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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原來不是低燒

  既然已經將這個男人安全的送到家裏了,那她也應該準備回去了。


  景沐悠想到這裏,便默默的轉過了身,抬起腳準備輕聲的悄悄離開。


  可是,她的手腕卻一下子被人給捉住了。


  冰冷的溫度從她的皮膚上傳來……


  景沐悠愣了一下,回眸。


  白司墨的頭上已經細細密密的出了一層虛寒,他的麵色越發的蒼白起來,那雙薄唇也微微的泛著些許的灰白,他緊緊的閉著鳳眸,全然沒了平日裏那副慵懶高傲的神態。


  現在的他虛弱的就像是一隻沒了殼,完全暴露在空氣中的雞蛋。


  他夢囈著,口中癡癡的說著胡亂的話語:“別走……別離開我……別走……”


  於是,景沐悠便皺著眉頭,盯著床上的那男人看了許久。


  她細細的想了一遍,主要是這個男人現在還生著病,將他一個人放在這棟偌大的房子裏,沒個人照看,她確實也很不放心。


  況且,白司墨買的別墅又靠近郊區,郊區附近空蕩蕩的,沒有人家,也沒有醫院。


  猶豫了再三,她還是一咬牙,決定留下來了。


  誰讓她這個人就是這麽的有同情心的。


  雖然這個男人平時是很可惡,但是他現在成了這副樣子,她也不能乘人之危,沒有公德心吧?


  即使他也逼迫自己簽了什麽不平等的條約,但是他畢竟願意給自己這樣的一個機會,讓自己的母親平安的得到了及時的醫療救治。


  對於白司墨,景沐悠的心裏是又恨又感激。


  總之,是一種說不上來的情愫。


  不過,這個男人究竟是怎麽了?

  自從遊樂園回來了之後,就開始不對勁了。以至於現在變成了這個樣子。


  難道是發燒了嗎?

  景沐悠看著白司墨麵如死灰的樣子,感覺像是有些低燒,便在他的床沿邊坐下,仔細的伸出一隻手來,探向了他的額頭。


  他的額頭一片冰冷。


  景沐悠的手被他額頭上的細汗給弄濕了一大片。


  於是,景沐悠便轉過身去在這個男人的房間裏找起了藥丸來。


  可是翻箱倒櫃了很久,她都沒有發現藥丸的蹤跡。


  連最基本的感冒藥或者是板藍根都沒有。


  難不成這個男人平時不吃藥的麽?


  那他不會生病的嗎?


  沒有感冒藥,景沐悠就隻好下樓去廚房給白司墨頓了一鍋的薑茶。


  然後捧著一隻小碗又重新走到白司墨的房間裏,用小勺的調羹給白司墨喂了薑茶後。


  景沐悠還給他加了三床厚厚的被子。


  因為在她預想看來,這個男人就是在低燒。


  在做完了一切之後,景沐悠這才昏昏沉沉的撐在白司墨的身邊睡著了。


  次日清晨。


  白司墨被她那裏三層外三層封的死死的被子給遮的閉不過氣來,他皺了皺眉,有些不太舒適的翻動了一下身子,然後一腳將封在自己身上的那些棉花被全部都踹開了。


  踹開了被子後,他便看到了撐著下巴,在他床邊熟睡著的景沐悠。


  他的眉毛輕佻,慵懶漆黑的鳳眸便鎖定在了她嬌小安靜的麵龐上。


  這個女人,是想要悶死他麽?

  竟然給他封了這麽多層的被子。


  白司墨感覺到全身火辣辣的炙熱,就像是在烈日下被驕陽燒烤著,整個人都被濕漉漉的汗液包裹著,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是在難受著的。


  他的心情便立刻變得鬱悶起來。


  這個女人,到底都對他做了什麽?

  “喂!女人。”於是,白司墨提腳踹了踹景沐悠。


  可是,沒有任何的反應。


  “喂!女人!”白司墨繼續拿腳輕輕的踹著她。


  景沐悠便立刻驚醒過來,她瞪著一雙剛睡醒的杏眸,一臉疑惑的看著這周遭的一切:“怎麽了?怎麽了?失火了嗎?”


  “什麽失火了。“白司墨的鳳眸緊緊的盯著她,仿佛要將她看個透徹:“說說吧,這究竟是怎麽回事?難道你不應該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這個男人的臉色是臭著的,幾乎快要到了爆發的邊緣。


  “難道你想要謀害我?”給他加了這麽多層的被子,不是謀害他是什麽?白司墨陰沉著一張臉,別提有多臭了。


  景沐悠見他竟然是這個反應,便將他的腳從她的胳膊肘上推開:“你不要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啊!昨天晚上你發了低燒,是我一路上將你扛回來的,是我救了你的!做人可不能恩將仇報!”


  “我昨晚……發了低燒?”白司墨一臉的不可置信,他發低燒這怎麽可能的,他沒有那麽脆弱的,況且他一直有在鍛煉的,而且昨天的天氣也不是很涼,所以發低燒的這種可能性幾乎為零啊。


  “是。”景沐悠認真的點著頭,難道這種發燒的事情,她還有必要騙他嗎?


