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尷尬的座位表
這一時之間,眾位賓客們就看到了這樣一副場麵。
一個穿著青菜色奇特禮服裙的女人以極其狼狽的姿勢要去抓一個身穿休閑服帶著歪斜棒球帽少年手裏的紅紙條。
全場忽然安靜了下來……
景沐悠的杏眸往觀眾席中看去,發現白司墨也恰巧在向她這裏看來。
於是,她的內心不自覺的畫上了一個“囧”字。
就在這個時候,不知道是誰偷偷的扔了一個啤酒的鐵質瓶罐到景沐悠的腳底。
那鐵皮的瓶罐便滾在了她的腳邊。
但是景沐悠的心裏滿滿裝的都是那個男人瞥過來的眼神。
他的眼神裏,充滿了不屑。
那張紅紙條她不打算要了,她現在隻想快速逃離現場。
景沐悠收回了懸在半空中,隻與陸誌禹的手相差幾厘之遠的纖手。
她準備提步就溜!
可是,她沒想到的是,她這剛一邁開步伐。
恰巧她的腳丫子便好死不死的踩在了滾落在她腳邊的那隻鐵質啤酒罐的表麵。
自然而然的,啤酒罐那光滑的表麵就帶著她那隻不入流的高跟鞋,快速的向前跑去。
“哎?”景沐悠愣了不到半秒,就驚恐的大叫出聲:“啊……啊啊啊……”
她張開雙臂,那隻踩在罐子上的腳雖然是跟著罐子在往前走,可是她臀部以上的肢體就遭了殃!
隻見她的上半身很優雅其實是很醜很醜的向後翻仰而去……
兩隻手臂像是賽龍舟那樣劃來劃去。
眼看著就是即將摔了個狗吃屎的樣子了。
躲在人群中,還有一雙略帶得意的眼睛。
那雙眼睛的主人,正是朝著景沐悠踢啤酒罐的那位。
劉羽琴的嘴角緩緩向上揚著,但是那弧度卻又不是太明顯的。
怕是在這茫茫的看熱鬧的人流中,是不會有人注意到她的,更加不會有人注意到是誰向景沐悠踢了這個易拉罐這樣橫生末枝的細節。
本以為景沐悠她今日定然會在眾位賓客們的見證下,意料之中的出醜了。
但是卻令劉羽琴沒想到的是,在這個節骨眼上,景沐悠的腰肢卻被另一個人給牢牢地抱住了。
是的,她的身旁還站著陸誌禹。
劉羽琴的眉頭頓時緊鎖,一雙眼睛裏充滿了妒忌的火焰。
憑什麽陸總監要偏偏站在她的身旁?
憑什麽站在陸誌禹身邊的人不是自己?
她都在和白司墨那尊神交往了,為什麽還要來搶走別人的資源。
這不公平。
陸誌禹穩穩的拖住了景沐悠的腰肢,對著她那張略顯吃驚的小臉邪魅一笑,略微帶著不正經的語氣說:“怎麽樣?沒事吧。”
那雙明亮清澈的眸子無時無刻不在散著絢爛的光芒,他的眼角微微上揚著,眼瞼不用增添任何的眼線都是那麽的深邃。
除了眼睛的形狀是那麽的完美,那麽的無可挑剔之外。
他的五官和皮膚更是好的沒話說。
如果換做是一般的女人,一定會徹底的淪陷的吧?
但是偏偏景沐悠就不是這種一般的女人。
“快把紙條還給我。”景沐悠改變了主意,既然被那些賓客們看到了,那就看到了吧?
如果在大廳廣眾之下丟了人,還拿不回東西的話,那才叫做賠了夫人又折兵呢。
“喂!大媽,你到底有沒有一點情調,事情都發展成這樣了,你怎麽還想著我手裏的紙條呢?你這台詞是不是用錯地方了?”陸誌禹看著她,那雙好看的桃花眸子裏帶著一抹疑惑。
但是除了疑惑之外,同樣的,還帶著泛泛的笑意。
“少廢話,快給我了。”景沐悠不想再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將這尷尬的氣氛繼續進行下去了,於是她便小聲的告誡著這個男人,並且將他手裏的紅紙條重新的奪回到了自己的手中。
這樣戲劇化的一麵,被賓客們看見了,同樣也一字不落的映入了坐在主席上正向這邊看過來的白司墨的眼裏。
他麵龐上雖然沒有太大的起伏,但是他的心裏卻暗暗的吃了一驚。
這個女人竟然還在?
他不是派了張略,讓人去處理這件事情的麽?
不過,很快。
他心頭的吃驚之色就被一股強烈的趣味性所替代了。
有趣。
還真是有趣。
竟然有人第一次能夠從白司墨的追命刀下逃脫的。
想到這裏,白司墨本人都不自覺的覺得好笑了。
他的嘴角上揚起了一抹不經意的弧度,在短短的兩秒內他又重新的收回了那弧度,麵龐上仍舊是一副波瀾不驚。
而同樣和他震驚的心情是相似的,還有一個人。
那就是坐在他身邊,默默無言的趙雪琪。
她的麵龐上很快就出現了慌張的神色。
悠悠怎麽會在這裏?
