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自殺
他一開始就覺得不對勁，夏蕾的態度太過於反常，隻是他一直想不明白到底哪裏不對勁。可是，當詹姆士說道，夏蕾居然打探炭爐存放的地方，他突然豁然明了。
原來，她打的這個主意。
她居然想一死了之？不，他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黑傑明薄唇緊抿，修長的腿讓他的步伐快疾如飛，跟在後麵的詹姆士一路小跑。屋子裏的傭人們紛紛側目，卻不敢直視，黑傑明身上散發出來的寒意，讓人不敢靠近。
他的步伐在夏蕾的房間門前停了下來。
伸出的手微微發抖，就算是冷靜如他，心中也有些害怕。
“少爺，怎，怎麽了？”跟上來的詹姆士聲音裏有幾分急促。
黑傑明沒有回答。
可是一陣異樣的味道，卻讓詹姆士眉頭頓時深鎖。房間裏怎麽會有炭的味道？難道……他頓時一陣心驚。
黑傑明已經伸出手扭動門把，可是卻沒有打開，顯然是被人重裏麵鎖了起來。
“我去拿備用鑰匙……”詹姆士慌張地轉身。
黑傑明卻已經迫不及待，一腳狠狠地踹上房門。
“砰……”一聲巨響，房門被打開的瞬間，黑傑明將夏蕾的慌亂盡收眼底。
“你，你怎麽來了……”她蹲坐在床腳，炭爐則在她的麵前熊熊燃燒，那透紅的火焰將她的臉烤得通紅。
黑傑明一記眼神掃過，詹姆士立即上前，將燒得炙熱的炭爐取走。
等詹姆士退出房間，黑傑明黑著臉，大步走向床邊。
那突如其來的壓迫感，讓夏蕾下意識地抬頭，窗外的照射進來的陽光灑在他的背後，讓他好像長出了一道金色的翅膀。
她突然有一種錯覺，他好像是一個天神一樣，驟然出現。
“哼，你就這麽想死？”黑傑明冰冷的聲音傳來。
頓時將她打入了地獄，她慢慢地低下頭，嘴角是一抹苦澀的笑。她這是怎麽了？怎麽會覺得他是天神？他分明就是一個惡魔！
“是，我很想死，難道我連死都不能嗎？”對生活的心灰意冷，讓她的心中莫名多了一份勇氣，她猛地抬起頭，不甘示弱地吼道：“你到底想要怎麽樣？不是一切都如你所期待的那樣了嗎？我現在不但是一個賤女人，一個爬上自己姐夫床的賤女人，還是一個被人輪奸後的肮髒貨，難道你還不滿意？你還想要怎麽樣？”
黑傑明眸色加重，危險地眯起雙眼。
他半蹲下身子，單手扣住她的脖子，陰冷地說道：“我滿意不滿意是我的事，我想怎麽樣也不需要你來問。我唯一可以告訴你的是，沒有我的允許，你連死的資格都沒有。”
“你……”脖子上傳來的力量，讓她的呼吸都變得艱難，她掙紮著說道：“你這個變態……”
黑傑明如她預期一樣地加重了力道，她的呼吸變得越來越急促，臉上卻是慢慢的笑意。很好，既然自殺不成，那麽就讓他掐死她吧！
看著夏蕾認命地閉著眼睛，小臉憋得通紅，嘴角卻掛著若有似無的笑意，黑傑明的瞳孔緊縮，仿佛像突然觸電一般地鬆開了手。
夏蕾的嘴巴微張，黑傑明突然的鬆手，讓她下意識地大口地呼吸，卻因為大量空氣的猛然進入，而被狠狠地嗆道，一陣幹咳：“咳咳，咳咳……”
“既然你那麽想死……”黑傑明的眼神陰鷙，閃過一絲殘忍。
夏蕾以為他會說，既然你這麽想死，那麽我就成全你！她滿懷期待的看著他，如果他真的願意成全她，那麽她死了以後，一定不再恨他。
可是，她顯然低估了黑傑明對她的恨意。
隻見黑傑明銳利的眼眸幽黑地看不到底，他的嘴角扯出一記狂妄的譏笑，一字一句地說道：“那麽，我，一，定，不，會，讓，你……”
那一字一句敲打在夏蕾的心中，讓她整個身體忍不住顫栗。
她不服氣地仰起頭，桀驁不順地瞪著他，恨恨地說道：“你改變不了我的想法！你以為今天你阻止了我，就不會有以後呢？”
她一心求死，自然不會輕易放棄。今天他可以讓人把炭爐端走，可是，她還會想別的辦法。哪怕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她就不相信，她連死都死不了。
“哼，是嗎？”黑傑明突然冷笑起來，“哈哈，你真的以為你能鬥得過我？”
夏蕾下意識地眯起雙眼，她沒有開口，眼中卻滿是不屑。
她是鬥不過他，所以她不會自以為是地以為能逃脫他的鉗製。可是，死，總不會那麽難吧！
