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身死,重生
基拉一邊吃麵前的提拉米蘇蛋糕,一邊共享自己的得到的信息,“我這幾天晚上都在監視‘南國大公’家的情況,他們公館晚上3點之後,所有監視器都隻能拍到同樣的畫麵。所以,盡管人員守備再森嚴,控製了公館的監視器,還有紅外線探測儀的動向,基本可以從設備監控上抹除暗殺的所有痕跡。”
南國大公又哪裏是那麽容易拿下手的人物?再怎麽說也是帝國的特工部長,房內各種機關暗藏。但是,我們負責的是掩護。也就是說,在已經潛伏進去的“光”動手前,基拉要控製房內所有監控設備,最好還能破解所有機關的代碼,這項工作她正在進行,我則要製造事端,吸引所有守衛人員的注意力,帶離事件發生地,而素顏則要負責替“光”的撤離打掩護。
基本分工定下來之後,三人又回到各自的掩蔽點進行相關準備事宜。“光”派出的是特工7號,也是一個貌不驚人的人物。40來歲,身體發福,平時絮絮叨叨,一副完全沒有攻擊力的大媽形象,在勞務市場上隻不過是一個尋常的保姆阿姨。這就是特工7號的厲害之處,經她之手的任務,從來沒有出過差池,而且她還是“貓”的元老級人物,我們指導老師的老搭檔。
隨後,藍屏兒便扮作已婚少婦,等著製造清早和特工7號在果蔬市場的偶遇,第一步計劃實現後,我們親親熱熱的用各種暗語相談甚久,在這段看似平常的日常聊天中,我們已經將雙方的計劃進行了溝通和細化,半個小時後便分道揚鑣,各自再根據對方的具體情況進行計劃的調整。而我也第一時間將最新情況通知給了素顏和基拉。
第二天,藍屏兒再次與特工7號碰頭,進行最後一次磨合。在所有細節敲定後,我們便分頭進行最後一擊前的準備和調整。
最後,箭在弦上,隻帶發射。3點,基拉向我們發出信號,告訴我們南國公館內防禦係統已被破解。行動正式開始。
之後要解決的,是隨時待命在公館內的兩名特工。我尋著基拉提供的便利,潛進書房中。當然,在我之前,特工7號早已打探到秘密書房,並將必要的文件取走。我要做的,是喬裝成一名在偷盜書房古籍的過程中觸碰了報警器的小毛賊。
身上的探頭顯示我已經進入書房後,基拉將書房的警報弄響,一時警笛大作。這時,特工7號已經在南國大公的房中完成了暗殺任務。
兩名特工聞聲迅速從3樓的守衛處趕往2樓的書房,而特工7號已經從臥室的窗戶成功撤離。任務完成了一半。隻要我也成果撤退,那麽這次行動就圓滿結束了。
隻不過,事無完全。當藍屏兒從2樓書房的窗戶撤退,卻發現來到書房的隻有一名特工,還有一名在一樓站定。既然如此,惟有一戰。根據南國大公一貫秉性的“抓活口”的訓誡,他們斷然不會對我開槍。
貓的行動從來幹脆果決,哪怕是肉搏,也會力爭在最短的時間內結束戰鬥。還沒等書房裏的特工追下來,我已經將樓下守候的倒黴鬼放倒。我迅速按照既定路線撤離,還想著那個低估了我速度的小子,以為從2樓的樓梯下來,再到門外,我還會在原地等著繼續陪你玩麽?
不想,那個人是因為感到了蹊蹺,這麽大的動靜南國大公這麽會沒有發出任何動靜?暗殺行動被提前曝光!那小子跟長了狗鼻子一樣緊追上來。任務進行到這個時候,沒有人會預料到會遭遇提前曝光,負責掩護撤退的素顏已經跟著特工7號撤離,而遠處測控的基拉一時也趕不到現場,隻是利用我身上的探頭告訴我如何躲避飛來的子彈——主子都死了,還管什麽俘虜的死活。
基拉在耳麥中喊話,要藍屏兒再堅持7分鍾。素顏已經無法回來,那就隻有基拉來幫我了。她隻好利用現成的地利:越是中心城區,越多未改造的巷道。我在一座一座矮牆上翻騰跳躍,那人窮追不舍,時不時打兩槍,子彈擦身而過。
一聲刺耳的刹車聲響起,藍屏兒知道基拉來了。最後一跳,她高高躍起,馬上就能結束這次該死的任務了!就在此時,一顆子彈穿胸而過,我的胸前開出一朵漂亮的血花。
緊接著,基拉對準還未站穩的特工又是一槍。任務結束了。基拉抱起還流著血的我,塞進車裏,往總部醫院飛奔而去。
當然,這些就不是藍屏兒能知道的了。
藍屏兒覺得身體好生的虛弱,她慢慢睜開眼睛,這是一個陌生的地方有著古典的裝飾。不對,自己應該已經死掉了,因為炸彈是在自己的身上綁著的啊。那枚戒指就是引爆炸彈的源頭。可是自己現在?
