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噩夢
“今年是我媽去世的第三個年頭。”亭亭的爸爸點頭,眼中有哀傷之色。
香案上供奉著一個老婦人的黑白畫像。
我來到香案前,取了三根香點燃插在了香爐中。
“方便告訴我你母親是怎麽去世的嗎?”稍微猶豫了會,我問道。
“我媽是為了建這個房子累死的,她去世的時候大口咳血,還沒從到醫院人就不行了。”亭亭的爸爸不停地歎氣,眼角有些濕潤。
“你母親生前的關係跟你媳婦、跟你女兒怎麽樣?”我又問道。
“她們婆媳關係很好,我媽非常的疼愛亭亭,有什麽好吃的都會留給她。”男人說道。
“小道長,你是懷疑這些事跟我媽有關係?”男人心中一驚,望著我問道。
“你不要激動,我隻是了解一下情況。家裏有人去世了,對活人多少會有些影響。”我說道。
我揉了揉腦袋,有些頭疼。村裏那些兩三個月大的小孩莫名的夭折,我雖然覺得不對勁但並沒有找到疑點和證據。現在我在亭亭和她媽媽身上感受到了一股陰氣,我想找到那股陰氣傳播的源頭一時半會也沒有頭緒,在她的家中也沒有發現什麽沾有陰氣的東西。
“你仔細回想一下,你晚上做噩夢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我望著亭亭的媽媽問道。
“好像是從半年之前開始的吧。”亭亭的媽媽想了一會,說道。
“我記得開始的時候還是偶爾做一下,自從我寶寶去世後,基本上就是每晚都做,而且是越來越厲害。”亭亭的媽媽補充道。
“半年之前?”我沉吟了起來,難道說在半年之前她身上就沾染了那股陰氣。
我現在可以肯定的是,她晚上做噩夢肯定跟身上沾染的那股陰氣有關。
“那你女兒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半夜啼哭的?”想了一會,我又問道。
“亭亭這孩子最近一年晚上都會哭,有時候哭一會,有時候又哭的厲害,村裏的老人說等她大一點晚上就不會哭了。”亭亭的媽媽說道。
“最近一年?”我眉頭挑了挑,難道說亭亭在一年前就沾染了那股陰氣嗎?
“你可記得最近半年內或者一年內你跟你女兒去過什麽不同尋常的地方?”我試著問道。
“不同尋常的地方?”亭亭的媽媽反問了一句。
“怎麽說呢,就是讓你覺得心慌的地方。”我說道。
“沒有啊,最近半年我都呆在家裏,我小兒子出世後我更是沒有出去過。”亭亭的媽媽很肯定的說道。
“這就奇怪了,那股陰氣到底是怎樣沾到她們身上去的?”我揉了揉眉心,在心中嘀咕著。陰氣傳播的源頭找不到,我就無法破解。
“你家寶寶夭折的事我覺得有些詭異,甚至你們村裏那幾個小孩夭折都很詭異。我懷疑這中間有一些蹊蹺,但是我現在還沒有找到關鍵性的東西。”我輕聲咳嗽了一聲,說道。
亭亭的父母眼中露出悲痛之色,那將是他們這一生的痛。
“至於你每晚被噩夢驚醒和你女兒半夜大哭,我多少猜測到了一些,你們應該是沾染了那些不幹淨的東西。”我說道。
“不幹淨的東西?我們哪裏都沒有去啊?”亭亭的媽媽驚呼。
“小道長,那可怎麽辦啊,請你一定要想想辦法救救她們母親倆啊?”男人驚呼,對我哀求道。
身上沾染了陰氣這東西是一件大事,就像亭亭和她媽媽這般,陰氣清除不幹淨,現在還隻是做噩夢,時間久了,陰氣更加的濃鬱,就會讓人神經錯亂,最後即便不被陰氣吞噬也會神經錯亂成為瘋子。
