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你真的很蠢
白司墨緊緊的捏著那棍子的中間段,神情冷漠,語氣中更是透著股高深莫測的寒意。
唐晚清隻是握著棍子的一個小小的邊角,就能感受到那寒氣已經遍布整個棍身,一直蔓延到了她的手上,所以她不由得打了個哆嗦,立馬就鬆開了那棍子。
白司墨拿著那棍子,舉到了她的麵前,然後手掌輕鬆一張開,那棍子便“哐啷——”一聲跌在了地上。
唐晚清兩隻手搓了搓,不知道該往哪裏放,她訕笑兩聲說:“那個……白先生,要不然您就先回去吧,我想容小姐一定很想您回去……您回去了也可以多陪陪她……我們家裏的家務事您還是就別摻和了吧。”
白司墨挑眉,語氣不善:“哦?我可能忘記告訴您一件事情了……”
“什……什麽事情……”唐晚清怔了一下,滿眼的不解。
“景沐悠現在是我手下的員工,你這樣暴力傷害我的員工,我是有權利告你的,因為你傷害到了我的權益。”白司墨勾唇,俊逸慵懶的麵龐上露出一抹諷刺的笑容,那雙漆黑如墨的鳳眸更是像是秋水般透徹犀利。
即便眼前的這個女人,是小女人的養母又如何?就憑她還沒資格動他的人。
整個容家他白司墨都不放在眼裏,她算什麽東西。
白司墨心裏清楚的很,他這麽說,已經是給足了這個唐晚清麵子了;如果他不打算給她麵子,大可以現在直接將她丟出安和。
他就是要告訴她,現在景沐悠再不濟也是他的人!
“您是說她現在是……”唐晚清聽見白司墨這麽說之後徹底怔住了,她不可置信的扭頭,瞪大了雙眸,指著景沐悠:“怎麽可能呢……這個丫頭明明是在什麽新聞公司上班,怎麽會跑到皇朝去……”
白司墨冷笑回答:“您的女兒真的很出色,現在不僅是ck的總監,更是我皇朝的秘書,一人身兼雙職,您應該引以為榮才是。”
他真的是不明白,小女人明明就是那種頭腦簡單,心地單純,性格倔強的人,為什麽偏偏會被這種女人領養了去。
在沒有認識她之前,還不知道她是吃了多少的苦,受了多少的罪。
可即便她現在是他的人了,可她還是從未在他麵前說過這些事情,也沒有怪罪過唐晚清一點的不是,而且一有空還往安和跑,十分關心她的病情。
“這……”唐晚清一時間語塞,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更是不知道該歡喜還是憂愁了。
見那個男人出言實在是太淩厲了,而自己的母親也隻不過是小學二年級畢業了的人而已,也沒有什麽文化,自然是說不過他這種天才思維的。
於是,景沐悠勉強能夠咬著牙齒,忍著背後傳來的陣陣火辣的疼痛感,從床上爬了起來,然後一邊掙紮著站起身來,一邊紅著眼眶朝著他:“你……你不準欺負我媽媽……”
可她剛說完這句話沒多久,小身板搖搖晃晃的,又重新倒在了床褥上。
然後她再次的想要掙紮著爬起來。
白司墨的鳳眸好像被什麽東西給一刺,暗暗的握緊了拳頭。
這個蠢女人,明明可以不用這樣遭罪的。
唐晚清瞥了一眼正在床褥上掙紮著要再次爬起來的景沐悠,責怪的罵了一句:“你懂什麽啊!人家白先生教訓的是,你給我好好的聽著,不許頂嘴,聽見了沒有!”
