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0章 與時間賽跑

  蘇西月有了決定,卻有些為難,如今被關著,怎麽出去找蔣悅也是個問題。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一個腦袋小心翼翼地探了進來,“啊,你終於醒了呢,真是謝天謝地。”


  是之前幫助過蘇西月的那個女仆。


  她拿了些飯菜來,放到桌子上之後便伸手去摸蘇西月的腦袋,“燒還沒退,一會我想辦法去求溫夫人,讓她給你請個醫生。”說著又歎了口氣,“我聽說你連溫太太都敢頂撞,唉,你這脾氣也太倔了!”


  蘇西月低下頭沒用說話,假蘇西月的事情絕對不能告訴她,不能牽連無辜的人,何況她還對自己那麽好。“我沒事,謝謝你!”


  女仆隻當她故作堅強,有些無奈,想了想,試探問道:“你,是不是對溫先生有好感?”


  聽到“溫先生”三個字,蘇西月的表情一怔,某些她竭力想要忘掉的事情又再一次浮現在她的腦海,原本平複下去的心情又開始波動起來。


  女仆卻沒有發現,隻好聲好氣勸著她:“溫先生那樣高高在上的人,不是咱們可以肖想的。聽我一句勸,不要鑽牛角尖……”


  注意到蘇西月的臉色不對,女仆忙伸手過去探了探她的額頭,頓時嚇了一跳,“怎麽溫度這麽高?”竟是有些燙手了,“不行,我去找溫太太。”


  她慌慌張張地出門。


  蘇西月隻覺得再一次靈魂飄出了軀殼一般,她又重新回到那條時光長河,隻是這一次非常不穩定,四周的光亮一直在晃動,好像隨時會消失一般。蘇西月拚命想要去觸摸,卻沒能成功。


  “高燒昏迷?”再次聽到蘇西月的消息,何辛雪不像之前那樣不以為意,反倒慢慢勾起了笑意。


  她最嫉恨厭惡的女人,此時就半死不活地躺在另一個房間,隻能靠著她的憐憫卑微地活著。隻要她的一句話,那個女人就可能活不成了。


  真是令人痛快的結局,但是就這樣讓她安靜地死去,未免也太過便宜她了。倒不如給她一個希望,再狠狠在她跟前將希望打破要來得暢快些。


  何辛雪的臉上恰如其分地露出一絲擔憂來:“雖然我不喜歡她,但是我也沒想過要她死,趕緊去請醫生吧。”


  來替蘇西月求情的女仆頓時感激涕零,連連朝她鞠躬致謝,又有些為難道:“她病得實在有些重了,能不能請夫人準她回下人房那裏修養。我保證,等她一痊愈,我立刻就帶她過來給夫人賠罪。”


  何辛雪露出一個為難的表情來,心思卻瞬間轉了幾轉——將蘇西月一直關押在房間裏確實不利於她進行自己的計劃。有了這麽個人求情,


  相信溫寧那裏也不會起疑的。


  “這件事我做不了主,但是我答應你,會替她說幾句好話。”何辛雪沉默半響才開口,語氣中有著為難,聽起來卻充滿了善意。


  這麽不鹹不淡的一句話卻立刻贏得了女仆的好感,在她心裏,何辛雪的慈善已經可以媲美於仁慈的神明了。


  “太感謝您了!”她連連道謝。


  女仆充滿感恩地退了下去,她要趕緊去找個醫生,並把這個好消息告訴還在病重的蘇西月。


  溫寧回來的時候,醫生恰好正在為蘇西月就診。看到醫生出入關押蘇西月的那間房,他的腳步頓住了,眼神幽暗如深潭。


  “溫寧,你站在門口看什麽?”看到溫寧這副樣子,何辛雪心中猛地一跳,警惕了起來,“你在擔心那個女仆嗎?”


  難道她已經知道了蘇西月的身份?要是這樣的話,那麽是不是可以說自己的身份也被識破了?!


  何辛雪的眼睛如同黑夜的獵鷹那麽明亮,緊緊地盯著溫寧的一舉一動,暗藏著警惕和殺意。隻要一發現有任何不對,她絕對會痛下殺手的。


  溫寧轉過頭,露出有些冷峻的表情,“我說過了,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準進去探望那個女人嗎?”


  何辛雪心中鬆了口氣,但她向來機敏,沒有完全放鬆下來,笑語盈盈試探道:“哦,下人來說小琴病了,燒得人都有些糊塗了。”


  若溫寧真的知道小琴就是蘇西月,那麽聽到她生病的消息,那一瞬間必定會露出破綻來的。何辛雪死死盯著溫寧,沒有放過他臉上的一絲表情。


  溫寧眉頭皺了起來,語氣略帶嘲諷:“才剛關押起來就生病?”言語間竟是懷疑和不悅,沒有任何的關切和擔憂。


  他什麽都不知道,是自己多心了!


