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隻要傭金高
由於劉羽琴緊抓著她的肩膀並且慢慢的縮緊的緣故,所以景沐悠的眉頭再次緊緊的皺了起來。
劉羽琴這一抓,在平常人的眼裏看來隻不過是輕輕的叫住你的一種方式。可是隻有景沐悠才能感覺到那皮肉所帶來的苦楚。
但是她卻沒有立即推開她。
景沐悠想,這也算是她和劉羽琴最後的一絲情分了吧?
“沐悠姐,你真狠心。”劉羽琴輕輕的在她的背後說道。
“小琴,到底是誰狠心,怕是你的心裏明鏡一樣的,比我清楚多了吧?”景沐悠緩緩的閉了眸子,深吸了一口氣。
ktv裏的空氣不是很新鮮,而是充滿了汙濁的酒氣。
她閉上眸子的樣子也不是很唯美,而是在這燈紅酒綠的浮躁場景裏顯得格外的抑鬱。
“沐悠姐,其實我不是故意要針對你的。如果你不是景沐悠,或許我們真的成為一對真正的好朋友。”劉羽琴的聲音裏滿是遺憾,她這句話是出自真心的。
如果景沐悠不是景沐悠,如果她的媽媽不被薑莎莎所控製。
那麽她們真的會是一對真正的好朋友。
可惜,世界上的事情,大概是不會有如果的吧?
“你真惡心。”景沐悠沒想到劉羽琴會說出這番話來。
明明是她陷害了別人,卻把自己說的無比的可憐,好像是別人應該犧牲為了襯托她一番。
她在說這話的時候,有沒有捫心自問覺得自己愧疚?
景沐悠伸出一隻手來,用力的拽開了劉羽琴緊緊抓著自己肩膀上的那隻手,最後瞥了她一眼,就從ktv裏走了出去。
外麵的空氣總歸是要比包廂裏麵要好些的。
景沐悠走出之後,手足無措的站在走廊裏。
因為走廊裏沒有開空調,所以就顯得有些冷。
景沐悠隻感覺到腳底竄出了一陣一陣的冷風。
雖然慶功宴還沒有結束,但是她想要提前離開了。因為時間已經是晚上十二點左右了,那群人卻絲毫沒有要離開的意思,估計是安姐批準了他們鬧了整夜,所以他們這才肆意妄為的喝酒猜拳吧?
景沐悠知道,他們都有了醉意,現在這個時間段裏離開,他們是不會在意她的。
於是打定了注意之後,景沐悠開始拖著疲憊的身子往外走。
走出了ktv後,她來到了熙熙攘攘的大街。
這裏除了偶爾路過的一些上夜班的人之外,已經沒有什麽行人走在馬路上了。
“小姐,請問你的名字是叫景沐悠嗎?”忽然,從景沐悠的身後傳來了一個粗獷的男人的聲音。
景沐悠轉身。
看到了一個穿著一種花花綠綠顏色的休閑衣的高大男人,他的頭上還戴著一個黑色的帽子。
巧克力皮膚的麵龐上,稍顯立體的五官。
隻不過在他的額角上有道傷口很深很深的傷疤,好像是之前有受過什麽很嚴重的傷,所以這才落下了痕跡。
隻見那高大男人走到了景沐悠的麵前,將她仔細的打量了一番後,從褲子的口袋裏隨意的掏出了一張照片來,橫空的擺在了景沐悠的眼前:“你認識照片上的那個人麽?”
他一邊說著,一邊笑著。
笑容是那種頗帶詭異的笑。
景沐悠定睛一看。
這照片上的人,不正是自己麽?
“我是……請問你找我有什麽事情麽?”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情,也不明白為什麽眼前的這個男人會有自己的照片,景沐悠錯愕的站在那裏。一雙水蒙蒙的眸子裏帶著疑惑。
“那就對了,我以為我找錯了人。看來沒錯,就是你了。“那個高高的男人笑著收起了照片,從身後摸出一把閃著銀光的匕首來,又不知從哪裏拿過了一隻小小的手帕,慢慢的擦起了他的匕首。
匕首反射出來的光芒使景沐悠本能的愣了一下,然後就呆住了。
“景小姐,你知道麽?有人安排我來殺你。”高大男人收起了笑容,對景沐悠說道:“你不知道我本來是不想對女人下手的,但是對方的傭金給的實在是難以讓人拒絕。”
“你……你是殺手?”景沐悠好像有些不確定,所以便問了一句。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麵對這樣的狀況她竟然沒有逃走,還問了對方是不是殺手。
大概潛意識也告訴她,依她這樣小小的身板,是跑不過一個專業性的殺手的吧?