這個丫頭她是越來越沒有規矩了,都怪她當時太驕縱她了,麵對白董事長竟然還沒大沒小的頂嘴,真的是沒教養。
景沐悠聽了這話之後,忽然匍匐在床上不動了。
她的心裏酸酸的,有種莫名的難過。
這種窒息的感覺堵得人心頭發慌,曾經有一度,她的眼淚就要決堤了,但是她還是拚命的將它們忍住在眼眶裏,努力的使勁的不讓它們落下。
現在母親的身體康複了,隻要她還有精力這樣罵自己那就是最好的事情了。
因為在這個A城裏,她就隻剩下母親一個人了,母親就是她的一整片天。
“嗯,我知道了……”景沐悠聲音細小如同蚊哼的應了一聲,氣息確是越來越虛弱。
如果不是知道唐晚清的身份,所以心下這才有了些許的數,白司墨還真的懷疑,為什麽唐晚清會如此對待她的親生女兒。
如果景沐悠不是她親生的,那麽她的死活自然是和她無關的了,那麽這一切就自然又說的通了。
這個女人,不過就是養了小女人二十幾年而已。
她恐怕是將小女人當作是推磨掙錢的牛馬了。
白司墨已然看穿了這一切,但是他卻不動聲色的將這些事情埋藏在心裏,他經過深思熟慮之後還是決定等到為小女人找到親生父母的那天,他再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她。
“跟我去處理傷口。”白司墨淡然的從唐晚清麵前走過,然後伸出一隻手,像是抓小雞似的那樣一把將病床上的景沐悠的小身板給抓了起來。
然後就是一個熟練的公主抱、
景沐悠小心翼翼的將頭靠在白司墨的胳膊深處,這次她並沒有做出任何的掙紮和抗拒,甚至她還將自己全身都蜷縮起來,像個刺蝟似的,用他高大的身軀來遮擋住自己的麵龐。
因為她不想母親看見她臉上還留著的淚痕。
唐晚清並沒有說出更過分的話來,她就是站在那裏,眼睜睜的甚至是有些呆滯的看著白司墨將景沐悠給抱出病房去。
白司墨帶著她去了另外一個房間,那是外科大夫的急症室。
景沐悠隻依稀記得,在未到達外科急診室的時候,這個男人責怪般的在她耳邊輕輕說了一句話,有些薄涼的意味:“你知不知道剛才你真的很蠢。”
是啊!
她很蠢。
她也知道自己很蠢很蠢。
可她總是在心裏堅信,母親不是故意要傷害她的,她也一定是有自己的目的和理由的。
“你應該是她的男朋友吧?背後傷成了這個樣子,該不會是你打的吧?你家暴啊?”骨科的主治大夫是個男醫生,他在看到景沐悠背後的傷痕的時候,忍不住的看向了一邊站著的白司墨,並且皺眉斥責。
景沐悠忍不住的告訴他:“那個……醫生,你誤會了,這件事情和他沒有關係……是我自己不小心摔的……”
這個醫生還真的是挺多事的,受個傷還要問這麽多理由的。
男醫生撇了撇嘴:“你得了吧!要是我是你,我就和這種男人分手,你還幫他袒護!”
本來聽了這醫生的話之後,白司墨是有些怒意的,可是現在他卻怎麽也沒有脾氣了。
對於袒護這個字眼,白司墨比較滿意。
他不由得將鳳眸轉移到了那個小女人的身上,發現她並沒有做出更多的解釋,他心裏的那份高興就又多了一些。
其實景沐悠是懶得再對這件事情進行辯解了。
“這是藥水,記得要一天三次的圖,搞不好是要留下疤痕的,記得下次得對你女朋友好一點啊!這麽可愛的小女生,你是怎麽下得去手的。”男醫生將她該塗抹的那些藥水放在一個塑料袋子裏,然後放在了桌子上,最後歎氣搖頭說。
“嗯。”白司墨不冷不淡的應了一聲。
那男醫生卻並沒有要讓他們走得意思,而是將其中一瓶藥水拆了蓋子,拿著棉簽就走到了景沐悠的身後。
白司墨一皺眉,抓住了他那隻握緊棉簽的手,冷言:“你做什麽。”
“我當然是幫她上藥啊!”男醫生奇怪的看著他。
白司墨拒絕了他的好意:“上藥的事情就不勞煩醫生了,有我這個男朋友在,你大可以放心。”
他的領地即將要被其他的男人觸碰,所以白司墨感覺到了濃重的危機感。
那醫生邪邪一笑,說:“那你記得以後要對她好一點,如果你不想要了就隨時通知我,我不介意幫你照顧她。”
“謝謝了,她性格比較頑皮,恐怕不適合陌生人來照看。”白司墨的鳳眸裏閃過一絲殺機。
很明顯景沐悠就根本不知道這兩個大男人到底在說些什麽,她還傻乎乎的眨巴眨巴眼睛,對那男醫生說:“醫生,真是謝謝你了。”
“閉嘴。”白司墨瞪了她一眼。
然後他就拿過了桌上裝著所有藥水的塑料袋就將景沐悠給拉扯了出去。
“醫生,真的謝謝你……”景沐悠被這個男人強製性拉走的時候,還最後向身後的男醫生擺擺手,說道。
男醫生笑了笑,什麽也沒有說。
“誒呀!白司墨,你做什麽,你快點放開我……”景沐悠被白司墨拽出去的同時,還不停的在抱怨著:“白司墨,你知不知道你弄疼我了……”
“我不知道!”白司墨拉著她一路走著,然後就停了下來,一把將手放在她的雙肩上:“你是不是喜歡剛才那個男醫生!”
景沐悠看著他的雙眸,愣了一下,然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笑盈盈中帶著不可置信的神情,說:“白司墨,你沒吃錯藥吧?我怎麽可能喜……”
“唔……”下一秒,她就感覺到自己的臉被一隻寬大溫熱的手掌捧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