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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朕的女人

  璃筠跪著,麵上恭敬,不敢流露出一絲不恭,心裏卻早已嚷嚷開。


  糟了,被罰跪了!

  頭一次,她覺得身份這種東西是必要的,難怪這麽多人搶著做皇後。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今日的請早安格外漫長:明明所有事情都已處理完畢,皇後卻遲遲不放人,拉著一群嬪妃嘮嗑。


  璃筠抿著嘴唇,心裏暗呼:這下慘了,這膝蓋八成是要腫了。


  除了璃筠,還有一人如做針灸。


  那就是,顏貴妃。


  不同於璃筠的軟弱,顏貴妃卻是鋒芒畢露,眼裏的狠毒不加掩飾,直直的盯著皇後。


  在場的每一位嬪妃,都被她這不要命的凶狠震住,開始考慮現在換陣營還來不來得及。


  感覺到她的目光太有震懾力,蕭何終於願意放人了。


  她清清嗓子,“既然無事,那各位妹妹都回去吧。”


  她的話音剛落,就有不少人鬆了口氣:這裏太可怕,還是回去宮裏舒舒服服窩著吧。


  所有人陸續散去,包括被人攙扶著的璃筠,也拚盡全力走得飛快。


  等到蕭何殿恢複冷清,顏貴妃終於開口了,她冷冷的說著,不再似以往那樣高高在上,“你給本宮等著,和本宮作對,下場隻有死!”


  蕭何不禁打了個冷顫,顏貴妃的眼神實在是太可怕了,那怨毒的眼神,幾乎能把人殺死。


  她開始擔憂起來:別人不知她是否得寵,自己還能不清楚?在皇上的眼裏,自己不過是顆棋子,是煙霧彈,為的隻是保護某個白癡。


  可轉念一想,隻要他還在乎那人,就不會任由顏貴妃將她弄死,畢竟自己還是有點作用的。


  確定了自己的價值,蕭何就放下心來,安安心心的等著羽墨殤來為她出頭了。


  正午的太陽毒辣,璃筠又傷到了膝蓋,隻能安安靜靜的躺在床上,愜意的看著書。


  看了一會兒,她似是困了,將書一合,就閉上了眼睛。


  一旁伺候的春風眼眸一沉,卻沒有出聲,拿起扇子為她搖起風來。


  迷迷糊糊的,璃筠就要沉入夢鄉,卻聽見外麵忽然傳來喧嘩聲。


  她的眉頭皺起,對春風說道,“外麵怎麽如此吵鬧?”


  春風的臉色微微一變,卻馬上就放下扇子,“奴婢出去瞧瞧。”


  璃筠點點頭,“外頭天氣熱,你記得打把傘。”


  春風不語,快步向外走去。


  等她走到殿外,饒是她這樣見過大場麵的人,也被嚇了一跳。


  養心殿外,密密麻麻跪著幾十號人,嘴巴裏還在嘰嘰喳喳的喊個不停。


  而養心殿離聽雨軒,說近不近,說遠也不遠。


  看不清具體的情況,也聽不見具體的內容,卻能看見大體的陣仗。


  為了回去交差,春風無奈的向養心殿走去。


  走得近了,她才發現,跪著的竟然是以右相為首的一撥人。


  “皇上,您怎可如此寵愛那妖孽。”


  “皇上,萬萬不可因為美色而誤國啊。”


  “皇上,您竟然連祖訓也忘記了嗎?”


  “啊,這江山,是要毀在你這昏君手裏了!”


  跪著的人,嘴巴嘰嘰喳喳的,嘴裏的措辭也極盡刁鑽。


  羽墨殤坐在殿內,將他們的哭天喊地聽得一清二楚,眼眸沉著,心裏更是陰沉。


  他招手,“讓眾位大人各自回去吧,現在天氣炎熱,朕甚是擔心。”


  他的語氣誠懇,如果光是聽著的話,八成會覺得他確實為那些大臣擔心不已。


  可當傳話太監走後,羽墨殤悠閑的拿起一旁的碗,小酌一口,“恩,夏日裏喝烏梅汁,真是人生一大樂事。”


  那太監走到殿外,麵對著黑壓壓一群人,嚇得腿都發軟,更加說不好皇上的口諭了。


  他結結巴巴,假裝威嚴的轉達,“皇上口諭,天氣炎熱,眾位大臣請自行回去,皇他,他。”


  還沒等他說完,跪著的人就發出了爆炸般的聲音,“臣等不回去,臣等要一直跪到皇上答應,那妖物一日不除,臣等一日不回。”


  小太監抹了把冷汗,現在的情形,好像比剛才還嚴重!

  顫顫巍巍的,他溜回了養心殿,隻希望皇上不會遷怒於他。


  可惜,那隻是他的美好幻想,因為還沒等他開口,皇上的臉色就已經黑得如墨汁了。


  “辦妥了?”羽墨殤沉聲問著。


  “回,回皇上話,奴才按照您的話,傳達到位了。”那太監已經感覺到了危機。


  羽墨殤的臉刷的一下又變了,剛剛還是肅殺的秋,現在就是寒冷的冬天了!“那麽,外麵那些人,作何解釋?!”


