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八章 驚險一刻
忽然,一絲明晃的刀意現出,舞動的人猛地一撲,握著匕首就向羽墨殤撲去。
“啊!”有眼尖的貴女,一直盯著這邊看,迅速的發現了異常,嚇得尖叫起來。
被她的喊聲吸引,其餘貴女們都注意到了,整個宴會瞬間混亂不堪。
璃筠驚恐的盯著那刀尖,整個人僵硬在原地,一動也動不了。
羽墨殤身體一傾,眼見就要躲了過去,卻在眼睛瞄到某處時,猛地停住動作。
那舞女的嘴角揚起得意的笑容,直直的就往前撲了過去。
“噗。”一聲輕響,鮮血湧出。
璃筠不可置信的捂著自己的胸口,染血的手微微顫抖著。
“筠兒!”藍若失聲大喊,搖著輪椅急切的就往前衝。
羽墨殤的臉色鐵青,看著那舞女的眼神冷到極點。
“來人,將她帶入天牢好好看著,她要是自盡,你們就都陪她去吧。!”羽墨殤的語氣冰冷,眼裏的寒意讓人忍不住打顫。
“是,皇上。”聞訊前來的侍衛恭敬領命。
“宣太醫,到養心殿。”羽墨殤抱起璃筠,大步往前走去。
“皇上等等。”藍若忽然出聲。
羽墨殤恍若沒有聽見,直直的往前走了。
藍若咬了咬嘴唇,狠下決心說到,“關於聯姻的人選,本王子已經有了決定。”
羽墨殤猛地停住,轉頭看著他,麵無表情的說道,“聯姻的事稍後再說。別以為朕不知道,今日的事你也有份,要是她治不好,別怪朕無情。”
說完,羽墨殤大步離去,留下藍若頹廢的坐在輪椅上。
他低聲呢喃:今日的變故,到底是巧合,還是有人在搞鬼?
養心殿內,鬧哄哄的亂成一團。
高貴的龍床上,躺著一個血跡斑斑的人,她的麵色蒼白,五官痛苦的皺在一起。
“怎麽回事。”羽墨殤沉聲問道。
太醫抹了抹頭上的冷汗,“回皇上話,刀鋒離心髒不遠,姑娘的情況十分凶險。”
他的內心十分忐忑,對躺著的這位,他也有所耳聞,原先是嬪妃,後來卻被貶為宮女,還呆在養心殿內侍奉皇上。
太醫小心翼翼的抬頭,偷偷打量著羽墨殤:皇上的臉色好像不好,剛剛也是皇上把她抱回來,難道這位在皇上心中的地位不低?
還沒等他想出結果,羽墨殤冰冷的聲音就已傳來,“朕不想知道凶不凶險,你隻需知道,治不好她,朕就讓你去陪她。”
太醫立馬磕起頭來,“是,奴才明白。”
“為她好好治病,太醫院的藥材任你取用,即使你不惜命,也該好好的為你父母的性命考慮。”說完,羽墨殤拂袖而去。
那太醫的臉色變得刷白,癱坐在地上,眼睛無神,一副癡癡傻傻的樣子。
“早就知道皇上的手段了得,沒想到……”他怔怔的說著。
“罷了罷了,人活一世,追逐名利什麽時候是個頭,如今也好,幹脆統統放下吧。”他長籲一口氣。
等到那太醫再睜眼,眼神已經一片清明。
他走到璃筠的身旁,執起她手腕,重新把起脈來。
良久,他驚詫的喊了一聲,“咦?這女娃娃的身體底子頗好,受了這麽重的傷,竟然還是如此有神,看來治好她,是有希望了。”
那太醫愧疚的看著她,“幸好老夫仔細的再給你把了脈,不然可就白白害了一條人命啊。”
說著,他便拿出了藥箱,一邊拿著東西,一邊絮絮叨叨說個不停。
“想當年,老夫也是江湖第一神醫,甚至有人稱老夫能氣死回生。可惜進宮以後,老夫便開始追名逐利,醫術也大大不如從前。”
“看來老夫與你頗為有緣,自今日之後,老夫的醫術怕是要再上個等級,這也是你贈予老夫的一場機緣啊。”
“誒,女娃娃,你怎麽不說話啊。”那太醫忽然冒出來這麽一句。
他回頭,想要看看璃筠為何不說話,卻看到璃筠靜靜躺著,尷尬的輕笑一聲,“咳咳,老了,不中用了。忘了你還昏迷著。”
隔了一會兒,他又說到,“既然是你贈予老夫這場機緣,老夫便一定會把你治好,放心吧!”
