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逼迫離婚
而周鳴從蘇家自討沒趣之後，徑直跑去了城西郊外的工地。美其名是視察，實際上則是約了供應商，他去是為了拿錢。
周鳴從公司貪了不少錢，不論是回扣還是明目張膽的立項然後理直氣壯的管奶奶要，還是變著法的搞幾個空殼公司操控蘇家股票撈錢，他都沒少幹。
但周鳴也聰明，他幹這些的時候，都喜歡同時搞個由頭，好瞞住奶奶，同時表現自己。
下午太陽正曬，匆匆從工地裏撈了錢後，本來想直接回公司，卻被下麵的人拉住，死活要他給工人講講話，這是下麵人故意巴結他。
“那就簡單說幾句吧。”周鳴心裏不爽，但因為還有一些合作方的監理在，端著自己經理的身份又不好拒絕，心裏對那工頭惱怒不已，也不看看日頭的嗎？這麽曬，老子中暑了怎麽辦？
聽到周鳴答應，工頭喜出望外，連忙召集工人開會。但實際上蘇家隻是建材提供方，雖然有些入股，但這工程根本算不上蘇家的，說來講話也隻是單純的麵子工程罷了。
工人的時間就是金錢，匆匆講了兩句場麵話就讓他們回去幹活。
但麵對著這麽多人講話，周鳴心裏也十分得意，先前的不快也就一掃而空。緊接著當領導擋上了癮，假模假樣的又和著監理工頭視察了一番，聊工人生活，飲食之類。
扯了一通之後周鳴就被帶到了工地外的一家飲食店。
餐館很小，周鳴本來看不上，但看到價格後心裏卻一動。
嚐了兩口飯菜，周鳴轉了轉眼珠子：“這麽多肉，居然才15塊錢一份，這麽便宜。”
老板娘看到這麽多人圍著穿西裝的小年輕吃飯，心裏也知道來了大人物了，上完菜後就老老實實在一旁站著，這時候聽到周鳴說話，連忙回道：“薄利多銷，薄利多銷。”
秘書解釋道：“這店的地理位置說明了它的受眾隻能是工人。工人是對價格很敏感的，如果太貴了，就沒人吃了，工人的標準隻有兩個，一個是便宜，一個是能飽。”
老板娘聽的眼睛一亮：“這位老板懂啊，理是這個理。所以我們也沒辦法賣的太貴，雖然接近成本價，但好歹一天都能賣完，也就賺點辛苦錢。”
周鳴說道：“這附近可有不少工地，老板娘賺的可不止一點辛苦錢吧？”
老板娘笑而不語了。
周鳴想了想，問秘書：“這裏也比城裏便宜太多了，咱們是不是可以想法子搞一搞？公司那食堂賣的太貴，員工們老抱怨了。”
秘書一聽心裏一咯噔，頓時明白這位爺打的是什麽主意了，這是想賺差價啊。秘書心裏一下子就叫苦了，這食堂也才賣20塊錢，攏共就5塊錢差價，這你也想貪？但貪就貪吧，怎麽就沒點常識呢？
秘書趕緊整理下思緒：“這估計不成。城裏貴那是因為地理位置和人造成的，您就是想著把這店搬到公司食堂，那賣的也會這麽貴的，你想想這兒離著咱們公司可不近，中間運輸成本也不低的。”
周鳴問道：“那咱們問問老板貨源？咱們食堂可以節源開流嘛。”
老板娘臉色有點尷尬，這當著人家麵聊這個，好像有點不妥吧？
秘書可沒有周鳴那種當著人麵說這種話的臉皮，當即小聲道：“一樣的，就算是這附近的市場東西便宜，但到了市裏，運輸成本也差不多了，而且咱們公司已經有了固定的合作公司，這塊是三爺負責的。”
秘書暗中點了點周鳴，想告訴周鳴這塊已經有人早就弄了，咱們沒必要搞了。
周鳴皺了皺眉，沒想象中那樣搞到錢，心裏不太高興。按他想法是，找到可以比食堂賣的更便宜的飯菜，然後取代，降低成本的同時，他肥了腰包，然後還能在奶奶麵前邀功。
但現在看來沒那麽簡單。
秘書擦了擦汗，看到周鳴不說話了，心裏大鬆口氣。這位少爺是真的想一出是一出，當初在公司鬧了茫茫多的笑話，好在最後都不了了之，不然公司指不定被折騰成什麽樣。
周鳴意興闌珊，胃口也沒了，本來他就吃不慣這些東西，而且太便宜了，他也不敢吃。鬼知道裏邊有沒有地溝油。
恰好這時候電話打了過來，周鳴接起來臉色一沉：“出事了？出什麽事？開會？好，我馬上回去。”
掛了電話，周鳴對秘書道：“你帶他們回去吧。”
然後周鳴急衝衝的回了周家。
他回來的時候，其他人都還沒到，隻有奶奶一個人在客廳。
看到周鳴進來，奶奶臉色陰沉，直接站起來：“你跟我來。”
周鳴心中一突，奶奶臉色這麽差，看來事情不小，難道是自己貪汙的事情事發了？奶奶要和自己算賬？不應該啊，奶奶向來寵著自己的。
