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徹夜未歸
白蒼雪本就經曆了一場生死,靈魂和身體被剝離和重組之後的幸運讓她不得不更加的珍惜現在的生命,於是也隻好強忍著心中的吐槽,讓自己臉上的表情略顯得和顏悅色。
“王爺教訓的是,那不知,這解藥……”白蒼雪語句頓挫躊躇,將身子半倚在床邊的木框上,顯得有些慵懶,對付龍天肆這樣自大且高傲的人,來硬的明顯行不通
不過,輕聲細語卻也並不受用,隻見龍天肆,離開了床旁,站在桌邊朝著外麵探了探,天色已經逐漸泛白。
於是吹滅了桌案上搖曳的燭光,這才回應:“這是慢性毒藥,如果想解毒,隻有定期來我這裏服用。”
原來,龍天肆從一開始就設計好了陷阱,等著白蒼雪往裏麵跳。
可偏偏還沒解毒之前,白蒼雪不好發作,於是隻能憋著一臉難看的表情,翹著嘴角來表示自己的不滿。
“王爺您還真是心思縝密,步步為營呢。”
白蒼雪從牙縫中擠出來這一句話,也不知是褒是貶,心中已經明了,看來自己這段時間都跑不了跟龍天肆打交道了。
“若是沒有這點本事,又哪裏擔當得起你的老師?”
龍天肆得意洋洋的反問,看著那張精致的麵孔想要憤怒卻又不敢表露出來的表情,喜愛不已,樂此不彼著捉弄白蒼雪的趣味。
不論是肢體上還是腦筋上,白蒼雪自知都敗下陣來,於是也不影棚,隻是心中暗暗懊惱自己與他初見那日,多嘴吐槽了一句。
這下,梁子結大了,雖說不是什麽深仇大恨,可是隔三差五的折騰,也讓白蒼雪夠吃勁的。
不顧龍天肆的洋洋自喜,白蒼雪以像是一個假釋的俘虜一般,灰溜溜的從後門往自家的府邸趕。
天邊的半個日頭已經按耐不住升起的速度,將綻放出的白光放肆的灑在每一處角落,雖然還有些昏沉,卻能在朦朧的光中依稀辨別出事物的影子。
清晨的溫度有些涼,晨早的露水蒙蒙的落在白蒼雪身上一層,出門之時因為急促所以身著單薄,極易著涼,可是現在身上卻有一股燥熱的感覺。
讓白蒼雪有些疑惑,心想著或許是急忙趕來的原因,根本想不到,其實是龍天肆所喂自己服用的藥丸起了作用。
那是一種由內而外的溫暖,像是一顆冬日裏的暖陽,將白蒼雪如同寒冰一樣的身體烘烤得舒適。
每一寸肌膚都好似被棉絮包裹著一般,不禁暖意橫流更加得柔軟細膩。
那是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仿佛是靈魂與身體更融洽的結合。
而這正是龍天肆有意為之,替白蒼雪治療的結果,打著做實驗的幌子,為了繼續維持自己毒王的冷峻和怪異卻又不違背那顆想要保護和接近她的心。
而正當白蒼雪想要舒緩之前時而憤怒時而緊張的心情,好好享受來到這裏之後,身體難得的舒適的時候。
卻被一個不適時宜的聲音打斷:“二妹,上次你怪我冤枉了你,可這次你衣衫不整,夜不歸宿被我逮了個正著,縱使巧舌如簧也難以狡辯了吧?”
這個時辰,蟲鳴鳥叫,公雞打鳴,都還合理。
可是一向體弱的白靜軒此刻不應該是呆在自己的房中,酣甜入睡的麽?
於情於理,都斷然不應該出現於此,看來是之前的事情鬧得不夠大,讓她還沒有學會乖巧。
之前被龍天肆一番捉弄,白蒼雪想要反擊,就已經是壓抑著滿腹的不悅,如今碰上了前來找茬的白靜軒,隻怪她自尋倒黴。
雖說,此刻的白蒼雪衣著並不得體,而發絲也因為之前在床榻上的扭動而變得淩亂。
不過,白蒼雪絲毫不覺得理虧,反而是慵懶得打了個哈欠,扶著額頭裝作弱不禁風的樣子:“姐姐想要報仇一雪前恥也費不著學人家聞雞起舞一宿不睡在此處候著我吧?”
白蒼雪語氣拉得綿長,從白靜軒暗黃的麵色上就看得出她是一宿未睡。
雖然不曉得她為何會守在這裏,卻也不難推測,應該是昨晚事情敗露來自己這裏打探消息,卻意外發現自己不在府中,故在此守著刁難。
“姐姐沉溺於男女之情可別總是把他人想得跟自己一樣齷齪,人都說吃一塹長一智,怎麽我白府的大小姐總是喜歡在一件事上摔跟頭,若說不撞南牆不回頭的道理,我勸姐姐還是別那麽執著了,上次撞掉了我侄兒,這次再撞出個什麽差錯怕是姐姐難以承受才是。”
一邊說著,白蒼雪拂袖捂著唇訕笑,裝出一副大家閨秀的模樣,來彰顯白靜軒的野蠻無理。
氣的白靜軒扯著嗓子有些陰陽怪氣,惱羞成怒的回應:“上一次,算是我認栽,可這一次人贓並獲,我這就喊爹爹來揭穿你乖乖女的偽裝嘴臉!”
說著,白靜軒恨不得將目光幻做是小刀,一片片剜著白蒼雪身上的肉。
她眼神中的惡毒絲毫不加遮掩,五指緊扣著白蒼雪的胳膊,迫不及待的想要將白蒼雪夜不歸宿的事情昭告天下。
隻可惜,白蒼雪不慌不忙,挑著唇淡定得看待這一切,如同是自導自演的搞笑劇。
“姐姐可莫要忘了,昨日究竟是為了我才會驚醒,我也不過是礙於姐妹情分不想戳穿,獨自出門散心罷了,畢竟長姐是我如仇敵讓妹妹心中好一陣鬱結,這才剛剛疏遠,我想姐姐也不想父親知道,姐姐做的那些肮髒的勾當吧?”
白蒼雪用兩根手指,嫌棄得將白靜軒抓在自己胳膊上的手掌撥開,十分嫌棄的模樣。
“那又怎樣,你也沒有證據。”
被揭穿的白靜軒有一些慌神,不過隨即恍然,邪惡的笑意肆虐在那張睡眠不足的臉上,顯得格外的蒼老。
“都說一孕傻三年,沒想到小產的姐姐還真應了那句話呢,都是姐姐糊塗,請的殺手不專業,既然姐姐可以花高價買凶殺人,我也未嚐不可花更高的加錢讓他們出麵指正,我想,姐姐買凶時的信物,應該還未被銷贓吧?”
見白靜軒這般惡毒,白蒼雪也不留情麵的出言諷刺,接她心中的傷疤,再戳一戳她那還未痊愈的痛。
一陣痛快。
而關於那殺手之事,白蒼雪也是察言觀色,若是受過專業的訓練。又何至於連自己這種小人物都搞不定呢?
果然,此話一出,白靜軒臉色難看,如鯁在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