破開陣法如何?”
到時候陣法一破,大家都衝出去,他宋子淵還能怎麽辦?跟這麽多書院翻臉?打死不可能。
杜審言在帳中走來走去,聞言嗤笑道:“你是要找歸元書院的那幫劍修幫忙?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誰不知道歸元書院是天樞院的狗腿子,宋子淵叫他雲輕鴻往東,他雲輕鴻絕對不往西,這勞什子陣法就是宋子淵那廝搞出來的,你還指望劍修用劍破開?”
元澤被杜審言擠兌了很不高興,毫不猶豫地嗆聲道:“嗬,劍修不行你倒是給個好主意啊!”
元澤和杜審言是多年交情,兩人一碰到一起就互掐,大家都已經習慣了。
雖然元澤挺不待見歸元書院那幫劍癡,但也不得不承認人家劍修的戰鬥力強啊!
陣法一道,除了陣法師破解就是劍修一劍劈開,這一點是同樣作為攻擊性修士的織修、畫修、音修望塵莫及的。
眾書院中除了歸元書院是堅定地站在天樞院那頭的,其他書院不站隊,不站隊的意思不是說不配合天樞院的工作,而是兩者相互衝突時會優先考慮自家書院的利益,不會唯天樞院馬首是瞻,是個獨立的個體。
比如說丹青書院,在宋子淵征集去炎山秘境抗怪時它是第二個站出來支持的,但這並不意味著丹青書院聽命於宋子淵,那隻是因為這次來冰原秘境的掌事人柳如煙認為這樣做是眼下最好的選擇,炎山秘境失守沒人有好果子吃,到時候死的人會更多,為了浮桐的安穩,她代表丹青書院站出來了。
但這次宋子淵用陣法將大家困在這裏柳如煙就很不爽了,仗我們已經打完了,不給離開是幾個意思?
而且這件事並沒有通知她們,直接就被軟禁了,他宋子淵也太不把人放在眼裏了。
陳圓規緊緊皺眉,深深皺起的眉頭都能把蚊子夾死,他開口道:“你們有沒有想過為什麽宋子淵不讓我們離開?”
之前宋子淵說是為了清掃戰場,為了讓受傷的學生得到很好休息這種鬼話在座沒一個人信的,唔,也有可能有這方麵原因,但肯定不是主要原因。
他慢慢分析情況,“冰原秘境已經穩定,這邊情況暫時不用考慮,那就隻剩下炎山秘境了。”
他沒去過炎山秘境,所以對裏麵的情況不清楚,眼神落在丹青書院柳如煙身上,這次去炎山秘境抗怪丹青書院派了不少人,得到的消息要更加全麵也更準確。
柳如煙自然也明白,於是站起身說道:“炎山秘境雖然與冰原秘境一樣被稱為四星秘境,但炎山秘境的危險程度遠高於冰原秘境,炎山秘境火靈氣充沛,妖獸大多性情暴虐,戰鬥力極強。”
“多火山岩漿,秘境麵積廣。”她低下頭想了想,伸出兩根青蔥手指,“大概有兩個冰原秘境這麽大。”
“嘶——”金烏書院元澤冷抽一口氣,冰原秘境這一仗尚且打的艱難,炎山秘境的麵積廣,妖獸必然多。
垂裳仔細對照冰原秘境七千修士和炎山秘境的一萬軍士,滿麵駭然,“這麽說炎山秘境一戰不一定能贏?”
柳如煙神情嚴肅,搖搖頭,“我們都沒有親眼見到軍士戰鬥,無從判斷其戰鬥力,不過祁珣這個人我是聽過的,她幾十年前是我們丹青書院的學生,年少成名,是真正的天之驕子。”
“後來從丹青書院離開,加入軍事學院,這些年也不知她的身手如何,不過肯定是有很大進步的,軍事學院是什麽地方在座也都清楚,從那裏出來的人……”柳如煙定定地望著一個方向,莞爾一笑,“沒一個簡單的。”
“如今是她領隊,是輸是贏還有待商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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