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大叔也潮一把

  “寒,別傷人性命。”


  風悠揚看著夜幕中的彪形大漢向穀寒道。


  一草一木皆有性命,能不傷人就別傷人。


  “是啊,如果他們隻是劫財,給些錢財便是了,無謂傷了性命。”


  蘭蘭遲疑了會還是站了起來,畢竟不再是十八九歲的時候,現代同古代的年齡加起來,她已是花甲之齡了,不會再同年輕人一樣,爭強好勝了。


  “這是一萬兩銀子,各位兄弟拿出喝杯水酒。”


  蘭蘭拿出身上一部分銀票道。


  俗話說破財消災,一點銀財總比傷人性命好。


  “一萬兩,老大看來他們很有錢。”


  人群中有人小聲道。


  蘭蘭微愕,這下慘了,她太久沒出江湖了,忘記了人心不足。


  “各位,人心不足蛇吞像,雖然你們人多,但是你們未必是我們的對手,我勸你們見好就收。”


  蘭蘭朝站在正前方的人道。


  “要我們放你們也行,拿出所有的銀子。”


  那人惡狠狠道。


  “這世上還真有不要臉的人,施舍你們一萬兩算給你們麵子了,你們還當真死皮賴臉。”


  就在這時,樹上突然傳出一道嘲諷的聲音。


  “姓洪的,又是你。”


  那大漢似乎僅從聲音就聽出來樹上的人是誰,怒道。


  “洪某說過,你們這群人不改邪歸正,洪某絕不會離開這裏。”


  男人帶著笑意的聲音傳入蘭蘭的耳朵,蘭蘭並沒太在意,這應該又是一個自詡江湖俠客的男子。


  “那今天你就同他們一起作伴過奈何橋吧。”


  彪形大漢惡狠狠的抽出刀,向男子落地的方向撲去。


  蘭蘭很無奈,而且還有點厭煩,來到古代後她才知道大俠並不像武俠小說中寫的那麽好,有時甚至有點討厭。


  他們大多數人太自以為是了。


  “寒,風,我們走。”


  蘭蘭不想牽扯進去,可能這些人是趁著兒子追媳婦的時候趁機作亂撈油水吧,改日回宮,得讓人派兵好好管一管才是。


  “喂,喂,姑娘,你不是吧,好歹我也是為你們解圍,你們這就扔下在下,不太好吧。”


  那位大俠且戰且退,似乎也不打算再打下去。


  “鬼差,這人還好端端的,如何會死?”


  一早就被牛頭帶到這裏的殷旭堯站在洪英不遠處問。


  雖然閻王是說洪英的壽數到了,但是好端端的一個人,怎麽會突然就死了呢?

  他有些於心不忍,莫不是閻王為了他故意拿人性命的。


  “這是命中的劫數,閻王要你三更死,絕對不會到五更。”


  牛頭看著殷旭堯,爾後轉向場中,洪英此時正追在蘭蘭他們身後,而山賊也緊追,而且山賊手中射出了帶著寒刀的大刀。


  殷旭堯驚了下,不是吧,這個山賊這點功夫要是能射中洪英那……


  的確,那麽明顯的殺氣,那麽大的刀,總算是江湖中三流的角色也能避開的,果然,洪英反手拿住刀柄 ,將刀接住。


  “牛老大,這把雖然不是什麽寶刀,但也值幾兩銀子,接好了。”


  洪英說著反手又射了回去,爾後笑著轉身,就在殷旭堯以為不會有事的時候,他腳下卻像突然被什麽東西絆了似的,竟然一頭栽了下去。


  “不、、不會吧,這樣、、、”


  殷旭堯越發肯定這是閻王為他而徇私的,雖然對他來說不錯,但是他卻不能搶人的身體,在牛頭勾過洪英的魂時,殷旭堯仍然傻站著,說什麽都不肯上前。


  “去吧,錯過了這個機會,你就隻有在奈何橋再等上三十年了。”


  牛頭說著一把將殷旭堯推向了洪英倒地的身體裏。


  “啊,頭好痛、、”


  殷旭堯以手按著頭,一片黏滑,撫著頭在黑暗中站起,原來是正好撞到了地上的一塊尖石。


  “丫、、、師姐、、”


  黑暗中,他不知道丫頭他們走出了多遠,隻得喚道。


  “師姐,我是洪英、、”


  見蘭蘭他們未有反應,殷旭堯不得不厚著臉皮繼續喚道。


  “蘭姨,那位‘大俠’好像是在喚你?”


