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究竟是誰
近幾日的情況?右相殷勤的應下了,眼睛卻骨碌碌的轉著,一看就不安分。
那人沉聲說道,“怎麽,右相不知如何說起?”
右相一驚,忙說,“不,不是,小的隻是理理思路,馬上就好,馬上就好。”
嘴上這麽說著,心裏卻是另一番想法。
他可不是什麽愚忠之輩,先前安安分分的聽話,是因為那位大人的另一層身份無極閣閣主。
如今聽這位的口氣,他們似乎是鬧掰了,那自己還有什麽顧忌的?
隻不過……他身上還中著毒藥,是該聽話些,得先把那解藥尋來,才好渾水摸魚,趁機要點好處。
“如今朝中之事皆交由左相來處理,小的的勢力,一時遭到了打壓。不過,後宮那邊有了進展。”
“恩,說來聽聽。”
“小女昨日派人來消息,說終於知道擋著她後路的人了璃筠。”
“璃筠?!”聽見這個名字,那人的臉色變了一變。
他是竹帝的心腹,雖然很多事情知道的並不清楚,但竹帝對這人的態度,他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
“那你有對她做什麽?”那人有些忐忑的問道。
右相偷偷的鬆了口氣,至少現在自己還是有利用價值的,否則……怎麽死的都不知道啊。
“小的一得知這個消息,便立刻派重金找到了無極閣,請了他們最好的殺手……”
“什麽?!你派人去請了無極閣!”那人立馬就不淡定了。
竹帝對璃筠的心意他不知道,但他卻知道竹帝不想受出事。
這萬一無極閣得手,他還能活著回去嗎?
右相被他的反應嚇得一跳,猶豫的說道,“隻是……那無極閣也不知怎麽的,最後一刻忽然收手,沒能成功除掉那個小賤人。”
“放肆!”
“大人?”右相疑惑不解的問道。
那人有些尷尬的摸摸鼻子,竹國的後位一直空著,就等著這邊成功,把璃筠劫回去做皇後。但是,他能這麽光明正大的說出來?
“你,繼續說吧。”強壓下尷尬,那人強裝鎮定說道。
右相雖然疑惑,但也知道不該問的別問,小心翼翼繼續開口,“不知大人親自前來,可有要事交代?”
那人的眼神忽然一凜,直直的刺向右相,嚇得右相差點喊出聲來。
“不該問的時候,就不要多問。”那人冷哼一聲,帶著幾分不屑的說道。
“是,是。”右相卑躬屈膝的說道。
再說梁聞昌,他一聽到璃筠昏迷不醒的消息,立刻就拋下了一幹心腹,馬不停蹄的往皇宮趕去。
去幹什麽?梁聞昌苦笑一聲,也沒什麽別的想法,他隻是擔心而已,擔心到……什麽也顧不上了。
他畢竟是一國左相,在皇宮中行走必定是暢通無阻。
沒用多久,他就到了聽雨軒。
“左相留步。”門口的侍衛麵無表情的攔住他。
“放肆,本官來聽雨軒,你們也敢攔著。”梁聞昌心急如焚,隻想早一刻見到,好安心些。
“小的不敢,隻是皇命難違。”
“皇命?”梁聞昌苦笑一聲,“他終究還是生疑了啊。”
“況且,您是朝廷命官,沒有皇上的允許,私自進入後宮乃是大罪,左相還是安心等著皇上吧。”
“也好,”梁聞昌隻好無奈的站在門口,焦急的等待著。
另一頭,早已有人過來通報。彼時,羽墨殤正在審問著暗夜。
“名字。”羽墨殤冷冷問道。
暗夜失血過多,連抬起頭的力氣也沒有,他有氣無力的將瞪了羽墨殤一眼,嘴巴緊閉不說話。
“嗬嗬,不說,倒是硬氣。”羽墨殤的語氣裏包含著讚賞,也不知是真心還是假意。
“既然你不說,那朕有的是辦法讓你開口。”羽墨殤冷哼一聲。
“來人,上刑。”
暗夜低垂著眼眸,嘴角掛著有氣無力的笑容,“嗬嗬,你以為我會怕?你的人對我用多少刑罰,還不是什麽也沒有得到嗎。”
羽墨殤不理會他的譏諷,自信滿滿的開口,“朕的方法,自然和別人不一樣。”
“聽說你這樣的人,最能耐疼。可惜,耐不得癢吧。”
原本麵無表情的暗夜身體一震,臉上也不自覺的露出震驚。
“別怕,朕可不會輕易讓你喪命,朕宮裏的藥,好著呢,保準讓你的傷口,愈合的又快又好。”羽墨殤的聲音陰測測的響起。
別人還不知道羽墨殤話裏的意思,暗夜就已經猜出了個大概,“你,你惡魔!”
