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夜探司徒府
夜晚的涼風,順著半敞開的窗戶吹了進來,試圖拂去讓人難耐的燥熱。
掛斷手中的電話,白薇薇的心拔涼拔涼的。誰能告訴她,事情怎麽會脫軌到這個地步?
為了紅顏,兄弟間反目成仇的事情,不是隻有在小說的情節中才會出現的嗎?
天哪!上輩子她是做了什麽孽,是燒殺搶掠了,還是殺人放火了,為什麽老天要這樣懲罰她?
就算有天大的罪責,也應該報應在她的身上,而不是讓她的寶貝兒子們受這樣的苦楚。
事情驚人的相似,難道,悲劇又要在朗朗和熠熠的身上重演?
床上的黑朗睡得很不安穩,眉頭蹙成一團。翻個身,他磨蹭了幾下光滑的枕麵。那涼涼的觸感,稍微緩和了一下他滿身的不適。
“噢!”
痛苦的呻吟聲從緊咬的薄唇中逸了出來。下一秒,他倏地睜開了眼眸。
意識回籠後,黑朗抱著頭,恨不得揪住自己的頭發。酒精在作怪,他的腦袋裏似乎有數千個辛勤的小人,正不斷地在那挖掘著。
“叩叩!”
門上傳來了富有節奏的敲擊聲,緊接著,夏蕾推門而入。
“媽,你怎麽來了?”
黑朗俊俏的五官擰成一團,慢慢地起身。
“你這孩子也真是的,幹嘛把酒當水飲。”夏蕾頓了頓,將手中的醒酒茶遞給兒子,“幸好你爸不在家,不然肯定少不了一番叨念。”
想到自己之前借酒消愁的愚蠢舉動,一抹羞赧爬上了黑朗的臉龐。
“對不起了,媽,讓你擔心了。”抬頭望了望夏蕾,他滿懷歉意地說道。
深知兒子為情所困,夏蕾想說些什麽,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畢竟,朗朗和熠熠都是她懷胎十月生下的孩子,手心手背都是肉。
“朗朗,薇薇的事情……”
“媽,這醒酒茶怎麽那麽苦呀!”
見夏蕾提起白薇薇,黑朗就知道紙永遠都是包不住火的。
為了不讓母親煩憂,他遂生硬地岔開了話題。
見兒子不想再多說些什麽,夏蕾也沒必要打破沙鍋問到底。
“良藥苦口。”她輕笑了一聲,“就算再苦,你也得將它咽下去,不然宿醉的痛苦會有得你受了。”
仰頭,將碗中的醒酒茶一飲而盡,苦澀的滋味在他的唇齒間蔓延,如同他此時此刻的心情一樣。
將滿心的鬱結掩飾過去,他故意吐吐舌頭,像個小孩子一樣,“苦,真苦!”
接過黑朗手中的空碗,夏蕾輕輕地拍了下他的後腦勺,恰似無聲地安慰。
“難得今天是周末,你就在家好好的休息吧,集團的事情暫時別管了。”
念叨了兒子幾句後,夏蕾端起桌上的餐盤,慢慢地走出了房門。
見她的背影消失在門外,黑朗臉上故作輕鬆的麵具開始崩落。盡管他的嘴角揚起了一抹笑容,明眼的人卻能發現,那笑意並沒有到達眼底。
當那扇厚重的木門隔斷了黑朗的視線後,夏蕾臉上的笑意驟失。知子莫若母,黑朗的強顏歡笑,她豈有不知之理。
黑家的上空,籠罩著一層濃濃的鬱結……
月黑風高的夜晚,周圍沉重的空氣似乎讓人快要窒息了。
電光閃爍著,在被黑暗占領的夜晚中白得刺眼,白得嚇人。
“砰”的一聲,一記響雷從天而降。緊接著,一滴又一滴的豆大雨點急馳而下,企圖淹沒整個城市。
“該死!老天存心與我過不去,故意考驗我的耐性,是不是?”一個鬼祟的身影忍不住抱怨道。
摩擦了一下冰冷的手臂,黑朗小心翼翼地從繩鎖上滑落下來。依著小王提供的線路圖,他小心翼翼地避開紅外線,往白薇薇所在的房間走去。
見有保全人員走了過來,他快速地匍匐於濕潤的韓國草皮上。待紛雜的腳步聲漸漸遠去後,他爬過草皮,翻進了別墅的主宅裏去。
風勢越來越大,微涼的天氣開始有了寒意。
“砰!砰!”
豆大的雨點砸在偌大的玻璃窗上,發出不小的響聲。
白薇薇被吵醒了。一波波冷意和水氣在室內流動,她倏地打了個寒顫。
擔心自己睡前未將窗戶關妥,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幕中,她慢慢摸索。
“啪”的一聲,整個房間驟然亮了起來。
風雨正在狂嘯,撩起睡袍披好,她起身往窗邊走去。
關上內窗落下鎖,白薇薇打了個哈欠,轉身往那張超大的size的床走去。
“叩,叩!”
清脆的敲擊聲雖不大,睡意正濃的白薇薇卻也聽得一清二楚。她揉了揉朦朧的睡眼,轉身往回走。
拉開米黃色的暗紋窗簾,一個黑影驀地映入她的眼簾。心一驚,她正欲驚聲尖叫。
看清來者是誰後,脫口而出的尖叫硬生生地吞了回去。一個箭步上前,她趕忙把窗子打開,窗外的人也就順勢翻了進來。
“薇薇,我終於見到你了。”黑朗向前跨了一大步,臉上滿是驚喜。
自從那天在白家不歡而散後,薇薇就被司徒熠給帶走了。不知道她的情況怎樣,讓他擔心的要命。
“朗朗哥哥,你怎麽弄成這副模樣?”
