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閃亮的難民
“你先別急，波妮娜王國雖然不在了，但波妮娜人還有一部分活著。”沈牧趕緊拉住愛莎。
愛莎深吸一口氣，明顯在壓製著自己的怒火：“到底怎麽回事！我們走之前整個大陸都被我掃了一遍，到底是什麽人？！”
沈牧說道：“是另一片大陸的瓦西人，盡管我們將波妮娜人的發展水平提高到了遠超部落時代的水準，但是.……”
沈牧有些愧疚，畢竟是自己影響了他們，“他們大概發展了四五百年就陷入了停滯。”
“瓦西人大概是在兩百年前發現東大陸的，那時候他們跟波妮娜人比起來，完全就是一群會魔法的野蠻人。”
“波妮娜人一開始就接納了來到東大陸的瓦西人，而那些瓦西人學習了東大陸的一些魔法與科技之後，就回去西大陸將他們的發展程度趕上了波妮娜王國，再然後就.……”
沈牧說著說著就停了，這濃濃的既視感是怎麽回事？
搖了搖頭，拋去胡思亂想，繼續說道：
“總之，波妮娜王國已經沒有，現在還有一小群波妮娜人在反抗，我們要……”
“殺光他們。”愛莎平靜了下來，不就是複國麽，將瓦西蟲子全部殺光，再將波妮娜的安定神教全部搗毀，歐根人可沒有拜神的習俗。
撇了眼沈牧，雖然明知道不關他的事，但怎麽就是忍不住。
沈牧被愛莎的眼神嚇得一激靈，趕緊拉著蘇菲往下飛去。
“我……我知道他們躲在哪，跟我來。”
一行人從大陸上空極速飛過，瓦西人不過統治了這片大陸幾十年，但居然將這片大陸建設得不錯。
至少完全看不出經曆過戰爭。
瓦西人跟波妮娜人同屬一個人種，從外表上基本分不出有什麽差別。可愛莎看著瓦西人的笑臉根本就忍不住散發出強烈的殺意。
從哪裏飛過，哪裏就一片死寂。所有瓦西人被愛莎的殺意震懾得幾乎心髒停止跳動。
等愛莎飛過之後，年幼的瓦西人哭著朝自己的母親飛奔而去。有些老年瓦西人，則是想起了什麽，癱坐在地。
身後響起警報聲，魔法飛行器緊隨其後。
而愛莎總是隨手將其擊落，臉色平靜，但出手卻是越加狠辣。
到了波妮娜人藏身的地點，愛莎正要接著往下飛，沈牧攔了一下。
“愛莎，等下不要說我們是神行不行？”
愛莎不解：“為什麽？”
沈牧解釋道：“這樣，他們可能以後還會再發生這種情況的，既然祈禱真的會有神來拯救他們，那麽不努力也沒有關係了吧。”
阿派接著說道：“沒錯，波妮娜人幾乎就是我們四個建立起來的，而且過程實在是太順利了，除了第一代波妮娜人，剩下的幾乎都是生活在安全的環境下。”
“他們就是溫室下的花草，對於外部的侵略，完全沒有抵抗能力。”
“我們能救他們兩次，三次，但我更希望他們能自救。”
愛莎沉吟了下，“你們說得沒錯，我在深淵的經曆不適合現在的波妮娜人。”
沈牧一路上不停的思考，現在終於確定了：“我們可以裝成其餘的波妮娜人，然後獲取他們的信任之後，再將教義修改，或者直接廢除神教。”
愛莎接過話：“然後再將瓦西人趕盡殺絕……”
“……”
沈牧撓頭：“那個……愛莎，可不可以不殺。”
愛莎又是一眼瞪了過來：“不殺？憑什麽？！”
沈牧一下就慫了：“殺！都殺！”
又商量好了各自的身份，他跟愛莎裝成姐弟，阿派跟蘇菲也不用裝了，反正波妮娜人隨身帶一個平板跟史萊姆是常識。
在波妮娜人的營地附近落下，沈牧帶著愛莎就徑直往營地跑去。
……
另一邊，
葉趁著大祭司不注意，帶著跟她一樣想法的波妮娜人偷偷的從營地跑了出來。
“葉，我們這麽跑出來真的沒事麽？”岩跟葉是青梅竹馬，盡管不是非常認同葉的理念，但為了她的安全，還是一直跟著她。
“岩，你要是怕了，就回去跪在神像前禱告吧。‘神阿，我違背了您的意誌，原諒我吧’。”一旁的雲陰陽怪氣的說道。
葉有些不悅，“夠了，我們是同伴，真正的同伴。大祭司他們已經老了，我們年輕的波妮娜人應該團結起來。除了瓦西人，還有安定神教壓在我們頭頂。”
對於葉來說，瓦西人一直是他們看不起的對象，對於被瓦西人侵略，乃至滅國，所有的波妮娜人都是視為恥辱，但依舊是瞧不起瓦西人。
在他們心裏，罪魁禍首是安定神教，不然憑借波妮娜人的發展水平，瓦西人怎麽可能會有機會。
一切都是安定神教的錯誤。
葉看著眼前數十名年輕人，他們都是因為不滿安定神教的教義而聚集在一起的。
“攘外必先安內，瓦西人不堪一擊，我們目前最大的問題，就是必須先讓那些愚昧的老人，放棄一切不切實際的幻想！”
“大祭司太老了，他們明明掌握著威力巨大的禁咒，科技，但偏偏不敢使用，他們屬於過去，而未來才是我們的。”
葉被大祭司收養之後，耳睹目染的，話語間也不自覺帶上了大祭司的語氣。
底下的波妮娜人隱隱有些騷動，盡管他們不滿安定神教的教義，但在他們看來。
這純粹是教義的問題，大祭司他們根本就是無辜的，隻是被洗腦了太久。畢竟他們從來都是很疼愛年輕人的。
在撤離的時候，永遠是他們擋在前麵，這群年輕人都是看著他們帶血的背影成長起來的。
底下有人發問，
“你是說……我們要打倒大祭司他們麽？”
葉斬釘截鐵的回答：“對！他們沒有錯！但是已經不適合這個時代了！”
“盡管瓦西人隻是跳梁小醜！但沒有那些禁咒與科技，光憑我們是沒有辦法與他們作戰的！”
又有人問道：
“那為什麽不跟大祭司直接要求？他應該會同意的。”
葉剛要開口，就聽得旁邊有人說話。
“同意？然後呢？繼續在安定神教的教義下生活？這次是瓦西人，下次又會是誰？”
愛莎跟沈牧撥開樹葉走了出來。
葉他們騷亂了起來，更有甚者直接準備起了攻擊法術。
沈牧趕緊擺擺手：“別動手，我們是難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