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傷腦動筋之調動
吃好晚飯,柯筱華將筱敏拉到一隅說:“阿哥,我去找你的校長,不見得能談攏哎,還是你去合適,畢竟你是他的重用人物,興許會給你麵子哦。”
筱敏伸手抓抓頭皮說:“傻妹妹,不是我不想去,而是嬑妍不希望我摻乎,我何必自討沒趣呢?實話跟你說,文斌在家裏的,我怕嬑妍不去撒了個謊,你快點帶她去吧!”
筱華一皺眉頭說:“那晚上碰見不是很尷尬嗎?幹脆跟嬑妍挑明,好有個心裏準備。當初文斌愛嬑妍到了走火入魔的境地,是同學們幫忙才慢慢地跋涉出來的。今晚若來個久別重逢,豈不令他死灰複燃,畢竟他曉得嬑妍與同學分手了。”
柯筱敏斜視了一眼嬑妍說:“還是瞞著她好,她站在那邊等長久了,快出發吧!”
“哦,這就走,禮物到大街上去采購。”
柯筱華挽著嬑妍的臂腕朝大街上走去,二人挑選了桂圓荔枝核桃蝦幹四樣禮物,急衝衝地朝李文斌家奔去。劉嬑妍勿曉得他們兩家有多遠,拎著八斤東西好奇地問:“筱華,李宗明校長家距離你家有多少路啊?幾分鍾能到?”
筱華轉過頭說:“我家在街頭,他家在街尾,這條東門街僅有七百米左右,十分鍾就到了。”
7月5日晚上七點鍾,二人到了李宗明的家門口。筱華伸指按住老式鐵門旁邊的門鈴,不一會兒,瞧見李文斌急急忙忙地跑出來開門。劉嬑妍瞥見文斌跑出來,慌忙扔下禮物,拔腿就逃。筱華驚得高喊道:“嬑妍,你去哪裏啊?既來之則安之嘛。”
文斌開門出來聽見筱華喊嬑妍,欣喜地問:“嬑妍呐,她去哪裏啦?”
“她肯定跑回我家了,快去追她回來。”筱華焦急地說。
文斌朝前猛奔起來,五分鍾後劉嬑妍被文斌緊拽著手臂拖回家裏了,二人臉頰緋紅地站在大廳裏。
李宗明瞅著緊張兮兮的劉嬑妍,站起來注視著她問:“你就是劉嬑妍,是麽?剛才筱華跟我說過了,調動之事談何容易啊?即使我看在你們都是同學的顏麵上,願意接收你,可是教育局不一定同意喔,關鍵是在教育局。下半年我校有二位老教師退休,理該讓你們這些科班裏出來的大學生來教書,但不知教育局是否有人找關係進來。畢竟我校在市內,教育質量也不錯,想到我們學校執教的人好多哎。我這個校長一直被架空的,隻要用得著權的地方,教育局獨霸一麵了。”
李文斌氣剛喘勻,便迫不及待地說:“爸,這個忙你一定要幫喔。你甭在我同學麵前謙虛了,我曉得教育局有時候也讓你三分的。下學期二位退休,一位調走,有三個位置空出來,肯定有一個指標任由你行使職權的,懇求你給嬑妍吧!”
李宗明抬眼注視著文斌問:“別人過來談調動,你總是躲得遠遠的,從不摻乎,今晚咋插嘴這麽快呀?”
文斌低聲道:“你明知故問幹嘛呀?別人不是我的同窗好友,而劉嬑妍不僅僅是我四年同窗的同學,且是一位德才兼備的高材生,學校裏出了名的才女,四年讀下來成績一直名列前茅,年年拿獎學金。若她能調到我們學校,你肯定如虎添翼,學生的成績會大幅度提高的。放棄她說明你不是伯樂,接收她證明你是慧眼識英才,明白嗎?”
李宗明瞪著滿臉通紅的文斌說:“你剛才不提才女,我還沒想到,如今經你一點撥,我立馬明白了。原來她就是你魂縈夢牽的暗戀者,是不是?同事和親戚們給你介紹對象,不論美醜好壞,你連麵都不見即斷然拒絕,是為眼前的她嗎?”
文斌鎮定自若地盯著父親說:“不是,我是考慮學校的教育質量才幫腔的,劉嬑妍的責任心很強,不論帶班至畢業,還是直接教畢業班都是一位不錯的老師,請爸爸相信我的話,好嗎?”
柯筱華急忙接茬道:“李校長,文斌說的句句屬實,請你接收她吧!肯定給你校增光添彩的。不信,你可以定個試用期,若是令你失望,她可以回老家教書,行麽?”
李宗明轉過頭,注視著嬑妍上下打量了好幾分鍾,繼而瞧瞧文斌,低聲問:“兒子,你剛才沒回答父親的主題,調動免談。”
文斌曉得瞞不住了,抬眼瞅瞅嬑妍問:“嬑妍,我跟爸坦白行麽?”
