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熟人
顧茜茜顧及兩者的身份,本能的說了出來,這是自從七年前的事情發生以後,她已經練成的一種自我保護。
“有什麽不好的,朋友難得,你們這麽投緣可別錯過了這個緣分。”
江媽自然知道顧茜茜在擔心什麽,江家現在的身份和地位絕對是在這個城市中上流了。
顧茜茜還是在猶豫,宋佳在一邊解釋說:“姐姐,我其實也沒有什麽好的,我父母在國外打工呢,留下我在這裏隻能借助在伯母家裏,我是一個孤苦無依的小孩,正需要姐姐你來保護我呢!”
“是啊,佳佳父母都在國外,所以就住在我家,我是把她當親女兒看待的。”
江媽也補充了一句,讓顧茜茜打消了顧慮,同時也弄清楚了宋佳和江嵐的關係。
“原來是這樣。”
顧茜茜心中說了一句,認下了宋佳這個妹妹,宋佳開心得不得了,更加賣力的給顧茜茜夾菜了。
吃著新鮮的刺身,不知不覺有些多了。江媽抽空拿出了一本影集交給了宋佳,顧茜茜看到封麵做得十分的精美。
“伯母,這你還留著啊?”
宋佳發出了一聲驚訝,這本影集是她出國之前送給江嵐的,當時江嵐沒有要,江媽卻一直珍藏著。
“你的東西都我都留著,這裏麵可是有你和我兒子的記憶。”
顧茜茜看到影集裏麵宋佳正在追著江嵐跑,兩個人笑得十分的開心。
“我跟嵐哥哥從小玩到大,可是後來我父母出國去了,就把我帶去了,還好後來嵐哥哥也來了。”
宋佳翻著影集,一張照片一張照片的指出當時她跟江嵐的回憶,如數家珍一般,說得顧茜茜有些難受。
“別光顧著說話,吃東西啊!”、
江媽見顧茜茜默不作聲,就剩下宋佳一個人在回憶了,轉移了話題。
“夠了!謝謝阿姨!”
顧茜茜已經吃得有些多了,聽著宋佳說起跟江嵐幼年的事情,看著宋佳的神情完全就像是在說自己家人一樣,更加沒有心情吃了。
“那喝點什麽?我叫人去準備。今晚月色不錯,我們就在這裏聊聊天也好的。”
江媽看著宋佳一時半會停不下來,也隻能把後麵準備的取消了。
“隨便吧!”
顧茜茜對這些也沒有什麽要求,客隨主便。
“那就泡點武夷山的大紅袍吧,我最喜歡的,沒有問題吧?”
顧茜茜被江媽問得有些不好意思,點頭答應,江媽立刻去準備,不一會三杯大紅袍就端了出來。
“嚐嚐,肯定跟你們平時喝的那些麥茶、咖啡之類的不一樣。”
江媽把一杯茶放到了顧茜茜的麵前,顧茜茜隻能小口喝了一下,果然味道醇厚。
“你們繼續吧!”
江媽自己一邊喝著茶,一邊看月亮,不再打擾宋佳的講訴,顧茜茜隻能繼續聽著宋佳和江嵐的往事,整個人感覺像被針紮了一樣。
“不好意思,我去躺洗手間。”
宋佳終於把往事講完了,顧茜茜立刻起身離開,在宋佳的帶領下走進了屋子裏的洗手間。
在洗手間裏對著鏡子,顧茜茜看著自己的樣子突然有些想笑,這個地方曾經自己也想著來過,也曾經絕望過,沒有想到現在竟然以這種身份來到這裏,還聽到了一些以前從未聽到過的事情。
“姐姐,你好了嗎?”
宋佳在外麵的喊聲打破了顧茜茜的沉思,顧茜茜回答了一句出來,發現時間已經快到十點了,立刻起身告辭。
“叫車送你吧!”
江媽還想留顧茜茜再坐一會,但是時間的確不早了隻能讓自己家的司機送她,顧茜茜推辭不過,隻能接受了。
宋佳和江媽一直把顧茜茜送上了車,這才出門。
“伯母,下次別叫我做這種事情了,我都快累死了!”
待顧茜茜走後,宋佳就開始在江媽的麵前撒嬌了,她本是直來直去的人,今天這個被江媽安排得夠繞的。
“我感覺到這個顧茜茜還是有些熟悉,老了,有點想不起來了。”
江媽努力的回想了一下,眉頭微皺,但是也想不起在哪裏見過顧茜茜了。
“伯母,你怎麽會老呢!”
宋佳的一句話逗得江媽哈哈大笑:“有你做我的兒媳婦,那我真的不會老了。”
被江媽這麽直接的一說,就算宋佳再大膽也不僅有些害羞,低頭應了一聲:“好啊!”
“你啊,所以這些都是我在為你操心,如何把握嵐嵐,就看你自己的了。”
江媽心中也明白江嵐對宋佳有些討厭,把宋佳留在自己家裏也就是這個意思,可以讓他們朝夕相處,誰知道最近江嵐逐漸的夜不歸宿起來了。
“伯母,這個顧茜茜看起來人挺好的,要是她真是那個人怎麽辦啊?”
宋佳有些為難的問。
“你自己會作出判斷的。”
江媽笑著看宋佳,並沒有給她直接答案,宋佳使勁的撒嬌,江媽就是不鬆口。
“小姐,你怎麽到這裏來了!”
顧茜茜坐在車上離開江家一段路程,司機突然開口問她。
“你叫我什麽?”
顧茜茜感覺自己出現幻覺了,這個稱呼自從高中已經就已經沒有人稱呼過自己了。
“小姐,我是阿良,我爸以前是顧總的司機。”
“你是劉伯伯的兒子?”
顧茜茜這才想起來,以前父親的司機有一個兒子叫阿良,那時候在外麵跑,不曾回來。
“劉伯伯還好嗎?”
顧茜茜想到自己高中讀書的時候,經常是劉伯伯來接她放學的,突然有些想念他了。
“父親前幾年得了癌症,那時候錢不夠隻能硬扛著,常常歎息說:“要是顧總還在,自己也不會連累家人。”
阿良說著有些傷感了起來,但是觸動顧茜茜的卻是更大的傷感。
顧家原本也是在這個城市裏稱得上富豪之家,生意涉及多個行業,手底下的員工光在這個城市就有好幾千人,可是七年前的一場意外讓這些全部化為灰燼,父母羞於見人,住到了鄉下去,自己也隻能一個人在這個城市裏打拚,連個房子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