  穀寒扭首向後看,黑暗中見那男人正朝這邊奔,不由停下腳道。


  “我、、你們覺得我會認識江湖中人嗎?”


  蘭蘭失笑,她都幾十年未出過京城了,怎麽可能認識江湖中人呢?

  “他好像在叫師姐,而且說他叫洪英。”


  穀寒重複著後麵那位大俠的話。


  “師姐?洪英?不會吧?”


  蘭蘭愣了下,腦中跳過一張帥氣的臉,那個很像郭東陽的師弟,怎麽可能?


  “啊!蘭姨,你不會真有個師弟吧?”


  穀寒見蘭蘭那表情側首笑道。


  “好像是有一個,但是已經有二十多年了,我、、我真的不太記的了,而且這麽黑,他怎麽可能知道我是他師姐,一定是巧合,走吧,昨晚一宿未睡,我不想再折騰了,我隻想睡覺。”


  蘭蘭頭痛道,她已經上了年紀了,不再是年輕人,熬夜會很辛苦的。


  “丫頭、、”


  殷旭堯見喚師姐蘭蘭並不理會,無奈之下隻得叫了聲丫頭。


  沒想到這聲‘丫頭’還真管用,蘭蘭真的停下腳轉過身了。


  “你在叫誰?”


  蘭蘭沉著臉道,這丫頭兩個字除了大叔誰也不準叫。


  “師姐,我是洪英啊,你不記得我了嗎?”


  殷旭堯緊記著閻王的交代,不但暴露自己的身份,放下手換上笑臉朝蘭蘭道。


  而在這時,穀寒也將火褶子吹亮了。


  “啊……”


  蘭蘭第一次被嚇到,而且是被這個說是她師弟的血人嚇到了,這人怎麽滿臉的血。


  “這位兄弟,你受傷了?”


  穀寒收起火褶子,很疑惑的問。


  他不記的剛才有發生什麽激烈的爭戰啊,怎麽這小子傷得這麽嚴重。


  哦,不,應該叫大叔吧,如果他真是太後師弟的話。


  “剛才不小心摔了一跤,師姐,我真的是洪英。”


  殷旭堯哭笑不得,他隻怕快要倒了,這身體終歸不是自己的,好像有點不太適應,他頭暈得厲害。


  “這下反而多了個拖累了。”


  穀寒看著倒下去的殷旭堯歎道。


  “蘭姨,這真的是你師弟嗎?”


  風悠揚蹲下身子為洪英把脈,“寒,你將火褶點著,他好像傷的很嚴重。”


  “不是吧,這麽大洞?”


  穀寒看著洪英額頭上那個血洞驚倒。


  “寒,你先擋著那些人,他需要包紮,否則隻怕剛才沒死,這會也會因失血過多而亡。”


  這世上的事還真是無奇不有,一個武功高手,竟然摔成這樣,看這眉心的血洞,應該是尖石所致。


  “風,這樣看,似乎真的有點像。”


  風悠揚為洪英包紮好後,又將他臉上的血擦盡,細一看似乎真的同記憶中的臉龐有些相似,隻是時間太久了,印象也有些模糊。


  “是不是,等他醒來再問吧。”


