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心情像過山車
羽墨殤無奈的坐在璃筠床前，眼裏滿是糾結。
片刻之後，他又無奈的笑笑，“也罷，遲早有這麽一天：既然提早到來了，朕就是拚盡全力，也要保你周全。”
“唔。”璃筠輕輕呢喃一聲，眼睛就迷迷糊糊的睜開來。
“醒了？”羽墨殤溫柔的說道。
“恩恩。”璃筠下意識的點頭。
“皇上？！”她一個激靈，意識就完全清醒了。
看著她那忽而迷糊，一會兒又變得清醒的樣子，羽墨殤隻覺得心情忽然好了許多，“朕在這裏，你不要怕。”
璃筠癟癟嘴，懶懶的說道，“我又不怕。”
羽墨殤無奈的笑笑，“好好好，你不怕，是朕多事。”
一邊說著，他的手一邊撫上璃筠的頭：恩，毛茸茸的，很舒服。
被他的手摸著腦袋，璃筠立馬就不樂意了。
她一把拍掉那煩人的手，噘著嘴巴說道，“別摸，難受。”
羽墨殤不太樂意的收回手，手感還是很好的，可惜不讓摸了。
“你怎麽還沒走。”璃筠氣鼓鼓的說道。
羽墨殤失笑的看著眼前的小人：她嘴上在責問自己為何賴在這裏，眼裏卻滿是不舍與驚喜。
“恩，既然你醒了，那朕便走了。”羽墨殤幹淨利落的起身。
璃筠不知他的意思，著急的喊著，“不要走。”
羽墨殤聽話的停住腳步，一臉促狹的問道，“筠兒還有事？”
璃筠的心一沉：他，還是要走？
“皇上，你……能不能不走。”璃筠鼓起勇氣，再次哀求。
羽墨殤拉過一旁的凳子，一臉淡定的坐下，“朕可以不走。”
“皇上……”璃筠驚喜的話就要說出口。
“不過，你得說出打動朕的話。”羽墨殤不鹹不淡的補充了一句。
璃筠的狂喜瞬間被澆熄：打動他？那打不打動還不是得他說了算！
滿滿的信心與激情就這麽沒了，璃筠便也同焉了的茄子似的，眼睛呆愣愣的盯著地上。
她不說話，羽墨殤也就不說話，有一搭沒一搭的敲著桌子，再閑閑的瞄她一眼。
璃筠抿了抿嘴唇，終於下定決心說道，“我，我不想你走，我不想你離開我。”
羽墨殤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無奈的說道，“你這個，也叫動聽的話？分明就是無理取鬧。”
璃筠畏畏縮縮的抬起頭，“那你，還是要走嗎？”
看著她那畏縮的樣子，羽墨殤覺得心口一滯，隻好起身，走到璃筠身旁。
“好了，朕不走了。”
“真的？！”璃筠的眼睛立刻就亮了起來。
羽墨殤哂然失笑，“恩，真的。”
璃筠的眼睛更加亮上幾分，猛地就撲到他懷裏，開開心心的說道，“羽哥哥最好了！”
羽墨殤隻覺得一股大力之後，懷裏就多了一個柔軟的身軀，鼻尖也充盈著淡淡的體香。
他有些僵硬的低下頭，就看見女子耀眼的笑容，肢體更加僵硬幾分。
他有些不自然的將璃筠推了推，“你回去躺好。”
璃筠不解的看著羽墨殤，但還是乖乖的答了一聲，“哦。”
直到她重新躺好，羽墨殤才重新找回知覺，視線隱晦不明的看向床上一臉喜悅的人。
狂喜過後，璃筠終於想起來了正經事。
“那，千夜呢？”她眼巴巴的盯著羽墨殤。
“千夜啊，朕派人好好去審著，等到有了結果，再好好處罰她。”羽墨殤沉聲說道。
璃筠皺皺眉頭，還是沒有她想要知道的答案啊。
“那你，那她……”璃筠欲言又止。
“那你會把她送出宮嗎？”
看著璃筠這緊張的樣子，羽墨殤的心也舒坦了下來，“朕今日不走。”
羽墨殤本以為，他這句話意思已足夠明顯，可璃筠愣是不明白他的意思，呆愣愣的看著他。
皇上這……是什麽意思？問他送不送千夜出宮吧，他又不說，偏偏還說句今日不走。這跳躍幅度太大，她是理解不了了。
隻是片刻，羽墨殤便從璃筠的眼神裏讀出了她的疑惑。
“朕不僅今日陪著你，朕以後幾日，都陪著你。”羽墨殤好聲好氣的說道。
璃筠一怔，毫不思索的開口，“那你朝政不理了？”
羽墨殤點點頭，“不理，朕陪著你便好。”
璃筠的眼裏泛起了酸澀，這可是帝王的寵愛啊。
這不理朝政，獨寵一人，恐怕古往今來都沒有幾人呢。
不過，她激動歸激動，感動歸感動，意識還是絲毫沒有迷糊的。
“你不理朝政，那朝政交給誰來打理。”璃筠擔憂的問道。