說完,他再次疑惑的回頭,“啊,又忘記了,老了,真的是老了。”
屋外某角落,一人靜靜的站著,將屋內發生的一切看在眼裏。
他輕擊雙掌,“你去盯著養心殿,李太醫就不用盯著了,專心保護他們。”
“是。”黑衣人恭敬領命。
“屬下有個疑問。”那人破天荒的開口。
“說吧。”羽墨殤挑了挑眉頭,顯然也沒有料到他會開口。
那人猶豫了片刻,“真的不用盯著李太醫嗎?他畢竟是右相的爪牙。”
羽墨殤笑笑,“李太醫這人,為人還是正直的,隻是暫時被功利之心蒙蔽,沒有看清而已。現下他已經認清了行醫之路,不會對璃筠下手的,如果有可能,朕還想將他留下呢。”
“是,屬下明白。”那人聽完解釋,幹脆利落的領命而去。
看著他離去,羽墨殤的眉頭微微皺起。
他是暗衛中最沉悶的一個,向來不愛多說話,唯一與他交好的就是疾風,連自己這個少主,他也是愛理不理的。
今日他竟然會開口詢問,想來也不是他的本意,這十之八九與疾風有關。
看來,有一些有趣的事情發生了,而且,我還不知道呢。
羽墨殤笑了,一身輕鬆的往天牢走去,莫名期盼起那有趣的事情來。
天牢內,眾人恭敬站著,如臨大敵。
“參見皇上。”地上齊刷刷的跪著一群人。
“都起來吧。”羽墨殤淡漠的說著。
“是。”眾人在整齊的站了起來。
“適才的那位刺客,微臣派人牢牢看守著,絕對出不了問題。”典獄長恭敬的說著。
“恩,帶路吧。”羽墨殤沒有理會,徑自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那個刺客,微臣把她關在了……”典獄長並沒有帶路,依舊絮絮叨叨的說著。
羽墨殤眼神犀利,毫無溫度的看著他,“朕對這些沒興趣,還不快帶路!”
典獄長被嚇得不輕,哆哆嗦嗦就往裏走,眼睛還看了某個方向一眼。
羽墨殤的臉色陰沉,心中已經有了定論。
“啟稟皇上,就是這間。”典獄長忽然停住,恭敬的站在門口。
羽墨殤點頭,“恩,你去把她帶出來。”
典獄長猶豫了一下,不安的看向某個方向。
“還不快去!”他怒吼著。
“是。”典獄長張皇失措的往裏跑去。
“啟稟皇上,已經帶到了。”不過片刻,典獄長就將人帶了出來。
羽墨殤一把抓過那舞女,一手鎖住她的喉嚨,“說,是誰安排你來的。”
那舞女拚命掙紮著,用手使勁掰著他的指頭。
“不要白費力氣了,你說出幕後指使,朕興許還能放你一馬,不然……”羽墨殤冷笑著。
那舞女的臉漸漸憋紅,掙紮的幅度也小了下來。
終於,她看清了羽墨殤眼底的冷酷,知道再不說就沒有機會了,“是,是右。”
“噗!”一支箭飛過,準確的穿過她的身體,也讓她要說的話截然而止。
“是誰!”羽墨殤抓著她,使勁搖晃著。
那舞女卻軟軟的掛著,任他怎麽搖晃也沒有任何反應。
趁著羽墨殤沒有注意,典獄長偷偷抹了把汗,也狠狠的鬆了口氣。
“皇上,她已經死了,您……”典獄長弱弱的提醒著。
“滾!”羽墨殤怒吼。
“是,微臣告退。”典獄長滾了,是屁滾尿流的滾了。
直到監獄重回寂靜,羽墨殤抬起頭來,臉上沒有一絲憤怒,有點隻是冷靜和凝重。
“若隻是右相,今日無論如何都會露出破綻,除非他與人聯手。”羽墨殤輕聲說著。
“和藍若嗎?不對,即使是他,也不可能有這麽大的能耐,背後應該另有其人。”羽墨殤很快又否決了一人。
忽然,一個可怕的名字浮現了出來,“梁聞昌!”
“沒想到,今日的這場刺殺,竟不是簡單的內鬥,右相啊右相,你真是被人當槍使了。”羽墨殤搖頭歎息。
他靜坐在地上,腦子運轉的飛快。
如今的局勢,對我很是不利,內憂外患,竟然同時出現,恐怕這不是巧合,而是早有預謀。
到底是什麽人,竟然有如此大神通?
他的眉頭緊緊皺著,臉上表情為難到了極點。
許久,他也沒有想出結果,“還是先回去吧,璃筠還在養心殿,她的安全,朕還是放心不下。”
自言自語了這麽一句,他就毅然離開了。
“恭送皇上。”典獄長恭敬的行禮。
“你說,他有沒有聽見那個右字?”典獄長不確定的問著。
“不管他有沒有聽見,反正是死無對證。況且,那人說了,不管事情有沒有敗露,他的皇位也做不了多久了,你怕什麽!相爺不會虧待你的。”
“是小的該死,大人莫怪。”典獄長賠笑,殷勤的送走了神秘人。
羽墨殤走進養心殿,有些疲倦的走到床前。
床上的那人躺著,麵無血色,讓人懷疑她是不是會一直不醒。
羽墨殤坐到床前,執起她的手,眼神明亮,“筠兒啊,我好像是愛上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