羽墨殤邪邪一笑,“朕可不是惡魔,不過……你有這個覺悟就好。”
暗夜拚命咬著自己的嘴唇,讓痛意襲擊自己,以保持清醒。
“沒想到,顏貴妃竟然有這麽大的魅力,讓你一個字也不說。朕最後再給你個機會,若是你不說……休怪朕不客氣。”羽墨殤冷冷的說道。
暗夜的眼睛含著恨意,聲音沙啞無力,“別白費心思了,我,是不會說的。”
“是條漢子,可惜了。”羽墨殤輕聲呢喃道。
正在這時,聽雨軒的宮人到來,“啟稟皇上,左相已到,在聽雨軒外等著了。”
羽墨殤的眼神一暗,回頭若無其事的吩咐道,“去拿癢癢粉,灑在他的傷口處,用宮中最好的藥讓他傷口愈合。記住,在傷口愈合前,不許他觸碰那傷口。”
身後的人立馬領命下去,而暗夜則狠狠的盯著他,眼裏滿是恨意,悔意,以及……恐懼。
不理會他眼底的情緒變換,羽墨殤拂袖便往聽雨軒而去。
“左相來了多久了。”
“啟稟皇上,左相一來,屬下就過來稟報了。”
“很好……”
羽墨殤慢慢走遠,隻剩下談話聲傳到暗夜耳裏,他的眼神也漸漸暗去,直到光芒熄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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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相,好巧。”羽墨殤的聲音遠遠傳來。
“巧?臣倒不是這樣認為的,怕是……皇上有意要拖住微臣吧。”梁聞昌也沒有遮掩,直白的說了出來。
“嗬嗬。”羽墨殤抬手,掩嘴微笑。
“左相這話,真是見外了呢,朕想見你,隨時都可以。”
“聽皇上一說,果然是微臣愚鈍。”
三言兩語下來,劍拔弩張的氣氛也消失的一幹二淨。
“皇上,臣有一話,不知現在是否可問。”
羽墨殤微微一笑,“當然,愛卿盡管問。”
“之前這些侍衛攔著,現在您也回來了,臣是否可以去看望筠美人了。”
羽墨殤的臉色一沉,“朕怎麽不知,左相和筠美人有交情?”
“交情……”梁聞昌的頭微微低下。她,恐怕根本不想和我有交情吧……
注意到梁聞昌的情緒變化,羽墨殤的心情稍稍好些。
“左相,你既是當朝左相,就該注意些自己的身份,這看病之事,自然有太醫管著,你不必擔憂了。”
一句話,斷了梁聞昌的所有後路。他沉下眼眸,沉默不語,等著羽墨殤接下去的話。
“正好,朕有事要與你商議,你先隨朕過來吧。”
果然……是試探,還是?
兩人各懷心事,各懷鬼胎,一路沉默不語的走去。
“左相,到了。”羽墨殤先停下了腳步。
梁聞昌也停住,隨他一起邁了進去。
“你,究竟是誰。”羽墨殤也不拐彎抹角,直接發問。
梁聞昌一怔,沒有反應過來,也不知如何回答。
羽墨殤了然一笑,繼續開口,“或者說,朕該叫你璃鷹,還是陽影?”
對麵的男子忽然笑了,嘴角上揚,“皇上果然好本事,能將這些事情都調查都一清二楚。”
“過獎,朕可沒有這麽大的本事,隻是猜想而已。”
“這麽說來,還有好多事情,是皇上不知的?”
“自然,今日朕不就是來問個清楚嗎。”
兩人一問一答,氣氛安逸美好,卻怎麽都透露出一股危險的氣息。
梁聞昌無所謂的笑笑,自己尋了張椅子,安安穩穩坐下,“既然你已知道,那便都問吧,能答的,我定然一一回答。”
“有你這句話,朕就放心了。”羽墨殤也找了張椅子,閑閑的坐下。
“世人皆知璃鷹已死,是誰幫的你瞞天過海。”
“皇上,你的智商也不過如此,我當年如此年幼,能幫我的不過是先生一人而已。”
羽墨殤也不氣,反而輕笑一聲,“你明明知道,我問的是你先生效力之人。”
梁聞昌的瞳孔微微一縮,“果然,什麽也瞞不過你。這人,你大概也猜到了,竹國皇帝,竹修。”
羽墨殤的手指有一搭沒一搭的敲著,“恩,和朕想的差不多,這局勢,看起來真是令人堪憂啊。”
梁聞昌的麵色不變,眼神冰冷,似乎沒有一絲情緒。
“你對筠兒,什麽感情。”羽墨殤遲疑許久,還是問了出來。
聽見這問話,梁聞昌不自居的將手收緊,“我對她,你大約能猜到吧。”
羽墨殤的臉色沉了下去,這態度,分明就是不軌!
“不過……她是不會原諒我的。”梁聞昌忽然又低聲說道。
羽墨殤還想開口再問,卻被梁聞昌粗魯打斷。
“羽國局勢堪憂,不多時,竹國便有大軍壓境了,你還是先擔心這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