  風悠揚喂了幾粒藥丸入他口,不管是於不是,這位大叔肯定是有目的,今晚這麽黑,就算有火把,也隔的很遠,很難看清人的麵目的。


  更何況太後與他有二十多年未見,他怎麽可能一眼就認出太後?這其中必定有問題。


  這些山賊見穀寒一陣掌風刷的不倒了一片,再來第二次,已經嚇跑了不少。


  這就是高手與小嘍嘍的區別,要知道穀寒可是功疆的蠱王,這些毛賊若是不走,那就隻有送死的命。


  雖然山賊們走了,但是幾人也不再在這山邊停留,幾人拉過馬,上馬即往城鎮趕。


  他們趕到豐台的時候,城門正好打開,兵士見他們帶著滿臉血跡的男人,本要盤問,但是蘭蘭金牌一出,再也沒人敢多查了。


  風悠揚幾人先找了間客棧,先安頓好,然後穀寒按風悠揚所開的藥方去抓藥。


  此時洪英也幽幽的醒來。


  “丫、、丫頭、、”


  醒來第一眼看到蘭蘭,殷旭堯有些失控,他對於自己洪英的身份似乎忘記了。


  “沒大沒小,就算你是洪英,也應該叫我師姐。”


  蘭蘭瞪著床上的男人道,她有點反感,可是卻又無法討論,尤其是那雙眼睛,讓她想起大叔的深情。


  “對不起,師、、師姐、、”


  殷旭堯同樣的別扭,但是蘭蘭的話也讓他想起了自己現在的身份,他不再是丫頭的大叔,而是她的師弟。


  “你真的是我師弟?”


  蘭蘭疑惑的看著這張臉,雖然看著他,記憶有些清晰,但是她仍然不太相信,嚴格說來有二十六來了,怎以可能。


  “是的,師姐,我是洪英,這些年我一直在穀裏陪師傅,二個月前,師傅了老人家過世了,所以我就下山了。”


  洪英(為了稱呼方便,以後這裏就用洪英稱呼大叔)表情憂傷道。


  “老頭走了,為什麽沒有人通知我?”


  蘭蘭怔了下,雖然對老頭有些怨恨,但是若不是老頭,她在六歲時就入狼腹了。


  “師姐,你當年走了後都沒有留下聯係方式,我們根本找不到你的,我下山後到鳳南城,李家人說根本不認識你。”


  洪英無奈的苦笑,用這個身份可真別扭,尤其是同丫頭這樣說話。


  “嗯,我下山後隻是在鳳南城停留了幾日便離開了,既然如此,師弟為何不回家?”


  蘭蘭有些想不透,這師弟隻比她小三歲,按說也三十有八了,難道他就在山穀裏待了三十多年?

  “師姐,你難道忘記了,我們可都是孤兒。”


  洪英看著蘭蘭,眼裏的深情根本掩不住。


  “咳、、蘭姨,這位、、大叔失血過多,需要休息,有什麽,等他傷好再聊吧。”


  風悠揚看著洪英那情意綿綿的眼,實在覺得別扭。


  這位大叔也太大膽了,竟然這樣明目張膽的垂涎當今太後。


  “嗯,你先躺下休息以,我們出去讓人煎藥。”


  蘭蘭也覺得別扭,如今風悠揚一說,巴不得離開。


  看著蘭蘭離去,洪英有些不舍,四年了,如今終於可以如此近的看著丫頭,可是……


  他多想將丫頭抱在懷裏,多想告訴她他有多想她,可是此時此刻,他卻什麽都不能說。


  “蘭姨,恕我冒昧,您這個師弟,是不是……”


  風悠揚看著蘭蘭,欲問又不好開口,太後已然是失偶的身份,這個時候問這些似乎有些不妥。


  “這個小師弟,確實暗戀我,但那已經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


  蘭蘭笑了笑,了然於心,小時候那熱烈追隨的眼光,直至今天她依然記的,但是二十多年了,如今這親的眼光實在讓人尷尬。


  “二十多年了,看他現在這樣子,似乎對蘭姨癡心不改。”


  風悠揚怔了下,他很難想象,二十年未見,但是感情卻依然如此執著,這是一個什麽樣的男人?