抱著疑問，周鳴和著奶奶進入書房。
“跪下！”一進書房奶奶轉身就怒喝道。
“怎麽了奶奶？”周鳴頓時慌了，看著奶奶的眼神，雖然不情願，但還是跪下了。
周家奶奶厲聲喝道：“我辛辛苦苦栽培你進公司，你就是這麽報答我的？為什麽公司現在賬麵上隻有一千萬了？你到底幹了些什麽還要我說什麽嗎？”
周鳴腦袋嗡的一聲炸開，他沒想到奶奶居然真的是要和他算賬，他趕緊求饒道：“奶奶你聽我和你解釋……”
“別和我說你那些借口！”奶奶道。
周鳴馬上裝作一副要哭的模樣，道：“奶奶你不要這麽狠心……賬上的錢也不都是我拿的，他們都有份啊。”
他們指的自然是其他親戚，周鳴可不甘願自己做替死鬼。
奶奶道：“你以為我是想和你算賬？糊塗，你們做過什麽事我會不知道？”
周鳴一聽大喜，但同時也更糊塗了。既然不是算賬，那提這個幹什麽？
奶奶冷笑道：“現在周家都要快沒了，而周家就是因為你們毀了，你們以後就是想貪也貪不了了。”
周鳴愣了下，頓時慌道：“奶奶你說什麽？周家怎麽會沒了？到底發生什麽事了？奶奶你快告訴我吧。”
奶奶深吸了幾口氣，道：“王天你知道吧？”
周鳴疑惑道：“這不是天行行長嗎？他打電話過來幹什麽？”
奶奶懷著複雜的眼神看著周鳴：“他要終止周氏集團的貸款業務，同時要我們償還之前的貸款。”
周鳴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這怎麽可能？王天怎麽能這樣做？這不是違約嗎？”
奶奶冷聲道：“還不都是以為你們！周氏現金流告急，天行風險投控發出了警告，現在人家就是要追回貸款！而且合規合法，我們根本拿他們沒辦法。”
“可到底是怎麽回事？無緣無故為什麽會這樣？”
“無緣無故？”奶奶冷笑道。“怎麽可能無緣無故？要不是你們肆無忌憚的把公司當成提款機，事情怎麽可能會發展到這地步？”
“不行奶奶，我得去找王天，我們得求求他，不能這樣做。怎麽能說終止就終止？還有沒有點誠信了？而且我們也拿不出這麽多錢還啊，先期銀行可是貸了八千萬給我們，可賬上隻有一千萬……”
奶奶道：“我把你們叫回來就是因為這個事，這個錢，你們必須給我掏出來。你們這些年吞了公司多少錢，現在吐出來多少錢，不然沒了周家，我看你們還怎麽蹦躂！”
周鳴頓時急了，到肚子裏的肉怎麽可能會吐出來？別說七千萬，就算是一毛錢，他都不願意掏。何況他哪裏有七千萬？
“奶奶，哪裏還有這麽多錢？這個錢，就是把我殺了，也拿不出來啊。”
“對了，找蘇勇擎！咱們和他不是聯盟嗎？他得幫咱們啊！”
奶奶略含深意的看了眼周鳴：“我當然找過了，不然我會單獨和你說話嗎？”
“那……”周鳴心中定了定，周氏還沒完，這就好。他可指望自己做周氏集團的董事長，然後幹一番事業呢。
“蘇勇擎說了，幫我們不是不行，就昨晚說的那個項目，他先期就可以支付五千萬給我們，加上其他老項目的回款，多多少少能夠的上銀行的賬。但是他有個要求。”
周鳴頓時大喜：“什麽要求？答應他啊。”
奶奶道：“他要周曦芷離婚。”
周鳴皺眉道：“離婚？”
他頓時想起了蘇覺，心裏更喜了，看來蘇覺並沒有放棄啊，雖然不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麽事，但現在看來計劃還真就照常了，除了出了銀行這檔子事之外，並沒有什麽區別。
“那就要她離婚！”周鳴斬釘截鐵道，對於損別人利益，他毫無壓力。
奶奶看了眼周鳴，忽然低聲問道：“昨晚上，曦芷沒回家？”
周鳴愕然，他沒想到奶奶也知道這個事？心裏忽然有了點心虛。
“這個……不太清楚。”周鳴確實不敢說，畢竟早上他急衝衝的去問，結果被蘇覺打出來了。
“怕曦芷不同意啊。”奶奶歎了口氣，不再糾結昨晚的事情。
“有她選擇的餘地嗎？嫁了個窩囊廢，對家族一點用處都沒有。養了她這麽大，也是實話為家族做點貢獻了，而且蘇覺不比那個窩囊廢好？這個我覺得她會選擇的。”周鳴冷笑道。
周鳴信心滿滿，有了和奶奶的一番對話，心裏有了底，從書房出來後也沒有那麽沉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