如果她被白司墨看見的話,那該怎麽辦?
如果白司墨觸景生情,漸漸的回憶起過去的事情的話,那她該怎麽辦?
一時之間,很多的問題和假設都一下子都出現在了趙雪琪的腦海中,這些東西就像是海水漲潮的洶湧博朗一般,一波一波的往她的意識中衝擊中,拍打著。
她隻能夠感覺到自己內心的忐忑。
以至於趙雪琪開始咬緊了下唇瓣,兩隻手也纏繞著桌角的一塊小布腳。
“那邊的兩位,還站在那裏做什麽?都嫌棄不夠丟人的是麽?還不趕快入席?”容深站在主席桌的邊上,衝著那邊正在僵持著的景沐悠二人喊道。
“快點入席了。”陸誌禹伸出一隻手來,推著景沐悠的後背,這樣催促。
“我知道了。”景沐悠回過身來,吐了吐舌頭。
“喂!你不會是想逃離現場吧,剛才?”陸誌禹回想到之前景沐悠被易拉罐絆倒的事情,就覺得有些古怪。
現在看見景沐悠這樣心虛的麵色,他就更加篤定了心中的猜測。
“我才沒有。”景沐悠立馬反駁。
“那你坐第幾桌?”陸誌禹繼續小聲問。
“我……我坐在……”景沐悠一時啞塞,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他的話。
但是她的眼神卻出賣了她。
她的眼睛不自覺的就朝著白司墨坐著的那張桌子瞥了兩眼。
“哦……我知道你坐在哪一桌了!”陸誌禹恍然大悟,隨後繼續補充:“我們好有緣分,我也坐在那一桌。”
“誰和你有緣分了,你不要胡說了。”景沐悠賭氣似的,瞥了他一眼後,徑直朝著那張主席桌走去……
\"哎哎哎,你走慢點兒啊!等等我。”陸誌禹追著景沐悠的背影而去。
景沐悠走到了那張主席桌前,意外的發現自己的座位號竟然被安排在白司墨的右手邊。
她頓時杵在那裏,猶豫著,不知道應該不應該坐下來。
“愣著做什麽,婚禮馬上就要開始了,你還不趕快坐下來?我沒有時間在這裏和你浪費,我還要招待其他的賓客。”容深瞥了景沐悠一眼,那眼神裏滿是嫌棄。
真的不知道是為什麽,莎莎會將這種晦氣的女人也請到他們的婚禮當中來。
“坐下吧!”陸誌禹的位置緊挨著景沐悠,所以他坐下來後,便拉了一把景沐悠的裙角,剛好將她整個人給拉了坐下。
景沐悠皺了皺眉,隻好勉強的坐下了。
畢竟現在人家結婚,自己總不能不給主角麵子,故意拆人家的台吧?
這樣不正好說明,自己嫉妒,沒有放下過去,有意讓薑莎莎和容深的婚禮泡湯麽?
於是,景沐悠便低垂了腦袋,黏黏的坐在那裏,一句話也不說了。
現在的位置恰巧是這樣的……
容深的左手邊空著一張位置,應該是薑莎莎的。
容深的右手邊坐著趙雪琪,趙雪琪的右手邊是白司墨,白司墨的右手邊是景沐悠。
景沐悠的右邊是陸誌禹,陸誌禹的右邊是容思淩的位置,可惜容思淩還未出現在這裏。
然後這張桌上還有一些其他景沐悠不認識的人。
估計應該就是排名商業界的各種翹楚吧?
“我姐呢?”容深看了一眼原本應該容思淩坐著的位置,現在卻是空無一人,便忍不住問了一句工作人員道。
工作人員禮貌的回答說:“先生,容小姐正在教堂裏幫新娘置辦物品。”
“好,我知道了。”容深點點頭,表示自己已經知道了。
那個工作人員才敢退下。
而眼下,景沐悠這裏的情況也貌似發生了一點小小的改變。
她原本以為白司墨不會和她說話。
可是沒想到,她剛坐下沒有兩分鍾的時間,這個男人便就主動和她搭訕了。
“沒想到你的命還真大。”白司墨的眼神依舊被那股慵懶和不屑充斥著,好像他的心裏除了利益之外,便沒有其他什麽更加重要的東西了。
他說出的那句話,更加是透露出了一種古怪的意味,概率有百分之八十以上都是諷刺。
景沐悠沒有轉頭看他,隻是低低的回答:“我知道是你做的。但是你別妄想要解決我,我是不會認輸的。因為這個世界很美好,我要活下去。”
白司墨應該是意想不到她會這樣回答他的話,故此心裏還是被小小的驚顫到的。
這個女人,真是有趣。
死裏逃生後,現在坐在殺人凶手的身邊,她難道不應該感覺到害怕嗎?
可是白司墨卻從她剛剛回答的話語中捕捉不到一樓害怕的感覺,反而她給他的那種感覺是。
陽光,肯定,堅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