羽墨殤挑挑眉頭，將她眼裏的擔憂盡收入眼底，“朕不打理，還有左相，你不必擔心。”
璃筠的心一緊，這說來說去，還是繞到了梁聞昌的身上。
她低著頭，使勁的咬著嘴唇，不知如何開口是好。
“筠兒，你是不是還想說，那左相不是好人？”羽墨殤沉聲問道。
璃筠抬頭，眼底充滿著試探的意味。
她端詳了許久，終於鼓起勇氣開口，“是啊，您不理朝政，萬一他趁現在，做些不利的事情，就糟糕了。”
羽墨殤輕輕歎了一口氣，摟住璃筠的腦袋，輕聲說道，“這你就不用擔心了，這是朕做的決定，就算出了事情也與你無關。”
與我無關？怎麽可能與我無關！璃筠氣呼呼的想著。
他這語氣，這神態，分明就是欺騙自己，難道自己真是這麽好欺騙的？！
羽墨殤卻眼神深邃，手也不自覺的將身邊的人摟緊。
自己這麽做，確實與璃筠無關，不過是借這個幌子，好好看一下朝中局勢而已。
這個梁聞昌，一看就不簡單。
照筠兒的性格，如果她沒有足夠的證據，是不會說出口的。
既然她一口斷定梁聞昌是奸細，那他十之八九就是了。
隻是，那梁聞昌給他的感覺太過複雜，讓他不禁產生了一種懷疑：梁聞昌可能會叛變。
這種事情，靠審查和調查，是決計得不出結果的。畢竟人心這種東西，在沒有絕對的利益出現之前，都是不能準確預測的。
正好，筠兒的病給了他一個機會：隻要自己趁著這次機會，將手中的大權交給左相，就能試探出他的心思。
至於這行為的風險？羽墨殤嘲諷的一笑。
人人都為江山拚命，為爭得一座半座城池拚的你死我活。
可他不稀罕，也拚得累了。
他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是帶著筠兒遠走高飛，給她富足安穩的生活，和她攜手……
思緒飄遠，羽墨殤的眼神也變得幽深，眼睛更是眯成一條縫。
看著羽墨殤莫名其妙不說話，眼神幽深的盯著窗外，璃筠可是一肚子的疑問。
“皇上。”她好奇的開口。
“嚇。”羽墨殤嚇得一跳。
“什麽事？”羽墨殤板著臉問道。
璃筠縮一縮脖子，小心翼翼的問道，“我能問一個問題嗎？”
她說這話的時候，眼睛亮晶晶的盯著他，眼裏滿是期盼，就差身後裝一根搖晃的尾巴了。
羽墨殤的心情大好，彎起嘴角大方的說道，“問。”
璃筠得到保證，滿意的點點頭，“那接下去，您是不是獨寵我一人了？”
獨寵……羽墨殤沉默了。
“說嘛說嘛，到底是不是。”璃筠沒有耐心的催促道。
羽墨殤看著她這著急的模樣，不自覺起了玩弄之心，“這個啊，不是。”
璃筠的心一滯，剛剛揚起的好心情全部化為灰燼。
“不過嘛，朕也不知道算不算。”羽墨殤又繼續開口。
璃筠這回沒開心的跳起來，隻是聲音悶悶的問道，“什麽算不算。”
羽墨殤瞄了她一眼，終於大方的開了金口，“以後啊，朕就住在聽雨軒，吃聽雨軒的，睡聽雨軒的。隻是這宮中的妃子呢，還是這麽多。”
璃筠一聽，眼睛立馬放起光芒來，連連點頭道，“是，算是。”
羽墨殤眉頭一挑，繼續說道，“隻是，這皇後之位，朕可是不能給你的。”
璃筠的心情又低落了下來，“皇上，您說話能不能一次性說完，這心情一起一伏的，累得很。”
羽墨殤看著眼前這人，幾乎要鬱卒的樣子，好像是很累啊……
他的頭一點，好脾氣的說道，“朕允了。”
有了他的應允，璃筠才敢繼續開口，“那這皇後之位是誰的。”
羽墨殤的眼睛眯起，意味不明的看了她許久，然後才悠悠的開口，“這皇後之位，朕不打算給誰。”
不打算給誰？那就是空著了。
璃筠的心情立馬就飛揚起來。別怪她腦回路和別人不一樣，她隻是不能再接受有人指手畫腳的。
“這個結果，你可滿意？”羽墨殤寵溺的問道。
璃筠大力點頭，“滿意滿意。”
看著她這滿足的笑意，羽墨殤也覺得渾身輕鬆，臉上揚起了笑意。
“您說話，那可是一言九鼎，以後絕不許食言。”璃筠眨巴眨巴眼睛，直勾勾的說道。
羽墨殤頭一抬，漫不經心的說道，“再說再說。”
看著他這敷衍的樣子，璃筠的火氣立馬竄了出來，“什麽再說！你答應了的事情就要做到，不然……”
羽墨殤抬頭，悠悠的問道，“不然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