嬑妍搖搖頭說:“李校長,我不會給你添麻煩的,你若樂意接收我最好,不願意,我也不會死皮賴臉地求你。這就回去,打擾了,不好意思。”說完轉身就走。
文斌慌忙上前,拉住她的手說:“爸,嬑妍就是我的心上人,請你收下她吧!”
李宗明哈哈大笑道:“明知我看出來了才承認,遲啦。李家不想娶一個山裏來的姑娘做媳婦,看不了一身的土裏土氣。我們的家世應該找一個門當戶對的姑娘才是,譬如柯筱華,我願意將筱華從五中調到我校,也不願意接收一個山裏妹子,我還有朋友要來,你們請回吧!”
柯筱華說:“李校長真會說笑話,劉嬑妍相貌不賴,氣質不錯,優雅自然,怎麽說她有一身的土氣呢?不想接收直言無妨,犯得著損人嗎?嬑妍,走,回家去。”
劉嬑妍被筱華拉回家裏,筱敏站在門口迎候,瞧見筱華氣衝衝的模樣兒,急忙問:“妹妹,被李校長拒絕了嗎?”
“曉得還問,叫你去幫忙你不去,就是想看我們的笑話,是麽?這下你該滿意了吧!”柯筱華忿忿不平地說。
筱敏卻樂嗬嗬道:“沒事,先在天井裏坐會兒吧!今晚晴空如洗,淨無纖雲,一輪明月斜掛中天,就象在大幅的藍緞子上懸著一隻鑲金邊的銀盤,魚池裏銀光閃閃,偶爾有魚兒騰躍,隨即會掀起簇簇珠花。欣賞此情此境,所有的煩惱都煙消雲散嘍。”
劉嬑妍接茬道:“是啊!今天是農曆五月十五日,月輪懸天,皎潔異常,天上一碧萬頃,人間遍地銀光。暫且把心事擱一邊,專心賞月品詩文。好不好?”
筱敏立馬接口道:“哇,這個提議好,我先來一句帶月字的古詩,你馬上對出月詩來?好嗎?”
“好,沒問題。你先帶個頭吧!”劉嬑妍瞅著他微笑道。
柯筱敏脫口而出道:“今夜月明人盡望,不知愁思落誰家?”
劉嬑妍眉頭一皺道:“此生此夜不長好,明月明年何處看?”
柯筱敏立馬應答道:“明月出天山,蒼茫雲海間。”
劉嬑妍微笑道:“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
筱敏歡快道:“露從今夜白,月是故鄉明。”
嬑妍瞄了他一眼說:“海月出白浪,湖光射高樓。”
筱敏瞅著她樂嗬嗬道:“海雨洗煙埃,月從空碧來。”
劉嬑妍仰頭看了一眼月亮說:“今人不見古時月,今月曾經照古人。”
筱敏隨即道:“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
猛聽筱華搶答道:“人攀明月不可得,月行卻與人相隨。你倆就此打住吧!門口李文斌站著哩,嬑妍還不快快有請。”
劉嬑妍轉身看見李文斌沮喪地站在院門口,急忙上前問:“文斌,你來幹嘛呀?不怕你爸罵你嗎?”
文斌跨進院門說:“嬑妍,我爸爸是個嘴硬心軟的人,你甭跟他計較,剛才我跟他談過了,還是有回旋餘地的,隻不過有一個附加條件罷了。”
柯筱敏慌忙接茬道:“啥條件呀?快說,隻要我能幫得上忙的,一定盡力而為。”
李文斌冷冷地說:“關你啥事啊?退一邊去。嬑妍,我們去路上一邊散步一邊聊,好嗎?”
嬑妍瞟了一眼筱敏,輕輕地說:“文斌,我們之間沒有秘密,就在天井裏說好了。你若是很為難就回去吧!我大不了回象東中學教書。”
文斌詫異地問:“你跟他分手了,回到那裏教書不是很尷尬嗎?”
嬑妍立馬反詰道:“瞧你這樣說,大凡談過戀愛的同事分手了,都得換個單位不成?”
文斌睜大眼睛瞪著她說:“你倆要是僅僅談過戀愛也罷,恐怕沒那麽簡單喔。你與翊翃談戀愛,注定受傷的就是你,因為你是個徹頭徹尾的癡情動物,一旦愛上了,就奮不顧身地付出,乃至未婚獻身。因為你覺得能為愛的人付出是一種幸福,而他卻心安理得地享受你的付出,遇上好男人就會懂得珍惜,可惜你遇上的是華翊翃這個花心大蘿卜,那麽其結果隻能是你的徹底失敗嘍。”
劉嬑妍怒瞪了他一眼,氣鼓鼓地朝房裏走去。
筱敏揮揮手道:“文斌,你不要在她的傷口上撒把鹽,自討沒趣了,回去吧!這裏有我呐。不勞你操心哉。”
李文斌扯住筱敏的衣袖問:“你是否看上她了?我爸說隻要我忘卻嬑妍,娶你家妹妹為妻,他可以幫嬑妍調動,你覺得如何?”
筱敏瞪著他問:“你剛才所言的附加條件,就是指這一個嗎?”
“是的”文斌點點頭道,繼而沮喪地瞅著筱敏愁思紛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