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節外生枝出點子

  劉珍瑋愁眉深鎖道：“天氣還蠻熱的，她沒帶換洗的衣服，向來喜歡幹淨的她，咋會去山洞啊？”


  華光輝猶豫了一下問：“那依你之見，她會去哪裏歇腳啊？”


  劉珍瑋注視著光輝，斬釘截鐵地說：“就隻有二條路可走，要麽回福利院上班，要麽先我一步奔向華清縣我的家。信不信，隨便你，我這就回家去。”


  光輝聽得稀裏糊塗的，睜大眼睛瞪著珍瑋問：“那我怎麽去找她，請你出出點子啊！現在還沒走遠的，說不定躲在一個地方，尋機逃離呢？”


  “我回家後就去找華江興，打聽小燕有沒有回去找我，然後打電話給你。而你現在就該直奔溫西市安康福利院了，不論是否找到她，我們都要保持聯係，明白嗎？”劉珍瑋嚴肅地說。


  華光輝哀歎了一聲道：“珍瑋，你漏掉了一個地方，她的娘家，說不定她去找父母嘍。”


  珍瑋二手掌一擊道：“是啊，我怎麽將她的娘家忘了呢。走，我們一起去她娘家查個究竟。”


  二人心急火燎地朝更登樓村跑去。不到十二點鍾，可是盧偉強家裏大門緊閉。光輝向左鄰右舍打聽，都說好長時間沒見過盧小燕了，而梅蘭蘭還在漚茳水電站食堂燒飯，盧雲霄在溫西市溪濱水電站上班，家屬都帶去了，沒特別的事情不回家，盧偉強趁國慶節去看盧雲霄一家子了。


  劉珍瑋失望地說：“光輝，你去福利院看一下，小燕是否回去上班了。同時去盧雲霄家一趟，向你嶽父打聽一下，小燕有沒有跟他聯係過，我馬上去車站趕回家，再見了！”隨即轉身拔腿就跑。


  1979年10月2日早上五點鍾，華光輝急衝衝地去象東車站候車。上午十點鍾到達溫西市安康福利院，院長柳曉娟接待了他。


  華光輝坐在院長辦公室裏，急躁躁地問：“柳院長，昨天盧小燕是不是回來了？她在這裏上班怎麽樣啊？”


  柳曉娟盯著他問：“你是她什麽人？她說沒有老公的，你上次不是來帶她回家了嗎？怎麽今天又來向我要人啊？”


  華光輝沮喪地說：“她昨天趁我沒注意，偷偷溜走了，我以為她回福利院了，故特來找她。若是你曉得她的下落，麻煩你告訴我，好嗎？我是她合法老公，育有一男一女二個孩子，我這次來得匆忙，沒有帶結婚證和全家福，但請你相信我。我是象東中學的校長，每一句話都是以人格擔保的。”


  柳曉娟瞅著斯斯文文的華光輝，心平氣和道：“咋一瞧，便知你不是一個心口不一的壞人，是一個先生的模樣兒，你不說，我也猜想你是位老師。我相信你的話，可惜盧小燕沒回來。我這裏倒是很希望她回來教音樂和繪畫的，兒童們都很喜歡她，天天念叨她的，若是她回家了，你能否送她回福利院上班啊？”


  華光輝苦笑道：“若是她能回家，我不再幹涉她的自由了，她原是一位民辦教師，若想在福利院上班也未嚐不可，可惜她不肯回家了。”


  柳曉娟注視著他問：“何以見得？若是你真心實意地愛著她，她也許不出幾天就回家嘍。”


  光輝睜大眼睛詫異地問：“柳院長，如此說來，小燕就在福利院了，隻是不想見我而已，對嗎？”


  柳曉娟微笑道：“你愛小燕嗎？願意一生嗬護她嗎？你懂她的需求嗎？你常常不顧她的意願強行與之過夫妻生活，導致她對外說老公早已經沒了，她說你是最熟悉的陌生人，說另外一個男人是最陌生的親人，什麽意思你該懂吧！”


  “我從八歲開始就愛上她了，打小就發誓非她不娶，隨著時間的推移絲毫沒有改變，反倒愛得越來越深。然而，人生不如意之事達八九啊！偏偏來了一位風度翩翩的複員軍人，在她阿哥的手下打工，二人不期而遇，一見鍾情，給我們的愛情帶來了艱難險阻，重重障礙。由於我們二家是世交，而那個軍人的家在偏遠的山坳旮旯，且窮得吃了上頓沒下頓，其父母不同意，逼迫小燕嫁給了我，真應了那句強扭的瓜不甜，世上沒有後悔藥之類的忠告。我現在是欲哭無淚啊！”


  柳曉娟微笑道：“你記得一句古人說的話嗎？‘真誠所至，金石為開’，隻要你愛她堅如磐石，情如東海，我會幫你開導她的，你回去管自己忙吧，到了該回家的時候，她肯定會回去的，請你相信我勸服人的能力，好嗎？”