  “我忘記和你解釋了。”白司墨給了她關於昨天晚上的事情的一個合理的解釋:“其實我有恐高的疾病,所以隻要經曆了高空之後,我就會昏迷一段時間,但是隻要睡上一段時間就好了。”


  原來這個蠢女人竟然將他有恐高症,當成了低燒。


  於是,她才給他蓋了三層的被子麽?

  想到這裏,白司墨忍不住的啞然失笑。


  雖然出發點是好的,可是卻用錯了地方。


  景沐悠聽了他的話後,一雙水蒙蒙的杏眸瞪得大大的:“你竟然有恐高症?而且還恐高到了這種地步,你的這種病,和我小時候的一個朋友還真的有些像。”


  “世界上相同病症的人有很多,這也沒什麽值得奇怪的。”白司墨不以為意的回答。


  他從床上推開了那些棉被後,站到了地上。


  一雙腳,赤裸著在光滑潔白的瓷磚上走著。


  白司墨將領口前麵的兩顆扣子拽開,景沐悠下意識的往後閃躲,生怕這個男人再做出什麽禽獸的事情來,現在可是早晨啊!

  “你以為我要對你做什麽?”白司墨見了她這慣性的舉動後,勾起了唇角,邪魅一笑。


  景沐悠還是弓著小身板,時刻警惕的盯著他,並且與這個男人保持一定的距離。


  “放心吧!我不會對你怎麽樣的,我隻是覺得身體很難受,想要去衝個澡而已。”白司墨說。


  畢竟換做是哪個人,被三層棉被捂了一個晚上都會很難受的吧?


  “哦,原來是這樣啊。”白司墨這麽說,景沐悠就放心了。


  “對了!關於你母親,我想還是將你母親從人民醫院轉移到安和醫院吧!一則,安和是市中心最好的醫院,況且那裏我有很多的人脈,你的母親也能得到最好的治療,關於看護的問題,有專門的護理人員,你也放心;二則,人民醫院那種官利條件太過濃厚的小門診,建議不要繼續呆著了。”白司墨扔下了這麽一段話後,便頭也不回的鑽進了浴室裏。


  “可是……”景沐悠頓了一下。


  但那男人應該是沒聽見,也不想聽見她有任何的異議了吧?

  景沐悠回想著,確實,自從上次劉雨琴的事情之後,她多多少少就會對人民醫院抱有一些不信任了。


  但是,安和醫院雖然好,可醫藥費用消耗的也十分的龐大呀。


  想到安和醫院,就不得不想到她之前見過的那個為她作證的薑離醫生了。


  不知道為什麽,景沐悠的心裏竟然有些小小的期待。


  她期待著能和薑離醫生有再次見麵的一天。


  因為,她總覺得薑離,和其他的男人不同。


  不同在哪裏呢?


  可能是少了一些城市的煙火氣,多了一些儒雅的靈氣吧!

  總之,那種溫柔儒雅的風格,是景沐悠所欣賞的那種類型。


  薑離醫生是很優秀的,如果有機會的話,說不定她還能跟著他學到一些皮毛的醫術呢。


  景沐悠的嘴角歡快的向上揚著。


  母親如果能夠被轉到安和,那她不就有機會每天見到薑離了?


  嘿嘿。


  “嘩啦——”


  就在這時候,浴室的門被人重新重重的給拉開了。


  從浴室裏走出來一個下身穿著西褲,上身卻赤裸著的男人。


  他的身材實在是好的無話可說,就像是工匠師傅精打細磨出來的一樣,一切都是那麽的自然那麽的美好,就像是一件完美無缺的藝術品。


  這樣的身材,是得有多少男人和女人羨慕呀!


  可是,對於景沐悠來說,她的興趣並不在這個男人身上。


  因為她已經看著習慣了。


  白司墨的身後還冒著騰騰的白色霧氣。


  他漆黑慵懶的鳳眸輕輕的劃過景沐悠的麵龐,聲音冷冷的質問:“你在笑什麽?難道是我的身材不好?”


  他以為景沐悠是在笑話他的身材,所以話語中透著一絲的不快。


  景沐悠見他這麽說,便急忙解釋:“沒有,不是,你的身材很好,我從未見過有哪個男人像你身材這般好的。”


  “哪個男人?”聽了這話後,白司墨的眸子一緊,聲音變得更加的冰冷和深沉起來,他走近了一些她。


  隨後步步緊逼她:“你說哪個男人,難道說除了我之外,你還經曆了其他的許多男人麽?”


  “確實經曆了些。”景沐悠訕笑著,看著他。


  “哦?我倒是看不出來你的魅力竟然有這麽大麽。”白司墨的臉已經臭到了極致。


  他真的不明白自己昨天是抽的什麽風,竟然會陪這個女人去坐什麽過山車和摩天輪,結果將自己弄得這般的狼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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