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你是來謝罪的嗎?
門外走進來的人儼然是桃花節上的那個翩翩公子。
他怎麽會來這裏,難道,他是來救我的?不對不對,外麵來的通傳是說武林盟主。可是,武林盟主有這麽年輕的嗎?不應該是頭發花白,胡子也長長的,然後仙風道骨的,他這樣的,哪裏能擔此重任呢?
那男子臉上還覆著麵具,眼睛掃過來,看見璃筠毫發無傷,倒是鬆了口氣。
司馬藍天看見他竟然用這樣的眼神盯著璃筠,心裏覺得不是很舒服,“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武林盟主今日是來謝罪的嗎?”
“謝罪?怎麽,無惡不作的人都無罪,我倒是有罪了?”
“你覆著麵具躲躲藏藏,怕被人認出來惹禍端?”
“不不不,我隻是覺得以我的英俊瀟灑,被人認出來確實是麻煩,到時不知有多少爛桃花追著我呢。至於你,就不必學我了,一個腳廢掉的人,能有什麽人會喜歡,何況,還是個大惡魔。”
初次交鋒,麵具男雲淡風輕,司馬藍天被踩痛處幾乎入魔,麵具男勝。
“到了魔宮這麽久,既沒有茶水,也沒有座位,更沒有看見有下人出入,是魔宮缺錢嗎?本公子倒是可以資助你,替你請幾個乖巧懂事的照顧你,畢竟,沒有腿的人,武功再怎麽高也是不能自理的。”
氣氛緊張,蔓延開來。輪椅上的男子繃緊了神經,似乎一下子就能進入暴怒狀態,隻是他感覺到身後那個曼妙的身影,胸中的戾氣竟然自動減少了。
“不不不,是我糊塗了,魔宮殺人不眨眼,而少主更是連自己的性命也可以送上,怎麽會缺錢呢?讓我想想,讓我想想,是沒有人敢來吧,是連婢女都招不起來吧,這麽說來,更是沒有心儀的姑娘了,可悲可歎。”
他的話句句戳中他的怒點,偏偏他一臉無害的樣子站在麵前,仿佛揭人傷疤給人難堪的根本不是他。
“看什麽看,本來長得就醜,再把眼睛瞪大就真的不能入眼了。你不會以為你變成一個瘋狂沒有理智的殺人狂魔就能改變這些事實了?別做夢了,你癡愛那麽多年的那個所謂愛人還不是嫌棄你是個廢人,最後也跟在我身後卑躬屈膝?”
司馬藍天已經明顯失去了理智,整張臉遍布可怕的青筋,肌肉緊繃著,隨時就會撲上去把那麵具男撕碎。
“你看你,眼睛瞪得太大,眼球已經突出來了,眼睛又向上翻著,呀呀呀,這和死魚眼有什麽區別呢?還有你的鼻孔,你是準備拿鼻屎來攻擊我嗎?告訴你,沒有用的,你最多能惡心到我。還有,你臉上青青紫紫的是怎麽回事,難道腳廢掉就會讓臉也廢掉?那我可要好好保護我的腳了,畢竟,我可舍不得我的桃花們。”
璃筠刷的衝到了麵具男的跟前,“你憑什麽這麽說我的天哥哥,他可是好人,我以後一定會把他的腳治好的。”
與此同時,司馬藍天長嘯一聲,從輪椅飛身而起。聽到璃筠的話,他滯了一滯。
“你以為,除了璃筠這個白癡,還有什麽人會不嫌棄你這個廢人。”
麵具男的話讓他一下子就神誌清明起來,他的掌即將拍到麵具男身上。可那麵具男竟然把璃筠拉倒他的跟前,司馬藍天心頭一緊,將掌內的功力盡收。收回的掌力終究是反噬到了他,司馬藍天跌落在地上,口吐鮮血。
司馬藍天撐著自己看向璃筠,還好,她在最後時刻被麵具男拉倒了安全的地方。他閉著眼,感覺到了自己身體的狀況。
他低低笑著,“你說的不錯,她這樣的白癡是不多見了,你可以殺我,但不許傷她分毫。”
那麵具男看著他,似乎有些意外,卻毫不猶豫的把璃筠推回給他。
“趁人之危這樣的事情我做不出來,你隻管療傷,我絕不會透露半點風聲。”
“為什麽!”
“為什麽?”
璃筠與司馬藍天竟然同時發出了這樣的疑問。
“咳,咳。你們所謂武林正派不是最喜歡幹這樣的事情嗎?”
“你以為,我如果不激怒你,你會放過璃筠嗎?至於你的傷,確實是在我意料之外。不過,此事因我而起,我自會向製止武林人士來騷擾你。大的門派我可以管轄的住,小的,我可就不敢保證了。”
“隻要你們不聯合起來要誅滅我魔宮,其他的小雜碎,我還不放在眼裏。”
“我此次來隻是想保她安全回宮,希望魔宮少主可以答應。”
司馬藍天猶豫了一下,遲遲沒有答應。
“皇城張榜,相信你也是知道的,聰明人都該知道是什麽更加重要。要是連命都沒有了,哼哼。”
“有勞你提醒了,隻要等我好些,就自會派人將她送回皇宮,你大可不必擔心。”
那麵具男正要離去,卻又回頭看了璃筠一眼,邪邪一笑。
“魔宮少主倒是好計謀,知道璃筠是皇榜指定的要活著帶回去的對象,你這一計,倒是給自己加了一道保命符呢。”
沒等司馬藍天辯解,那麵具男就離開了,他略略沉思,卻沒有向璃筠辯解。他本以為的微不足道,他本以為的沒有必要,卻在後來的某一天讓他後悔不已。隻是,這樣的結局他從來沒有想到,而他也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這顆種子生根發芽,直至讓他的心潰爛痛苦萬劫不複。
璃筠看著躺在地上的司馬藍天,有些憂愁也有些無措,“天哥哥,我該怎麽辦。”
“你把我扶到那張床上,然後去找老伯,他會救治我的。”說完,他就暈了過去。而璃筠則在把他扶上床之後開始了漫漫尋人之路。
山下,麵具男摘下了自己的麵具,這張臉,就是羽國質子羽墨殤。
“少主,您為什麽。”
“救這個白癡隻是我一時興起罷了,你以為,我願意和這種白癡過一輩子?”
“那您最後說的話。”
“哼,以他那樣高傲的性子,絕對不會解釋,我隻是想看一出好戲,以後,可有他痛的。”
零跟在他的身後,哀怨的看著他,這個少主,最近行事詭異,感覺以後痛的也可能是少主啊。
“少主,我們接下來去哪裏。”
“回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