  “奴才,奴才卻是傳達到位了。”那太監有些蒼白無力的辯駁著。


  “哼,沒用的東西,連這點小事也辦不好!”羽墨殤譏諷的說著。


  “來人,將他拖出去,杖責五百,誰也不準給朕偷工減料。”羽墨殤無情的命令下了下來。


  那太監的臉色刷白,五百杖責,饒是精壯的大漢,也不一定受得了啊,更何況皇上還特意暗示往死裏打。


  兩個侍衛領命,麵無表情的架住他,就直接往外拖。


  正當他要被拖出門口,羽墨殤的聲音卻又忽然傳來,“等等。”


  兩個侍衛迅速的停住,恭敬的等著他的吩咐。


  那太監心中一喜,難道皇上回心轉意了?

  卻聽得羽墨殤冷冷的說著,“他的嘴巴就不用捂住了,反正外頭也吵,多他一個也無妨。”


  啊!說好的仁慈呢?!那太監不甘不願的被拖了出去。


  所謂拖出去,便是在養心殿門口了,至於那裏跪著的眾大臣,自然是被忽略的幹幹淨淨:你們自己愛跪著,皇上也沒轍!


  於是,隻看見那兩個侍衛,動作麻利的將那太監往刑凳上一按,劈裏啪啦就打了起來。


  “啊!”尖利的喊聲響起,直震得那些尊貴的大臣頭皮發麻。


  於是,譴責的不譴責了,討伐的也不討伐了,個個虎視眈眈的盯著那三人。


  “喂,你們兩個,好歹把他嘴巴堵上,吵死了。”右相一臉不悅的開口。


  原本奄奄一息的太監,聽見了這聲音,忽然激動的抬起頭來。


  “右相救命,右相救命啊!”那太監聲音洪亮,完全不像是虛弱脫力的人。


  由於他的奮力掙紮,眾大臣終於看清了他的臉,心裏都咯噔一下。


  最驚慌的,莫過於右相了。


  自己花了許多年埋下的暗線,大多被羽墨殤給除掉了。


  這個少年皇帝,喜怒變幻無常,往往會因為一句話就要人命。


  右相原本也不在意,這人手折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折損了就補上便是。


  由於一開始的輕視,他隻以為是羽墨殤的脾氣不好,從來沒有懷疑他有別的目的。


  可縱然他背景雄厚,暗線充足,也敵不過羽墨殤翻臉如翻書啊!

  直到現在,他才意識到自己的錯誤:輕敵。


  這太監,是他布在皇宮中的最後一個暗線,那種隱秘忠實的暗線。


  羽墨殤要是再將他毀去,自己對於皇宮的掌握,將不複存在。


  沒有了暗線,沒有來消息來源,那他在這場戰爭中就處於了下風。


  想到這裏,右相不由心驚了:不管這羽墨殤是否知道,如今隻有力保這太監的性命,才能占據最後一點有利局勢。


  “這位不是傳話的公公嗎,怎麽落到這個田地?”右相隨意的開口。


  那太監見右相搭理自己,不由鬆口氣,還好自己沒有成為棄子。


  “回右相,奴才不知為何惹惱了皇上,被罰五百杖責呢。”那太監有些委屈的回答。


  “嘶,五百杖責,那不是要人命嗎?!”周圍的大臣倒吸口氣,不可置信的說著。


  右相的眼眸沉下來,看來自己不行動,這顆棋子怕是真的保不住了。


  看了一眼周遭的人,他的心裏浮起一個念頭,“皇上下了這麽重的手,是想要借此警告臣等?”


  他的一句話,頓時驚起周圍的附和,“是啊,難道皇上想說,不聽話就是這個下場?”


  “這可是昏君才會做的事情啊,皇上怎可如此自甘墮落。”


  嘰嘰喳喳的聲討聲,一句不落的進了羽墨殤的耳裏,他卻毫不憤怒,嘴角揚起輕鬆的笑容,“能讓你這隻老狐狸出手,那這位八成就是最後一位了,甚好。”


  羽墨殤起身,笑意吟吟的往外走去。


  “眾位大臣,為何如此喧嘩?!”羽墨殤終於出現了。


  眾大臣激動,被太陽曬了那麽久,終於將他逼了出來。


  可是,他不應該氣憤嗎,那燦爛的笑容是這麽回事?


  羽墨殤漫不經心的看了那太監一眼,“太吵了,直接殺了吧。”


  還沒等右相回過神,人頭就已經落地了。


  “你,你這個昏君。”右相氣得拿手指著羽墨殤,說出這大逆不道的話。


  羽墨殤並不生氣,好聽的聲音繼續傳來,“至於你們說的妖孽皇後,她可是朕最寵愛的女人。朕的女人,誰也別想傷害她。”


  他的話一出,周圍一片安靜,氣氛也十分詭異。


  鬼使神差的,羽墨殤將眼睛像聽雨軒的方向望去,卻剛好撞見璃筠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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