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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 身患疾病論愛情

  半個小時後,劉珍瑋垂頭喪氣地回來,梅蘭盯著他問:“醫生說你得了什麽病啊?瞧你愁眉緊鎖的,不會是絕症吧?”


  珍瑋歎歎氣說:“陳醫生說也許是腎病也許是肝病,小醫院沒有化驗設備,叫我去縣醫院作全麵體檢,而我覺得沒必要醫治的,生命對我來說已經沒啥意義了。以前為村裏的事情忙碌著,終日起早摸黑,感覺過得充實而有意義,如今是行屍走肉般地活著,還遭人非議,還不如早點回去安生啊!隻是苦了你喔。”


  梅蘭放下手中的活兒說:“你不要自暴自棄好不好?你並不是不想活,而是想見情人見不著,心裏堵得慌。二年多過去了,每當女兒回家,你總想問她的情況,但你怕傷到我或聽到她的不祥事情後,會控製不住自己去看她,便強壓住思念,咬緊牙關不敢問。你以前當書記忙得暈頭轉向,沒時間天天想她。自從退出舞台後,你一旦閑下來便情不自禁地思念她,你當我是傻瓜啊!”


  珍瑋仰頭瞅著樓板說:“畢竟是老夫老妻了,心事都被你窺破啦。我們兩個人在一起久了,就象左手和右手,即使不相愛也會選擇相守,因為放棄這麽多年的時光需要很大的勇氣。也許記憶中會出現我愛的人,但那終歸是過客,轉瞬即逝,我還是會牽著你的左手或者右手一直走下去,有些婚姻真的和愛情無關。我們雖沒有‘執子之手,與子諧老’的誓言,但我是一個負責任肯擔當的男子漢,習慣與你相伴到老了,請你不要提及往事傷我的心,好嗎?況且我的生命不多了,我已經決定不去治療啦。不論是腎衰竭抑或是肝病,都是浪費錢的慢性病,難以治愈,還不如不用醫治,因我生的欲望已接近零點了,隻盼早日解脫,免受相思之苦啊!”


  梅蘭哀歎道:“你終於道出了心裏話,你無時無刻不在思念她,牽掛著她,那你就勇敢地給她打個電話問候一下,你不要為了當初對組織的承諾而委屈你自己,抑鬱成疾。你愛她想她就該大膽地對她說出來,這樣對你的身體有好處,明白嗎?無論怎樣,一個人有病不去治療,坐等死亡的來臨,總是不值得原諒的,越是忘不了她,就越要愛惜自己的身體。人生何處不相逢啊?你倆總會有重逢的那一天,到那時組織不會再幹涉你倆的事情了。懂嗎?”


  劉珍瑋盯著她試探道:“你願幫我打個電話給她嗎?二年多過去了,千言萬語不知從何說起,總覺得自己做得太絕情而沒臉給她打電話嘍。”


  張梅蘭猶豫了一下說:“你答應我去華清縣看病,那我馬上替你打給她。她辦公室的電話有了,但要總機轉過去的。號碼女兒早就給我了,隻是不敢告訴你,怕你的心和魂靈被她勾走了,怕你隔三差五的跟她通電話。畢竟我的肚量並不大,也是醋壇子一個,請你諒解。”


  劉珍瑋嘴角微微牽動了一下,注視著她低聲道:“行,我答應你明天去看病,你現在就去郵電所打電話,行麽?”


  梅蘭爽快地說:“行,你跟我一塊兒去郵電所,我幫你接通問候一下後,你自己直接跟她對話,好嗎?”


  珍瑋遲疑了一下問:“你不吃醋,那我就去嘍。”


  張梅蘭苦笑道:“多大年紀了,還犯得著吃醋嗎?快走吧!”


  二人來到郵電所,電話撥通了但沒人接聽,每隔十分鍾撥一次,共撥了五次,依然沒人接聽,二人垂頭喪氣地回到家裏。


  珍瑋有氣無力地說:“她也許回老家了,也許生病了。我昨晚夢見她在醫院裏躺著,夢中的她消瘦了,臉蛋兒沒有肉了,白頭發都長出了許多,勿曉得夢是否靈驗?你能幫我問一下女兒嗎?”


  梅蘭略顯不耐煩道:“過幾天女兒帶著孩子來看我們,打什麽電話啊?她就那麽值得你愛嗎?值得你魂縈夢牽嗎?值得你茶飯不喝不吃嗎?”


  珍瑋見梅蘭緊繃著臉,轉過身朝外麵走去,緩緩地來到郵電所,撥通了劉嬑妍的電話,響了好長時間沒人接聽,再撥了二次依舊沒人接,無奈耷拉著腦袋,鬱鬱不樂地回家。


  珍瑋抬頭猛然瞧見女兒拎著一大袋東西朝自己家走去,忙使出渾身力氣喊道:“嬑妍,你來得落時,爹實在憋不住了,想問你件事,不知你是否願意跟我說實話?”