黑傑明猛地站起身來，背對著光，俯視著夏蕾，露出撒旦一般的笑容：“如果你死了，我一定會讓夏靜給你陪葬！”
夏蕾隻覺得天旋地轉，整個身體都動彈不了。
死，原來也會這麽難？
難怪，他可以這麽自信，自信她不但抵抗不了她，就連死都不敢！
她不怕死，死對她來說，是解脫。可是，夏靜何其無辜？她怎麽能讓夏靜跟她一起陪葬。
“你，你不會這麽殘忍的！”夏蕾不相信地咆哮。
回應她的確實黑傑明冰冷的眼神，“如果你不相信，盡管試試看了。不過你應該知道，隻要我說的出的話，就沒有做不到的。”
夏蕾不敢置信地搖著頭。她想騙自己，不會的。可是，黑傑明眼眸中的堅決，讓她清醒地知道，他說的沒錯，隻要他想做的，就沒有什麽做不出來的。
他可以把她送給別的男人，讓那些男人在他的麵前占有她。那麽，同樣的，他一樣可以讓夏靜生不如死。或者，如他所說，讓夏靜給她陪葬。
“哦，對了，如果到時候你死了，大概也就看不到我怎麽對付夏靜了，也許你並不介意！”黑傑明嘴角盡是嘲諷。
“你……”夏蕾無從反駁。
她怎麽可能不介意，就算她死了，如果知道夏靜因為她而痛苦，她隻怕連死都不會安心。
“你不要試圖挑戰我的耐性，我沒有時間跟你玩這些無聊的把戲！”黑傑明毫不留情地說道，“如果下次再讓我看到你自殺，那麽我一定讓夏靜死在你的前麵。”
他故意說的凶狠，為的是拚命地掩蓋心中的慌亂。
一想到，夏蕾會死！他的心髒不知道為什麽就一陣抽痛。
他在心裏拚命地說服自己，他不讓她死，是因為他的仇還沒有報，他還沒有折磨夠她，絕對不會讓她就這麽輕易地了斷。
黑傑明的眼眸掠過一絲幽光，夏蕾卻看不到。
她看到的是，黑傑明的殘忍，為什麽他連死的機會都不肯給她？
“為什麽？”夏蕾的聲音小到連自己都快要聽不進去。
她很想知道原因，很想知道他為什麽會變成這樣。當年的那個勇敢的男孩子到底去了哪裏？眼前的黑傑明，還是當年那個她喜歡的人嗎？
黑傑明冷漠地看著她，好像沒有聽到的她的問題一樣。
夏蕾忿忿地抬起頭，用盡氣力地咆哮：“為什麽，你告訴我為什麽要這麽對我？為什麽要這麽折磨我？折磨夏靜？你告訴我到底是為什麽什麽？……”
到最後，她實在是沒有了力氣，連支撐住自己的一點力氣都沒有了，她的身體癱靠在床邊，眼淚不爭氣地流了下來，咆哮變成了嘴邊的呢喃：“為什麽你會變得這麽可怕，你到底是不是我當年認識的大哥哥……”
夏蕾的呢喃，像無數的針一般刺進黑傑明的心中，他的眼中閃過一絲動容，隻差那麽一點點，他就會用力地把她抱進懷裏，告訴她，他是，他當然是當年的那個小男孩……
可是，腦海裏另一個聲音，殘忍地把他拉回現實。
不能心軟，不能心軟，絕對不能心軟。
黑傑明的喉結滾動，眼中的柔情瞬間消退，剩下的隻有濃濃的恨意：“不管你覺得我殘忍也好，凶殘也罷，我隻能告訴你，這一切是你們欠我的！”
說完，他扭身離開，不再看她一眼，任由她頹軟如破敗的木偶，肆意淩亂。
他不是不想看，隻是他不敢看，他隻怕如果再這麽看著她，他就會忍不住心軟，而忘記了他誓言。
她，她們，欠他的！
他現在隻不過是讓她們也嚐嚐生不如死的滋味而已！
“少爺，夏蕾小姐她沒事吧？”一直守候在門外的詹姆士，看到黑傑明出來，連忙迎了上去，關切之情溢於言表。
黑傑明掃過一記冷漠的眼神，“死不了。”
詹姆士訕訕地退到一邊，他又逾越了！
越過詹姆士，黑傑明看到夏靜躲在一邊，不安地朝他的方向張望。看到他的眼神像她掃去，又連忙慌亂地閃避。
黑傑明眸中流光一閃，突然開口：“你跟我到書房一趟。”
“嗯？”詹姆士下意識地抬頭，卻看到黑傑明的視線並不在他的身上，連忙順著他的視線看去。
被點名的夏靜，同樣一臉的錯愕。
黑傑明不想解釋，轉身就走。
“少爺……”詹姆士微微皺眉，他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跟上前去。
“你留下來，好好地看著。如果再有什麽差池，你自己看著辦！”黑傑明沒有回頭。可是，他的口氣卻足以讓詹姆士背脊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