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真心
一旁的太醫沒有得到吩咐不敢亂動,他冒著冷汗,站在一旁拚命想做隱形人。
羽墨殤這時一個偏頭,似乎才看到站在一旁的太醫,“吳太醫怎麽還在貴人宮裏,難道是貴人的病還沒有治好?”
“回皇上,貴人的病已經治愈,臣是還沒有來得及……”吳太醫莫名卡詞。
吳太醫的臉上冒著冷汗,偷偷窺視著年輕皇帝的表情。
羽墨殤輕笑一聲,“看來吳太醫是還有什麽要緊事情吧?!”
輕鬆的語氣中帶著些暗示的味道,接下去的詞自然而然的跳躍出來,“回皇上,臣還要去給筠美人醫治。”
顏貴人正好去而複返,聽見這話緊張的看著羽墨殤。
“嗯,你退下吧。”他揮手讓吳太醫退下,臉色也沒有變一下。
聽見羽墨殤的答複,顏貴人鬆了口氣,看來筠美人在皇上心裏的地位也不過如此。
想著這些,她愈發確定了自己的魅力與地位。
“皇上~”顏貴人端著新沏的茶,一步三顛的走到皇帝身邊。
羽墨殤抬頭,看著那隨著她腳步搖搖欲墜的茶,歎了口氣。
一揮衣袖,顏貴人手中的茶盞已經移位,穩穩站在桌子上。
再一揮衣袖,即將摔倒在地的顏貴人,穩穩躺在他的懷裏。
四目相對,火花四射,顏貴人幸福的要眩暈過去,羽墨殤仍舊淡漠著。
“安寢吧。”他慢慢吐出這兩個字,臉上勾起一抹壞笑。
“臣妾伺候皇上更衣。”顏貴人從他懷中爬起,一臉害羞的說著。
顏夕宮的宮人都識趣的退下,留下兩人四目相對,室內曖昧無比。
看著四麵再無一人,羽墨殤終於露出了今夜第一抹舒心的笑容。
他的手拂過顏貴人的臉,落在了某一處穴位,顏貴人的身體一震,隨後倒下。
羽墨殤滿意的看著她倒下,沒有再出手相扶。
一個響指,零聞聲而出,羽墨殤開口,“把她處理好。”
零的臉色一變,“少主,怎麽每次都讓我處理這麻煩事?!不想見到她,就不要來嘛。”
羽墨殤抱手戲謔的看著他,“怕啦?你連隱瞞我都不怕呢!”
零垂著頭,再不敢多說一句話,犯了一次錯就被少主揪著一輩子,真是不值了。
羽墨殤放肆的笑著離開,看見自己的冰山手下吃癟真是一件開心事呢。
走到遠些,他忽然想起了什麽,皺著眉頭拎著自己的衣服聞聞,而後飛奔回了養心殿,飛快的換下了衣服。
悠然閣內,璃筠燒的迷糊不清之時,吳太醫忽然降臨解救了她的磨難。
“這藥一日三副,要不時的為筠美人換冰毛巾敷,明日就能清醒。”吳太醫難得好脾氣的囑咐著。
“奴婢記下了。”春風接過藥方,鬆了口氣,有了藥方就能拿到藥了。
“那老夫退下了。”
“秋雨,你送一送太醫,順便把藥也取回來。”春風有條不紊的照理著璃筠。
高燒讓璃筠的意識模糊,整個人痛苦不堪。她不安分的蠕動著,手不停的想推掉身上的累贅。
春風上前,正打算把她的手重新塞回被子裏,卻被另一隻手捷足先登。
那是隻骨節分明的大手,它溫柔的握著璃筠的手,掀起被子。
璃筠的眉頭皺著,手微微用力想要掙開那人的束縛。
春風順著手看清來人,嚇得臉色一白,“奴婢見過皇上。”
羽墨殤淡淡點頭,“免了,朕過來瞧瞧筠兒,你就在旁邊伺候著吧。”
說完,他也不顧及春風的感受,大大方方的坐在你璃筠的床邊。
璃筠似乎對他的到來有所感應,整個人都異常不安分起來。
腳一踹,被子被踢歪了,羽墨殤趕緊起身把它蓋好。
還沒等他起身,璃筠的手揮舞了起來,氣勢洶洶,穿破被子的阻擋,準確的打在他的臉上。
“啪!”響亮的一聲讓羽墨殤一驚,也讓端著藥進來的秋雨一驚。
好在羽墨殤並沒有生氣,隻是淡定的把被子重新蓋好。
“皇上,小主的藥好了。”秋雨出聲提醒著該吃藥的事實,眼睛卻不敢瞄他的臉,生怕惹來禍端。
“放到床頭,我來喂她就好,你們出去吧。”
他那句淡淡的話猛烈衝擊著春風秋雨的小心髒,讓兩人麵麵相覷,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們還不出去,等著朕來趕人嗎?!”此時羽墨殤是動怒了,字裏行間滿滿的怒氣。
兩人對視一眼,達成了統一的意見,“奴婢告退。”
羽墨殤看著春風秋雨猶豫的樣子,若有所思。
他把手伸進被窩裏,努力想打撈起璃筠,卻在感受到她身體熱度時再次皺起了眉頭。
“這麽燙,你到底是怎麽照顧自己的。”羽墨殤輕歎著氣,更加小心翼翼的將她抱起,讓她靠在自己的懷裏。
“熱,熱。”璃筠忽然開始呢喃,眼睛也睜開了一道微小的縫。
聽見璃筠的聲響,羽墨殤俯身想要聽清,而璃筠有些驚慌的看著人影逼近,使勁的將腦袋偏了偏。
這一偏不要緊,可恰恰成就了一個巧妙的姿勢。
羽墨殤緊緊摟著璃筠,把她的腦袋圈在自己的懷裏,而璃筠的腦袋使勁偏著,正好碰到了羽墨殤附過來的耳朵。
柔軟的質感讓羽墨殤的心裏一震,一股從未有過的感覺湧上了他的心頭,直讓他舍不得撒開懷中的小人。
這一觸碰讓璃筠找到了可以宣泄熱量的方法,她不停的往羽墨殤的臉靠近,把自己的臉湊到那冷源上。
這一次,可不是剛剛那樣的一觸即逝,而是真真切切的貼著,讓羽墨殤的心中又起了不一樣的感覺。
體內由於高燒積起的熱量,終於在冷空氣和他的臉上散發出去,璃筠感覺自己整個人舒服了不少。她放鬆了自己,讓自己重新躺回舒適的懷抱,滿足的歎了口氣,而後又沉沉睡去。
羽墨殤的表情僵硬著,感受到她的離去心裏有些失落又有些慶幸。
最後,他的眼神落在床頭的那碗藥上,認命的歎了口氣。得,這藥還沒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