“你們也不要著急,這事既然被我碰到了,我就一定會幫你們的。雖然我現在還沒有找到那陰氣的源頭,但是我還有別的辦法清除你們身上的沾染的陰氣。”我說道,有句話我沒有說出口的是,清除身上的陰氣遠沒有清除源頭來的幹淨。身上的陰氣暫時清除幹淨了它還有可能重新沾染上,隻有把源頭清除幹淨,才能夠永絕後患。但是現在源頭找不到,隻能退而求次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還請小道長施法。”亭亭的父母請求道。
“我需要做法,還請你們為我準備一些東西。”我說道。
“需要什麽東西請小道長告訴我,我這就去把它們找來。”男人說道。
“東西很簡單,一隻三年的老公雞,一疊黃紙。”我說道。
男人點頭,立馬準備去了。
“不要害怕,我隻是做法清除你們身上的陰氣而已,等會你們就把眼睛閉上,什麽都不要想。”我望著亭亭和她媽媽,輕聲說道。
村裏的人都在屋外等候,他們很想知道一個結果。聽到屋外那些嘈雜的談論聲我低聲對亭亭的媽媽說了幾句。後者點頭出去了,等她再回來的時候圍在屋外的人都離去了。
黃紙基本上每家都會準備,這個很好弄。三年的公雞有些難度,但是恰好他們家裏有幾隻,沒一會男人就將東西準備好了。
在客廳之中,我將大門緊閉,讓亭亭和她媽媽坐在客廳下手的地上。
我將公雞的脖子扭斷,將雞血滴在瓷碗之中。取出符筆蘸著雞血在畫紙上畫了兩道淨身神咒符。
將香爐擺在香案的中央,取出三根長香在她們兩人頭頂和雙肩各拍了一下,然後點燃長香插在香爐之中。
將畫有淨身神咒的符紙貼在她們兩人的眉心上,符紙遮擋住了她們的雙眼。
“你們不要害怕,一切皆是虛妄。”我輕聲說道。
一切準備工作做好後我盤膝坐在香案前,雙手結印雙眼微閉心中默念咒語。
客廳中陷入了一片沉寂,氣氛異常的嚴肅。亭亭的爸爸在一旁緊張的要死,就連身體稍微動彈一下都是小心翼翼,唯恐驚擾到了我。
當香爐中的長香燒了一大半的時候,我猛地睜開雙眼,手上的法印快速變幻。
“靈寶天尊,安慰身形,弟子魂魄,五髒玄冥,青龍白虎,對仗紛紜,朱雀玄武,侍衛我真。急急如律令。”淨身神咒念完,我一聲低喝,彈指從香爐中取出一根長香,長香點向貼在她們母女二人眉心的符紙上。
符紙好似是受到了某種刺激,猶如有了靈性一般,竟然快速從她們兩人的眉心脫落,化為兩張紙鳥向大門口逃去。
“哼。”我一聲冷哼,手中的半截長香跳動,快速向飛逃的兩張符紙抽去。
長香抽打在符紙上麵,發出啪啪兩聲脆響。長香熄滅,兩張符紙卻在半空中燃燒了起來,眨眼間就化為了灰燼。
我起身而立,望著兩人眉頭微微皺起。
這事情還是有些不對勁啊,剛才我的兩張淨身神咒符為何會飛走?
正常情況下是它們會自動脫落,掉在地上燒為灰燼,剛才到底是什麽東西在給兩張淨身神咒吸收的陰氣提供了動力?
莫非那股陰氣的源頭就在她們兩人的身上?
想到這裏,我眉頭一挑,快速執筆在黃紙上又畫了兩道符。兩道符紙貼在她們兩人身上。屈指一彈,貼在亭亭媽媽身上的那張符紙掉落在了地上,貼在亭亭身上的那張符紙卻好似黏住了一般。
我五指法印變幻,亭亭身上的符紙掉落。雙手一搓,符紙燃燒了起來。
“你女兒身上有什麽東西?”我一臉嚴肅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