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兩情相悅兩生歡

  盧小燕洗好澡，伸伸慵懶的身子，軟綿綿輕飄飄地嬌聲道：“娘，我好困，先去睡啦。你也早點歇息哦。”


  梅蘭蘭繃緊眉梢，瞄了她一眼問：“你已睡了一整天啦，現在還隻有七點鍾就想睡嗎？你快要出閣了，娘想今晚陪你睡，跟你聊幾句為人妻的要求哎。”


  小燕沒精打采地問：“聊什麽呀？你又不懂愛情，有啥好聊的。為人妻沒啥好學的，無非就是柴米油鹽醬醋茶啊！隨著時間的流逝，慢慢就學會了唄。沒錯，我是整日躺在床上，可一直在想心事睡不著。如今啥都勿想了，依從父母兄長的的心願，嫁給光輝哥得啦，反正他對我不錯，我也想通了。主意打定後，心神安寧，瞌睡蟲就爬上來嘍，我上樓去啦。晚安！”


  梅蘭蘭沒應答，尋思小燕為啥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心情驟然好轉，煞是驚奇。遂關好大門上樓敲門道：“小燕，開開門，娘真的有話跟你說哎。”


  小燕將自己悶在被子底下，懶洋洋地大聲說：“我好困唉，甭吵我，有事明天說也不遲，你也早點睡吧！”


  梅蘭蘭無奈隻好回到自己的房間，但開著房門在編織毛衣，眼睛不時瞅瞅門口。大約過了個把小時，小燕抬眼見板壁縫隙漏著燈光，曉得娘還沒睡，不敢轉背扭動身子，屏聲靜氣地佯睡。又過去了約莫半個小時，盧小燕悄悄地起床，墊高凳子，半個身子撲向窗外張望，感覺周圍萬籟俱靜，附近一片死寂，月亮彎高高地斜掛在窗前，急忙拿著手電筒，光腳提著鞋子下樓。躡手躡腳地推開門閂，輕輕悄悄地出門去了。


  “哆哆哆哆”繼而“咚咚咚咚”的敲門聲，清晰地傳進裏間，珍瑋剛脫下鞋子準備上床睡覺，忽然聽見有節奏的敲門聲此起彼伏，急忙穿上鞋子出來問：“誰呀，九點半了還來找我幹嘛喲？”


  小燕聽到珍瑋的聲音，欣喜地回答說：“是我，小燕，快開門，被別人瞧見不好。”


  珍瑋嚇得低聲道：“請你趕快回去，我不想再見你。”


  小燕沉默了一會兒，抽抽泣泣道：“我摸黑趕到你這裏，容易嗎？你就忍心讓我站在門外挨凍麽？要是被人撞見，我怎麽活呀？”


  珍瑋抑鬱深沉道：“小燕，我不想壞了你的名聲呀！女人的貞操比啥都重要，你元旦就要嫁給華光輝了，請你好自為之吧！馬上回去。”


  小燕嗚咽道：“珍瑋，你不要我了，不愛我了，是麽？隻要你告訴我真話，我立馬回家，絕不再來糾纏你，好嗎？”


  珍瑋勿曉得說什麽才好，騙她於心不忍，坦誠直言又怕她放不下自己，愁思良久才幽幽怨怨道：“小燕，做人難得糊塗的好，尤其是在愛情問題上，你不要找到答案才會快樂，否則於己於人都是罪過的。回去吧！”


  小燕抽抽嗒嗒道：“珍瑋，‘緣來緣去緣如水，情散情聚情何歸？緣已逝而情難止，生有崖而思無盡。’我既然摸黑來找你，沒見到你，我是絕對不會離開的，你就忍心讓我在門外蹲一宿嗎？”


  珍瑋遲疑了一下說：“小燕，‘情是相思深井，恩是相思修綆。不知魂已斷，空有夢相隨。除卻天邊月，沒人知。’請回吧！”


  小燕欣喜道：“珍瑋，聽了你剛才念的詩，我更加不會走了。回贈一首‘問君可有憐花意，莫等香消玉殞化雲煙 。今宵賞月似也醉，隻見明月星以睡；明月明日何處尋，此生唯有影隨行。絕豔佳人他人擁，紅顏薄命古今同，但願佳人心如意，悲歡離合莫相思。’請開門讓我進去吧！”


  珍瑋猶豫了一下說：“小燕，‘星光不堪沐，月未沉，日漸升，佳期如夢逝，無發結同心。’請你速速回家吧！”


  小燕嗚咽道：“誰說無法結同心呀？請聽好‘相思月下相思人，諸多相思不了情，月兒若是知人意，且把相思寄情人。’我跪在門外乞求你開門，不見不散。”


  珍瑋黯然神傷道：“小燕，與君初相識， 猶如故人歸. 天涯明月新，朝暮最相思。春思濃如酒，離心亂似綿。近日即回家，不堪傷淚滴。再一次懇求你回去。”


  小燕哽咽道：“珍瑋，‘黯然消魂者，惟別而已矣’。我念君，惜君不知。別君後 轉身淚如雨。你若是不辭而別，我會不遠千裏去尋找你。信不信隨便你。”


