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物是人非終須變

  作為下人，畢竟無法太過幹涉主子的事情。 慕青聽她如此回應，也是躊躇了半天，有些遲鈍的，字字延緩，吞吞吐吐的繼續將心中的不解道出。 “小姐，以前你不是這樣的，大小姐那般對你，拿你養藥你都從未試過吃如此烈性的藥物。” 慕青隻是將白蒼雪的表麵變化道出，卻未點破實則她是覺得白蒼雪性情比以往大變。 變得強勢了些，又變得惜命了些。 除了那張與以往一樣的臉蛋，和這具皮囊。 似乎，用物是人非這四個字來形容現在的白蒼雪，最為恰當。 原先體內如同融化成血水的五髒六腑，此刻像是凝固了一般，不再讓白蒼雪覺得那樣的難熬，而炙熱退散過後的餘溫，也比剛才舒適了很多。 隻見她閉著眼，睫毛因為水汽氤氳而粘在一起。 “慕青，你是覺得我變得你有些不認識了對嗎？” 白蒼雪以為，讓她閑適下去，給她更好的生活環境，就可以回饋她對自己的照顧和關心。 但是，來到這裏，時日已經不短，白蒼雪也察覺，慕青並未因為自己的安排而變得快樂。 反而因為自己的安排變得疏遠，悶悶不樂。 也許，她是屬於曾經那個白蒼雪的，而並非跟在自己身邊才是良策。 她的好，不論為何，自己都接納過，所以，關於以後，白蒼雪亦不想就這樣糊裏糊塗的下去。 哪怕身邊少一個值得信賴的人，也應該讓慕青有一個真正屬於自己的生活。 慕青咬著唇，有些難以回答，不過卻仍舊應了句“是。” 白蒼雪仍舊眯著眼，自己的溫度已經跟冰水中和，解藥的症狀初現，讓她緊皺的眉頭舒緩了些，身體也放送了下來。 不過，雖然是這樣的神態，卻仍舊難掩她臉上的疲憊。 是身體，更是心。 “自上次死裏逃生，我就不再是從前的白蒼雪了，不是你心中和記憶中的主子。” 白蒼雪不想再拖拉，也許是剛才這一番折騰，讓她的性子也有些急躁，與慕青的關係，是主仆，更似姐妹。 但是那其中的疏離感，和自己占據這具身體而讓慕青誤以為自己仍舊是以前的那個小姐的愧疚感。 慕青有些征楞，表情也極為的不自然，的確，那是一種想要努力靠近卻又無形中被排斥的感覺。 她已經再也找不到跟小姐的親密感。 但是小姐對自己的好，卻絲毫未變。 所以，無數次，她隻以為這不過是自己想的太多，到現在才發現，自己跟小姐的這段路，竟然是越走越遠了。 在她的心底，和生活中，白蒼雪就是她的中心，她從未想過，小姐會變。 會變成現在的樣子，堅強且機敏，討人歡喜，可唯獨不再與自己那樣的親密。 是不適，是不習慣，是一種脫離軌道一般的錯亂。 慕青低頭，眼神落在地麵上，強迫自己接受白蒼雪那一番言辭。 “我也深知我如此變化你無法接受，你我二人相伴多年，你對我的照顧和關心無微不至，我已經虧欠你很多了，而我的性情因上次一事已經與從前天翻地覆，現下，我隻想給你找一個好的歸宿，也免你再隨我擔心受怕，受罪吃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