  “喔，我有數了，這就回去，不打擾你了。若是有一天小燕回到安康福利院，麻煩你一定要勸她回家，拜托了，謝謝！”華光輝若無其事地回去了。


  柳曉娟瞅著光輝的背影漸漸遠去，唉聲歎氣道：“蠻不錯的男人，身材高大魁梧，皮膚白淨，文質彬彬的，又是一位中學的校長，盧小燕幹嘛要鬧離婚，玩離家出走的伎倆呢？到底吃了哪門子藥啊？假如是我，肯定愛得他死去活來的。若是小燕真的跟他離婚了，我會異常大膽地追求他，看樣子他比我大不了幾歲哩。不會嫌棄一個沒有結過婚的老姑娘吧！”


  “柳院長，你自言自語什麽呀？說誰老姑娘啊？難不成自說自話嗎？”剛進門的盧小燕微笑著問。


  柳曉娟轉身瞪著小燕問：“你的老公在傳達室等待你回家，你去還是不去？”


  盧小燕追問道：“什麽時候來的，怎麽又跟蹤追擊了呢，我不想跟他過日子了，隻想一個人在福利院安安靜靜地生活，直至老去。”


  柳曉娟急忙追問：“你是否想跟他離婚單過呀？”


  “是的，我想馬上離婚，可他不同意啊，我有啥辦法呢？”盧小燕二手一攤道。


  “若你鐵了心想離婚，上訴法院就行了唄，何愁離不成婚呀！”柳曉娟焦急地說。


  盧小燕睜大眼睛瞪著她問：“柳院長，你是否看上我男人了呀？”


  “沒有，沒有的事，僅僅見過一麵呢，我可不相信一見鍾情的鬼話，我隻是關心你而已。”柳曉娟慌忙辯解道。


  盧小燕觀摩她的表情足足有二分鍾，然後漫不經心道：“柳院長，你騙不了我的火眼金睛，你嘴上說不相信一見鍾情，可你的心裏大腦裏已經一見鍾情了。若是光輝肯與我離婚，而你不嫌棄他結過婚有孩子，且年齡大，那我可以幫你牽線搭橋哦。大大方方地將前妻的角色轉換成紅娘，怎麽樣？”


  柳曉娟瞅著小燕問：“被你看出來了，我也就實話實說唄。我真的看上你老公啦，請你回家去跟他離婚，然後我與他談戀愛。我今年三十二歲，他肯定少於四十歲的。是嗎？”


  盧小燕做了個手勢說：“他比你不多不少大十歲，你倆是同月同日出生的，或許有緣份哩。”


  柳曉娟乍一聽被驚呆了，突然大聲說：“天底下竟有這麽巧的事情啊！我陪你回家離婚去，然後我要嫁給他。大十歲不是問題，問題是怕他不肯與你離婚，或離婚後不願娶我。到時真的由你保媒，且隻準成功，不準失敗哦，有信心嘛？”


  盧小燕痛痛快快地說：“隻要我能離成婚，當然樂意給同月同日生的人做媒啊！我明天就回家，與他協議離婚，”


  “好的，我準許你一周的假期，夠了嗎？”柳曉娟興奮道。


  “一周不需要，若是他願意和平分手，半個小時就夠了。領取離婚證後就回來找你，我安排你倆見麵，若彼此願意交流的，那由你們自己談戀愛，怎麽樣？”


  “好得很，一切由你安排，靜候佳音。再見！”


  “祝你心想事成。再見！”


  1979年10月3日上午九點左右，盧小燕興致勃勃地回到家裏，見大門開著，隨即高喊道：“華光輝，你的喜事來了。”


  正在樓上整理衣服的光輝，突然聽見小燕的喊聲，慌忙衝下樓說：“哇，你回來啦，我正準備去劉珍瑋家找你哎。”


  盧小燕慍怒道：“你幹嘛提冤家啊，真是神經病，我此生永遠不想見到他啦。你甭擔心紅杏出牆了，今回來給你保媒哩。”


  華光輝勃然大怒道：“你才是神經病哩，哪有老婆給老公說媒的，從生出世沒聽說過哩，真是亂彈琴。”


  盧小燕二手叉腰，一本正經道：“我回來跟你離婚，馬上立刻，然後將對你一見鍾情的柳曉娟介紹給你。”


  華光輝驚得睜大眼睛瞪著她問：“你說啥？昨天下午我見到的那位女人，她好像老大不少了，難不成是離異者。”


  盧小燕瞪著他嚴肅地說：“人家可是個黃花大閨女哩，高不成低不就的，結果拖到三十二歲還沒婆家。她跟我說看上你了，準許我一周的假期，與你辦理離婚手續，然後由我將你介紹給她，若不信我言語，你可以拍電報與她核實，咋樣？”說完靜靜地觀察著光輝的表情。


  華光輝琢磨著，自己娶了一位二手貨，盧小燕與劉珍瑋偷情嫁給自己不算，還懷了他的骨肉，自己此生還沒有見識過處女到底是怎麽一回事，若是小燕能痛痛快快地跟自己離婚，隨後娶柳曉娟為妻，插掉一樁冰窖似的婚姻，建立二個幸福的家庭，不失為一件美事樂事哉！說不定孩子也會同意嘍，自己的後半生也可以在溫柔鄉裏生活嘍。想到此心裏美滋滋，忍不住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