  小燕如泣如訴的哀求，終於打動了珍瑋的心，他穿好衣服出來打開門。


  小燕一頭紮進他懷裏說：“我就曉得你不是個無情無義之人，不會拒絕一顆火熱摯誠的心。”


  珍瑋憂憂戚戚道：“小燕，快十點鍾了，你好大的膽子呀！有什麽話快說，我就給你五分鍾時間，說完就離開。”


  小燕微笑道：“哈哈，五分鍾，‘一見傾心愛無悔,為卿癡狂為卿醉。’今晚不走了，你就抱著我睡覺吧！”


  珍瑋瞪著她嚴厲道：“嗬嗬，真是一位不知害臊的姑娘，‘怎奈佳人本無意, 我心已死墜輪回。’若沒別的事，請馬上回去。”


  小燕化喜為憂道：“珍瑋，十點鍾了，你讓我獨自回家，萬一路上被人糟蹋了，你不懊悔嗎？你不負責任嗎？若是你送我回家，被別人撞見會怎麽想，你考慮過嗎？”


  珍瑋低頭思量了一下說：“你就不該來找我，搞得我騎虎難下。你快想出一條兩全其美的辦法來吧！”


  小燕欣喜道：“我來的時候就想好嘞，明晨天色微明就回家，神不知鬼不覺的，不露痕跡。好嗎？”


  珍瑋苦笑道：“隻能這樣了，樓下廚房還有二瓶開水，我去拿來給你洗腳洗臉，你睡我的床鋪，我睡董工這一張床好嘞。”說完轉身出去了。


  珍瑋提著二瓶熱水站在外間喊道：“小燕，出來洗臉洗腳。”


  “不用啦，在家已經洗過嘞。時候不早了，你進來睡吧！良宵一刻值千金哩。”小燕低聲輕柔道。


  珍瑋也覺得好困，二話沒說，關好門去裏間。抬頭猛見小燕一絲不掛地站在床前，嚇得轉身回到外間說：“小燕，請你自重自愛，我們之間彼此都有婚約，今生不可能結成連理枝的，請你穿好衣服睡覺，我就坐在外間過夜了。”


  小燕嬌嗔道：“我在你麵前已經暴露無遺了，你不進來我出來，今晚我們一定要做一夜夫妻，我要把第一次完好無損地奉獻給你，至於今後怎麽樣，絕不奢求，絕不後悔。”


  珍瑋唉聲歎氣道：“小燕，我不會越軌的。你若再逼我就範，那我隻好去食堂過夜了。”


  砰的一聲，小燕立馬奔出裏間撲進珍瑋的懷裏，梨花帶雨道：“連你都不要我了，我活著還有啥意思呢？這就去跳河。”隨即站起來往外走。


  珍瑋聽她不是鬧著玩的，急忙拽緊她的手說：“別鬧了，你就這樣穿著衣服睡吧！我們可以同床共枕，但不許越雷池半步，行麽？”


  小燕嘀嘀咕咕道：“行，何況你不是柳下惠呢。”


  珍瑋一聽，緊接著問：“你啥意思啊？我今晚非當個柳下惠不成？”


  小燕打了個嗬欠道：“我好困嘞，別說了，上床睡覺吧！”隨即脫下外套，穿著紅色肚兜和褲衩鑽進被窩裏。


  珍瑋心裏琢磨著，挨著一個粉嫩性感的姑娘睡覺，當得了柳下惠嗎？幹脆睡董根生這一張床好嘞，便光著上身，下穿一條軍用色短褲躺進董根生的被窩裏。


  小燕見狀立馬下床，氣咻咻地掀開珍瑋的被子說：“你說話不算話，不像個男人，我鑽你的被窩好嘞。”說罷，隨即鑽進珍瑋的腋下，緊緊地摟住他的腰身。


  珍瑋渾身顫栗，立馬坐起來說：“小燕，我是個凡夫俗子，今晚跟你說真話吧！我愛你，當我剛才看隻你高顛顛，肉顫顫，粉嫩嫩，水靈靈的酥胸時，我心裏莫名其妙的衝動，有一股立馬想征服你的意願襲上心頭，我幾乎把持不住自己了，但理智告誡我不能做對不起光輝的事。你是屬於他的，回去睡覺吧！”


  小燕不但不聽，反而伸手解開肚兜繩子往頭上一掀，拿了下來，整個壓在珍瑋胸前。溫軟如棉的身體一下子爬伏在珍瑋身上，軟綿綿地貼在他的耳際說：“你要就拿去吧，我要將自己的第一次奉獻給我深愛的人。”隨即張開雙唇將珍瑋的嘴唇包裹起來，使勁親吻。二手挽著珍瑋的兩肩頭，越摟越緊。


  珍瑋再也無法控製自己的身子了，一陣熱烈的長吻之後，渾身像發燒般的難受，情不自禁地超越了雷池。二個人纏綿了好長時間才停息下來，各自匆匆洗了一下，隨即又上床摟抱著親熱。


  小燕一覺醒來，忽覺床頭晨曦漏進來，轉頭看著珍瑋香酣正濃，便輕輕悄悄地起床。提起床上的一條血紅毛巾疊起來，放進自己的小布包裏，躡手躡腳地帶上門，趁著熹微的晨光，慢慢地下樓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