  “都這麽多年了,他應該有家室了吧。”


  蘭蘭並未正麵回答我悠揚,都二十多年了,當初她沒有接受他,二十多年後,她有夫有子,雖然大叔不在了,但是她的心裏同樣容不下大叔之外的任何男人。


  “蘭姨,如果他沒有呢?”


  其實蘭蘭與風悠揚都很清楚,雖然聊得不多,但是從字裏行間聽不出他有家室,而且他才下山不久,很顯然他一直念念不忘記的女人就隻有蘭蘭一個。


  “你這孩子,莫不是在出宮前,皇上囑咐你要將哀家賣了不成?”


  蘭蘭以笑掩飾道,雖然是師弟,但是他又不是三歲小孩子,待他傷愈後,他們便各走各道。


  “就算我們敢賣,也得有人敢買啊。”


  抓藥回來的穀寒正好聽到這句,接過話就道。


  “穀寒,你再胡說八道,小心我將風迷、奸了。”


  蘭蘭瞪著穀寒道。


  “不是吧,原來你一路跟著我們的目的就是垂涎風的美色,那可不行,就算要J,最起碼也得將我們一同收入房。”


  穀寒上前攬著風悠揚朝蘭蘭曖昧的眨眼。


  “風,換一個男人吧,這個男人太邪惡了,聽幹娘的,幹娘給你找一個更優質的美男。”


  蘭蘭上前欲將兩人分開,門口卻傳來了聲音。


  “我可以進來嗎?”洪英站在門外可憐兮兮的問。


  “大叔,你傷未愈,最好不要亂跑。”


  風悠揚見一臉靦腆的洪英蹙著眉頭道。


  “我想見師姐。”


  洪英看著蘭蘭,他有很多話要對她說,可是現在,蘭蘭似乎並不喜歡他。


  “師弟,你先躺著,師姐先去煎藥。”


  蘭蘭很尷尬,這麽赤祼祼的表達,她還真是不習慣。


  “這位大叔,喜歡一個人沒錯,但是喜歡一個人也要有分寸吧,不知道大叔可知蘭姨已經成親,而且有夫有子?”


  穀寒可不同於風悠揚,他可是直率的人,雖然說愛情無罪,但是愛上一個不愛自己的人那就是罪過了。


  洪英愣了下,臉微紅,低首輕道:“我知道。”


  或許是他太著急了,雖然不是陌生人,但是蘭蘭對這個師弟,雖然比對陌生人還要反感,看來他得先穩住,找機會,慢慢的讓蘭蘭來了解他。


  他得讓她明白,他不是洪英,他是她原來的夫,雖然外表變了,但是那顆愛她的心卻不曾變過。


  倍受打擊的洪英回到屋內後,躺在床上,琢磨著如何讓蘭蘭明白他就是她的夫。


  閻王交代過不能說的,那就隻能在平時的語言行動上來表現了。


  雖然蘭蘭說去煎藥,但是煎藥的任務卻交給了小二,之後,從上午到傍晚,蘭蘭一直不曾出現。


  第二天早上,蘭蘭與穀寒他們決定離開豐台城,前往去昭國,本來她想不聲不想的走,但是終歸是師弟,又不是仇人,偷偷摸摸的未必不好。


  “師弟,師姐還有些事,要先走了,你的傷勢沒有大礙,隻要休息幾日便同事了,師姐已經雇了丫頭照顧你……”


  “你要扔下我?”


  洪英一副很受傷的表情。


  蘭蘭愣了下,按說洪英已經三十好幾的人了,這也不算扔下,可是他那表情,讓她覺得好像做了什麽罪不可赦的事似的。


  “師弟,你已經成年了,而且師姐也有自己的事要做,我總不能帶著你一起吧。”


  蘭蘭笑了笑,甩開了腦中的罪惡感。


  “為什麽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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