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漁翁得利
噶？羽墨殤愣住了，這兩人：一個要一個當不了飯吃的虛名；另一個坑對方為自己賣命。
這麽算下來，這場比試無論誰輸誰贏，他隻有贏沒有虧的份。
羽墨殤心裏暗暗高興，這可真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啊。
“既然這樣，那咱們現在就出發吧。”羽墨殤說道。
墨寒與墨冰互相瞪一眼，冷哼一聲，揚長而去。
聽雨軒內，秋雨蹲在璃筠床前，眼睛一眨不眨，“小主，聽說神醫揭了皇榜，您馬上就有救了。”
隔了一會兒，她又說道，“不過皇上去了這麽久，也不知道遇到了什麽，奴婢實在是很著急。”
“咳咳。”羽墨殤輕咳兩聲。
秋雨敏銳的抬頭，“奴婢……”
羽墨殤手一抬，“免了，筠兒怎麽樣了。”
“小主還是沒有醒，不過太醫說了，脈象平穩，暫時沒有生命危險。”秋雨急忙倒豆子似的說了出來。
羽墨殤點點頭，心裏暗鬆口氣，隻要現在的情況平穩，相信有眼前的兩人在，筠兒應該是沒事了。
“兩位……”羽墨殤猶豫的開口，這兩位都姓墨，又都醫術斐然，讓他怎麽稱呼好？
墨冰沒有理會羽墨殤的招呼，徑直向璃筠走去。
墨寒一見她的動作，也不甘落後的走向璃筠。
羽墨殤掩住心裏的狂喜，淡淡的說道，“來人，準備帕子和絲線。”
墨寒的嘴角抽了抽：他還真忘了眼前的人是尊貴的後妃。
隨後他又抽了抽，宮裏的規矩就是煩人，還什麽懸絲診脈，就不怕遇到醫術不精的，直接誤診了？
羽墨殤將他的表情變化看在眼裏，卻又不放在心上：筠兒的身體，怎麽能讓別的男子觸碰？如果這個叫墨寒的不行，反正還有這墨冰在！
猜到了墨寒的心思，墨冰高高興興的上前診脈：反正他一時半會兒是沒有機會了，自己隻能先下手為強。
她執起璃筠的手腕，輕輕的搭了上去，然後眉頭緊緊皺了起來：這脈象……
墨冰皺眉，無疑給了墨冰好時機。
他麵無表情的上前，“姑娘，你診脈的時間已經夠長，該輪到在下了。”
墨冰聚起視線，眼神裏帶著奸笑，玩味的看了墨寒一眼，“剛剛我診脈的時候，稍微有些短，你確定要喊停？”
墨寒猶豫：雖然和這姑娘不熟，但她眼裏的玩味，實在是……
墨寒的猶豫，墨冰看在眼裏，“看來，你是不敢了。”
這激將法著實拙劣，偏偏墨冰看不出來，一口答應，“什麽不敢，本公子等會兒診脈，時間絕對比你短。”
得到他的保證，墨冰似笑非笑的離開。
墨寒被看得頭皮發麻，卻還強裝鎮定，走了上前。
他牽著絲線的一頭，眼神微眯，臉上的表情一絲絲凝固。“這……”
他還沒想出個究竟，墨冰便開了口，“時間到了。”
墨寒臉色一滯，他完全沒想到，情況竟然如此複雜……
羽墨殤將兩人的臉色變化看在眼裏，心裏也不由的沉了下來。
原先他以為，有這兩位坐鎮，筠兒的病，或者說毒根本不成威脅，可現在……
“她的情況如何。”羽墨殤沉聲問道。
墨冰挑釁的看了墨寒一眼，而墨寒則臉上微紅，尷尬的說道，“姑娘先說。”
墨冰也不推脫，神氣的看了他一眼，便開口，“姑娘這是中了毒。”
羽墨殤的臉色一沉，果然是中毒。
“而且，這毒可不是一般的毒，可見下毒之人費盡心機。”墨冰停了一會兒，淡定的開口。
羽墨殤心急，催促道，“那可有解的方法。”
墨冰不悅的看了他一眼，“這毒自然可解，先聽我說完。”
羽墨殤嘴角抽了抽，筠兒的性命之憂還未解，他還是忍忍吧。
墨冰滿意的點點頭，挑釁的看了墨寒一眼，“這毒不凡，不凡之處就是它需要藥引來引動。”
墨寒乖乖閉嘴，一臉求知欲的看著墨冰。
墨冰的臉上冷冰冰的，心裏卻得到了極大的滿足，“如果我沒有判斷錯的話，這毒和藥引分別下在兩人身上。這兩人，需相擁而眠，接觸時間超過四個時辰，然後便會引動藥效。”
羽墨殤的眉頭皺的更緊，“隻是這麽簡單？”
墨冰一臉怪異的看著他，“如果隻是平常人的話，這確實是簡單，可在這皇宮內，恐怕是難於登天吧。”
羽墨殤張張嘴，卻沒有辦法反駁：在這皇宮內，相擁而眠便已是難事，更何況是四個時辰？