一襲黑色的緊身衣,被傾盆的大雨淋濕後,如同第二層皮膚一樣,緊緊地黏在黑朗在瘦削但也算得上結實的身軀上。
“薇薇,我總算見到你了。”一把抹去滑落至眼角的雨水,黑朗興高采烈地說道。
“先進來再說吧。”見黑朗那狼狽不堪的模樣,白薇薇將他迎了進去。
在黑朗坐定後,她轉身往洗簌間走去。回來的時候,她手上已經多了一條幹燥的大毛巾。
就那麽一眨眼的時間,雨水順著頎長的身軀滑落了下來,黑朗的腳下形成一淌不小的水漬,價格不菲的玻璃地毯也變得泥濘不堪。
接過白薇薇手中的毛巾,黑朗慢慢地擦拭著濕漉漉的長發。期間,他用眼角的餘光,偷偷地打量著那張未施脂粉的臉蛋。
看著白薇薇比往日還要豔麗的容顏,黑朗心中頗不是滋味。他很納悶,為什麽眼前這個女人像是得到甘露澆灌的花朵一樣,一日比一日的還要嬌豔動人?
想到這個美豔動人的女子,本來是屬於他一個人的,心中的怨氣就很難平息。
都怪司徒熠,是他將白薇薇從他身邊帶走,是他不要臉的奪走了他最心愛的女人。
漆黑的眼眸,始終離不開白薇薇的身上。
看著她白皙細嫩的肌膚,修長的手指忍不住輕輕撫著她臉上那抹透著健康的粉紅。
指尖下的觸感讓黑朗的心髒有種被絞緊的感覺,這是他的女人,他疼惜嗬護多年的女子。
“朗朗哥哥?”
見黑朗的思緒漸漸飄遠,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難以自拔,白薇薇忍不住出聲輕喚。
聽著甜膩的輕呼聲,黑朗笑了。
毫不諱言,就是這一抹聲音,可以讓黑朗將全天下最好的東西都捧到白薇薇的麵前,隻求她那一聲甜甜的叫喚。
“薇薇……”低沉的男性嗓音在寂靜的房間內響起,“跟我回去吧。”
條件反射的,白薇薇向後退了一步,避開了黑朗過於親昵的撫摸。
“薇薇?”
一抹痛苦在黑朗的眼眸中暈開,他驚呼出聲。
之前,薇薇很喜歡黏著他,跟前跟後,喜歡用甜甜的嗓音略帶嬌嗲的喚著他。現在,為什麽薇薇會躲開他的碰觸?
誰能告訴他,為什麽會這樣?
其實,黑朗心中已經有了答案,隻是他不願正視罷了。他選擇了自欺欺人,假裝白薇薇還是愛著他的。
見黑朗滿臉備受打擊的模樣,愧疚感在白薇薇心中油然而生。說實話,她自己都搞不清楚,為什麽在被黑朗碰觸後,她會就像觸電般地閃開。
“對不起,朗朗哥哥。我不能跟你一起回去。”低垂著頭顱,白薇薇緩緩地說道。
白薇薇的話音剛落,黑朗臉上的表情就明顯一僵。
“為什麽?”
被司徒熠強行擄走,以白薇薇的性格,應該會一直想著要逃離他的魔掌。現今,他都已經偷偷的潛入了進來並要帶她走,她怎麽又拒絕了?
察覺黑朗有點異常,白薇薇挪到了一旁,充滿戒備地望著那個眼神有點迷亂的男人。
她總覺得有些詭異,就是怎麽也說不上來。換句話說,則是眼前的黑朗並不是她所熟識的那個朗朗哥哥。
“朗朗哥哥,我答應過司徒熠,一定要治好他頭痛的毛病。在他尚未痊愈之前,我是不會離開他的。”
怕刺激到黑朗,白薇薇盡量挑些他能接受的話來說。
“薇薇,今天我是特意來帶你走的。”
黑朗一心隻想著要帶白薇薇回去,根本就不管對方說了些什麽。更何況,要死要活那也是司徒熠的事情,跟他們兩個人無關。
一個箭步上前,他一把握住了白薇薇的手。等了那麽久,計劃了那麽多,就是為了像今天這樣,可以再次牽住白薇薇的手。
“你聽我說。”白薇薇一把掙脫了黑朗的桎梏,朝著他大吼,“我是不會離開司徒熠的。”
時間似乎停止不前了,四周像死一般的沉寂……
從他來到這裏開始,薇薇一而再再而三的地說她是不會跟他走的,事實已經擺在他的眼前了。
“你愛上了他是不是?”
黑朗做夢都沒有想到,當初那個眼中隻看見他一個人的薇薇已經不存在了。現在站在他麵前的,是愛上了司徒熠的白薇薇。
“愛?”她愛上了司徒熠了嗎?這就是愛嗎?
如果,司徒熠當初使計占有她後,就放她一個人靜靜的生活。那麽,假以時日,她肯定會當做春夢無痕。說不定,她還能再次擁有幸福快樂的人生。
可是,那個霸道的男人卻沒有放過她。再次相遇後,在眾目睽睽下,他肆無忌憚地將她強行帶走,固執地將她留在她的身邊。
感情如水滴,慢慢的滲入……
毫不諱言,司徒熠的寵愛,霸道,貼心,可惡,都一一深入她的骨髓。
“是的,我愛司徒熠。成為他的人後,我就隻想牽著他的手,慢慢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