  何辛雪心底最後那絲懷疑慢慢消去,嘴角的笑容多了幾分真誠,“是我吩咐去找醫生的。”她歎了口氣,“雖然她的品行不好,但是畢竟也是一條人命。”


  “蘇蘇,你總是這麽善良。”溫寧的神色變得柔和下來,望著她的眼神充滿了寵溺。


  何辛雪趁機道:“我看她確實病得不輕,不知道會不會傳染,下麵的人又來求了幾次,想把她移到下人房那裏去。”為了說服溫寧,她故作有些吃醋的樣子,俏皮道:“我看也行,移出去她才不會打你的主意。”


  “這是什麽話?!”溫寧顯然不讚同。


  何辛雪晃著他的手臂撒嬌,“本來就是!任何女人都不會希望別的女人靠近自己所愛的人,親姐妹都不行。”


  溫寧無奈搖頭,“你總有一堆歪道理。


  算了,你想怎麽做就怎麽做吧,隻要我的蘇蘇開心就好。”


  何辛雪歡喜地抱住他,背對著溫寧,望著蘇西月房間方向的眼神顯得意味深長。


  不多時,蘇西月就被轉移到了下人房,連身上的鎖扣都解開了。醫生給她打了針,卻不見退燒,人依舊昏迷著。


  “再打一針。”一定要把溫度降下去,再燒下去人隻怕要傻了。醫生當機立斷,命人打開藥箱配藥。


  而此時的蘇西月,卻是沉浸在時光隧道裏,拚命地跟每一個光團抗爭,想要知道多一些關於溫寧的事情。


  “啊,有了!”終於一個光團被勾住了,打開一看,竟又是蔣悅,她的身體被懸空著,發出痛苦的喊叫聲,然後忽然從半空中墜落在地,猩紅的血從她嘴角流出。


  蔣悅也有危險?


  蘇西月想再看清楚一些,卻忽然感覺輕飄飄的身體仿若追了千斤重的巨石,開始猛烈往下墜。然後“嘭”地一聲落在地上,黑暗之後,她重新睜開眼睛。


  “醫生,她醒了!”


  “謝天謝地,總算是醒過來了。”女仆倒了杯水送到蘇西月的嘴邊。


  蘇西月迷迷糊糊被喂了幾口水,幹涸的喉嚨這才舒服了一些,她有些怔愣,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又做了個夢,還是真的再次預言到了蔣悅的死亡。


  喝下去的藥開始起效,蘇西月隻覺得眼皮子越來越重,昏睡之前她隻有一個念頭,“要是能再看清楚一點就好了。”


  可惜這一覺就睡到了第二天下午,香甜無夢。


  燒一退,病去如抽絲,蘇西月感覺整個人都好了起來。摸到手臂上的針孔,她猜想可能昨夜恩人過來看過她,還給她打了一針,不然她不會好得這麽快的。想到這裏,她覺得心裏暖暖的。


  “昨晚謝謝您了。”等女仆過來送飯,蘇西月便跟她道謝。


  女仆微微一愣,沒有反應過來,蘇西月卻是忽然從床上坐了起來,“不好,已經快三點了,我得出門一趟。”


  她還得去摩登大廈找蔣悅,若真的證實那不是夢,還得想辦法讓她躲過危險。這麽想著,她不敢再耽誤,草草吃了點東西。有了女仆幫忙打掩護,她很順利就從後門溜了出去。


  林氏別墅距離摩登大廈有些遠,蘇西月到底的時候將近五點了。找了個間正對著摩登大廈的咖啡廳,蘇西月點了杯咖啡,懷著忐忑的心情盯著門口。


  時間在一分一秒地過去。


  當時鍾的指針正對著五點半的時候,一輛低調的黑色轎車停在了大廈門口,跟蘇西月記憶中幾乎一模一樣。


  然後車門開


  了,蔣悅從車上走下來,側身跟司機說了幾句話之後,蔣悅轉身直接走進摩登大廈的大門。


  那不是夢境,那是預言,一切都成真了!

  蘇西月想起自己關於蔣悅的第二個預言,慌忙站了起來,朝著蔣悅消失的方向追了過去。


  人進了大廈,很快就上了八樓女裝部,蘇西月慢了一步沒趕上直達電梯,轉身飛奔朝扶手電梯跑去,緊趕慢趕終於趕上,可惜電梯門一開,蔣悅並不在裏麵。


  怎麽回事?難道意外已經發生了嗎?

  蘇西月著急轉身,卻被一隻手攔住了,一把匕首從指間滑出,直指蘇西月脖之間的大動脈。蘇西月一個箭步側擋開來,退出了匕首的攻擊範圍。


  四目相對之間,她露出驚喜之色,“蔣悅!”


  後者皺起眉頭,顯然對她熟稔的語氣感到不解,“你到底是誰,跟著我有什麽目的?”


  蘇西月微微一愣,隨即想到自己臉上的疤痕,嘴角的笑容頓時變得苦澀起來,“蔣悅,我是蘇西月,過來找你確實有重要的事情,咱們找個地方談談?”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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