“不過……”墨冰繼續開口。
羽墨殤眉頭一緊，追問道，“不過什麽？”
“不過這下毒之人甚是厲害，那藥引不單單是這層功效。”
“不隻一層？！”
“是的，這藥引的另一層功效，會讓人全身發熱，意識模糊不清，想要和異性……”
“哢擦。”羽墨殤手上不知握著什麽，這會兒全都化成了灰燼。
“好，真是好的很！竟敢下這樣的手段！”羽墨殤咬牙切齒的說道。
墨寒在一旁，一句話也插不上，甚是鬱悶。
偏偏墨冰不懂適可而止，繼續說道，“所以，這藥引本身也有這份藥效，現下這位貴人中的毒，就有這藥效在內。”
羽墨殤的拳頭再次握緊，“那，筠兒現在……”
墨冰歎了口氣，“若隻是那毒，我現在就可以解，偏偏混入了這層功效，這就變得微妙起來。”
“那你的意思……”羽墨殤緊張的問道。
墨冰不開口，緊緊盯著墨寒，等待著他的解釋。
墨寒繃著一張臉，隱去了心裏的笑意，淡定的說道，“那毒是姑娘的專攻的範疇，這藥引呢是在下擅長處理的範疇，兩者相互牽製，相互平衡，需得同時解開。”
聽完他們的話，羽墨殤終於鬆了口氣，也明白了他們為什麽變臉：要相互合作才能解毒，那還爭什麽功勞？
“既然這樣，那什麽時候可以解毒？”羽墨殤難得好脾氣的發問。
墨寒與墨冰互相看一眼，各自冷哼一聲，別過頭去，“他（她）準備好了就行。”
看著這兩人別扭的樣子，羽墨殤一陣好笑，他的心裏閃過一個詞：歡喜冤家。
墨冰有些尷尬說道，“民女馬上就為貴人醫治，請皇上回避。”
羽墨殤抬腿就往外走，然後又停了下來，眼睛直直的看著墨寒，“怎麽醫治。”
墨寒不自在的別過頭，“針灸。”
“針灸？！”羽墨殤咬牙切齒的問道。
“還有沒有別的法子。”羽墨殤不甘心的問道。
墨寒皺眉，仔仔細細的思索了一遍，然後回答到，“有，但是有風險。”
羽墨殤沉默一會兒，問道，“你是說，針灸就沒有危險，絕對能成功？”
墨寒想也不想就點頭，“隻要是針灸，該我負責的絕對不會出錯。”
言外之意，墨冰那裏出錯可怪不了他。
墨冰當然聽出來了，她冷冷哼一聲，“管好自己就行，別再誇海口了，丟人！”
羽墨殤溫柔的看了璃筠一眼，戀戀不舍的說道，“那就動手吧。”
雖然他不不願意筠兒被別人看去，可與筠兒的安危相比，他不得不作出讓步：要是筠兒有任何閃失，他都絕對接受不了。
至於為什麽不讓墨冰針灸？想想也知道，即使墨冰會，那墨寒也不一定會解毒，而且是同時進行的，也肯定是可以看見的。
羽墨殤沒有遠去，他就站在門外，耳朵認認真真的聽著屋內的動靜，生怕出現一點閃失。
兩個時辰後，疾風從暗處走出，“皇上您站了兩個時辰了，不如先歇會兒吧。”
羽墨殤搖搖頭，“反正朕也站了兩個時辰了，不在乎多站一會兒。而且，筠兒肯定也想早點見到朕……”
疾風勸說片刻，無果離去。
他一邊走著，一邊搖頭歎氣：皇上太固執，實在勸說不懂，從一個時辰前他便是這麽說的。
“吱嘎。”門打開來。
羽墨殤敏銳的回頭，正對上一臉疲憊的墨寒，“筠兒她……”
墨寒臉色也不變，冷冰冰的說道，“小師妹已經醒了，再調養幾天就可以了，隻是這幾日不能動怒，否則……”
“朕知道了。”羽墨殤越過他，向內走去，完美的忽略了墨寒對璃筠的稱呼。
他一步一步往內走，感慨萬千：筠兒昏迷時候的日子，他擔心得要死，簡直不能想象筠兒若是就此長眠……
不過幸好，貼了皇榜，還有能人將她治好了。
羽墨殤在心底暗暗下定決心，決定吸取這次教訓，以後筠兒的所有要求，他一律答應！
聽見動靜，原本便醒著的璃筠反應過來，她轉過頭，欣喜的看著羽墨殤。
看著璃筠重新露出笑顏，羽墨殤表示很欣慰，他咧出笑容，一步一步朝著璃筠走來。
然而，璃筠的笑容沒有維持多久，當她看清羽墨殤時，眼裏頓時蓄起淚水來。
她委委屈屈的開口，“羽哥哥~”
羽墨殤被她的眼淚和哭腔嚇到，幾步便上前，一把摟住璃筠，柔聲道，“朕在這裏，不要害怕。”
璃筠溫順的倚在他的身上，心疼的說道，“你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