滿目的雕梁畫棟。難道陰曹地府盡然是如此這般的聖地?
那麽,拘魂的牛頭馬麵又身在何處?藍屏兒察覺自己似乎是躺著的,想稍稍動一動自己的身體做起了,隻覺得渾身酸痛,動彈不得。不是說靈魂脫離的肉體的羈絆,所以沒有重量麽?我抬了抬手臂,掀開身上金線織就的錦被,慢慢的坐起身來,看看自己到底在一個什麽地方。
如果藍屏兒沒有死,隻有可能在兩個地方:敵方的監獄,或者我方的醫院。顯然,眼前的景象和那兩個地方都對不上。那我是在哪裏?頭痛……
一陣天旋地轉,藍屏兒又倒在了床榻裏。
藍屏兒慢慢的想起身,卻突然進來了一個女子,看到她醒了,趕忙按下她,嘴裏不停地說著“小姐,你別起來。身體那麽弱。”
再等藍屏兒睜眼,房間內已不複白天的光輝燦爛,而是有許多盞蠟燭點起的燈,擺在個個精細設計出來的角落,顯得房內布局更溫婉雅致。這是……閨房?是誰的閨房?藍屏兒隻四處張望著,一聲不吭,不知道床邊跪著的那個眉清目秀的小姑娘在喚誰。
可她一臉期待的看著,難道她剛才叫的“小姐”,是在叫我?我蒙了。穿越這種事,不是隻出現在低俗的網絡小說或者腦殘電視劇裏的嗎?還是,在我失去了記憶的時候,混了一個古裝劇組拍戲?
想不到太多,隻好順著演下去。台詞都不記得了,隻能要靠臨場發揮了。幸虧受過多年的訓練,有一點隨機應變的能力,用在現在的情景裏,隻能繼續胡謅,但求不露出馬腳。
藍屏兒對著那個小姑娘莞爾一笑,“醒了,頭還有些疼,而且也餓了。”
“您醒了就好!您可不知道,今天下午您從馬背上摔下來的時候,把大家都嚇傻了,皇上可是心疼壞了,讓太醫院的所有太醫都守在門外頭,說是治不好您,就殺了他們陪葬。您等著,我去把爐子上的藥熱好了端進來,小廚房裏的點心也是現成的。”說著,小姑娘就恭恭敬敬的退出了門外。
房間裏一下子就隻剩下了藍屏兒一個人。
藍屏兒仔細分析著剛才她臨出門前跟她說的那段話,一點一點整理必要的信息。首先,我是她所謂的“小姐”無疑;其次,雖然我從來不看國產的腦殘古裝劇,但是沒有那個電視劇拍的時候,導遊和攝像不在場景裏,何況再怎麽敬職敬業的演員也演不出那小姑娘舉手投足間的尊敬和敬畏;其三,我和皇帝的關係不錯,所以暫時處於安全的環境中。
那藍屏兒就是穿越無虞了。想清楚這一點,她多想破口大罵:這樣狗血的劇情這麽就在我身上上演了?如果有幸回到我的時代,我的世界,我一定要告訴襪子和素顏她們:原來穿越是真實存在的呢。單是腦補這樣的場景,就能想象她們用一副好像看到了活動的腦殘智障的目光看我。真有趣,我把自己逗樂了。
一瞬間,又感到悲涼。也許,雖然是也許,隻是“也許”,我再也看不到她們了。她們會想我嗎?
算了,先度過眼前的難關吧。
藍屏兒仔細觀察周圍的器具,回想那小姑娘身上的衣服,小袖長裙,色彩豔麗,這樣結合起來想想,應該是晚唐時期。那麽,在位的會是哪一任君主?唐朝有妹妹的君王頗多。我也不敢多奢求什麽,隻希望能身處太平盛世即可。
“小姐,您的藥熱好了,牛乳糖糕也端來了。”殿外的人打開了門,那小姑娘端著梨木托盤娉娉婷婷的走進來,蓮步生花,“先喝藥吧,不燙,奴婢試過溫度了。”
藍屏兒不多話,將那一小玉碗裝的中藥一飲而盡。從小多外傷,就算吃藥也是西藥居多,味道苦而濃的中藥從來被我拒之千裏之外,而今為了保命也不得不勉強自己一次,的額頭皺成了川字。“小姐自小不愛喝苦藥,感覺吃塊甜的緩一緩。”那小姑娘又立馬遞上牛乳糖糕。小廚房裏的東西到底精致些,這牛乳糖糕聞著就有股著牛乳的香甜,輕輕一咬,入口即化,甜而不膩,真真的好吃。稍稍補充了一點之後,我吩咐說拿茶水來,倦怠了,想歇息。那姑娘倒也絲毫不怠慢,趕緊利索的將我吩咐的事情辦妥,雖說是一個人,但都做的有條不紊。
熄了燈,放下了簾子,小姑娘也就退出去了。我雖躺在床上,耳朵卻還醒著,“春梅姑姑,您今天也操勞了一整日了,先回去歇著吧,今天夜裏我替你守夜。”“那,酥西,勞煩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