  劉嬑妍停住腳步說:“你肯定想問我婆婆的事情,你終於忍不住了,每次婆婆碰見我,總是問你現在怎麽樣了?組織上是否還監視著你的一舉一動?何日才能見到你?實話跟你說,婆婆身體不好住院了,她得了乳腺癌,住在溫西市人民醫院,後天下午動手術,她希望你能陪在她身邊,看著她動手術,我今天特地跑來接你去醫院的,不知你願意否?”


  珍瑋聽得渾身一震,仰頭哀歎道:“原來夢境是真的,燕子得病的時間也許跟我不差上下呢。預感告訴我,我倆的光陰不多了,這次去見她也許是今生最後一次的相聚,明早去來得及嗎?”


  嬑妍注視著父親詫異地問:“爹,你看上去氣色不對,渾身乏力,是不是病了呀?人也瘦了好多哩。半年沒來看你,怎麽蒼老了許多啊!”


  梅蘭接茬道:“你爹髒腑有病,明天去溫西市醫院,你帶爹去體檢一下,我就不用陪他去了。他想陪心上人,也就隨他的便了,後半生不用回家也行,反正留住人留不住心的,要一副病懨懨的軀體幹嘛呀?眼不見心不煩,過好我自己的生活就行嘍。不說出委屈就隻能委屈自己,不放走不愛我的人就得不到愛我的人。


  我什麽都想通了,劉珍瑋,你盡管去吧!祝你倆重逢愉快。”


  劉珍瑋聽呆了,靜靜地注視著她一言不發,心裏琢磨她有相愛的男人嗎?

  張梅蘭氣鼓鼓地問:“你幹嘛用驚訝的目光盯著我審視啊?我現在沒有委屈了,愛人也沒有了。因為能夠說出的委屈便不算委屈,能夠搶走的愛人便不算愛人。同時你叫我明白了處理男女問題的道理,請女兒也聽好。做一個女人一定要經得起謊言,受得起敷衍,忍得住欺騙,忘得了承諾,放下一切後用微笑來偽裝自己,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別相信男人那張嘴。如果這樣,就永遠是孤獨的女人啦。”


  劉嬑妍鼓掌道:“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呀!你從爹身上找到了做女人的真諦,口出哲理,令我望塵莫及啊!但我也說一句人生感悟,請娘聽好。男人就好比洋蔥,要想看到洋蔥的心就需要一層一層地去剝,但是你在剝的過程中會不斷的流淚,剝到最後才發現洋蔥是沒有心的。女人就好比玫瑰,不到最後一瓣展開,也看不到她的心哦。故此,愛情就是一個將陌生人變成情侶,又將情侶變成陌生人的遊戲。但戀愛不等於愛情,愛情決不是遊戲。正像爹與我婆婆的愛情,絕對不是遊戲,而是真正的至高無上的愛情。”


  劉珍瑋聽了母女倆的對話,長長地歎了一口氣說:“劉嬑妍,我隻想奉勸你們一句,人生路上,在你放棄的時候還必須負擔更多的東西,包括你對所放棄的不言後悔。在不該放棄的時候放棄會後悔,在該放棄的時候不放棄也會後悔。做任何事都要付出成本的,最大的成本不是金錢和時間,而是機會。這一生的最愛,在下一世連一點痕跡也不會留下。愛著的人啊,就該好好握著她的手,下輩子,你的身邊就不再是她了。到了來生,你是否還記得自己曾愛過誰呢?相愛的人兒就要真誠的花前月下,而不要虔誠的古寺青燈。牛郎織女是美麗的神話,牛頓才是公認的科學家,他會告訴你引力和距離的關係。明白嗎?”


  劉嬑妍瞪著一雙大眼睛,凝視著父親說:“我這個教書匠真是小瞧你們了,生活在農村,每日臉朝黃土背朝天的,居然能說出相當精辟獨到的人生感悟,怪不得人家說生活閱曆是最好的老師,我得好好向你們學習嘍。”


  珍瑋苦笑道:“女兒,你也知曉兩顆恒星永遠無法相遇,所以我和燕兒都是流星,我們相遇,我們碰撞。但是流星,就注定要消逝,故此我與她今生注定無緣,要被相思折磨至死。爹祝願你與翊翃的愛情象恒星,讓眼淚隻是流星。同時叮囑你在今後的人生路上,要懂得牽愛的手不能退縮,看愛的眼不要迷糊,尋愛的心不要冷卻,真愛的人不要離開。爹給你的也許是最後一句寄語了,冥冥中感覺生命所剩無幾了,燕兒也活不了多久啦。我與她真心相愛至今,依然是生不同蚊帳,死亦不能同墳呀!這是人生莫大的悲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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