“是的。”男人收起了手帕,那把銀色的匕首暗暗的藏著殺氣:“在你臨死之前還有什麽想問的,我可以告訴你,這是我對一個女人的憐憫。”
這是個溫柔的殺手,看起來他好像並不是很喜歡對女人下手。
或許殺手也有自己的底線和尊嚴。
他說了他不想對女人下手,但是到底是什麽導致他不得不對女人下手?
錢財麽?
”我隻有一個問題。“景沐悠平靜的看著他。
“說吧。”殺手。
“是誰讓你來殺我的。”景沐悠想了想,最後還是想到了這個問題,既然是要死的人了,總不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成了誰人刀下的冤魂吧?
“白家的人派我來殺你的,白司墨你總該認識吧?”雖然不知道皇朝的那位天子是如何這樣的惱怒,想要對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動了毀滅的心思,但是殺手想,這個女人應該是和白司墨認識的,或許還有不小的交涉。
“白司墨?”景沐悠的眸子一痛,好像是被什麽尖銳的物體給刺了一下,以至於她現在瞳孔痛的都快要掉出眼淚來。
高大男人見她紅了眼眶,歎了口氣後收起了匕首,走到了她的麵前,說:“其實我已經金盆洗手了,你看到我額前的那道傷疤了嗎?”
“嗯。”景沐悠點點頭,目光順著他的話音落在了他額頭上的那塊傷疤上。
“那是我之前救一個女人,留下的。”高大男人指著那塊傷疤說:“我不喜歡殺女人。”
“你救了那女人一命?”景沐悠問。
她心裏其實還是有些小吃驚的,眼前的這個男人明明是個殺手,但是他卻救了女人的命。
“嗯,所以我金盆洗手了。那女人,是我一生所愛。”高大男人這樣說道。
“那女人真幸運,我也希望自己像她一樣幸運。”景沐悠安靜了下來,她在努力的平複著自己心中忐忑的心情。
她知道白司墨想殺她的原因是什麽?
那個男人一項薄情寡義。
因為之前有關於他撞死人的新聞被散布出去了,所以他惱羞成怒想要殺自己滅口。
她也相信隻要是那個男人想做的事情,讓這個世界上多消失一個人,恐怕也不是什麽難事。
但是她什麽也沒有,她隻有本能的求生欲望,即使僅剩下一絲一毫,她也是想為自己爭取的。
所以,她對那高大的殺手說:“那女人真幸運,我也想像她一樣幸運。”
景沐悠的意思是,她想要存活,希望殺手可以像放過他摯愛的那個女人一樣放過她。
那殺手不是說了麽?
他不喜歡為難女人。
“即便是我救了她,她還是離開我了。”殺手的眸子裏漸漸的掛上了一些憂鬱的色彩。
“她不喜歡你,所以放棄你了?”景沐悠愣了一下,繼續問。
“不是,她因為太喜歡我了,所以我救了她,可是她也因為我而死去了,所以我就決定金盆洗手了,而且我發誓從此以後不再殺女人。”那個高大的男人這樣回答景沐悠。
“原來是這樣,那還真的是很遺憾。”景沐悠露出了一個抱歉的神情來。
雖然她很同情這個殺手,但是遺憾的是,人死不能複生。
她也不能為這個殺手做上什麽。
“你有錢麽?比白司墨出錢更高,或許我可以放過你。”言歸正傳,高大的男人向景沐悠伸出一隻手來。
他想要錢財。
景沐悠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他出多少錢?”
“很多,一百萬。”殺手輕輕的說。
一百萬。
對於一個普通人來說,確實是個不小的誘惑。
在殺手界,傭金隻要達到十萬,就可以雇傭一個殺手了。
但是白司墨卻出了一百萬的高價。
景沐悠輕輕的笑了起來,原來在那個男人的心裏,她就如同倒在他車下的那個男人一樣,生命隻值那區區的一百萬。
”隻要你給的價格比他高,我就答應你,不殺你。“那個殺手又重複了一句剛才他所說的話。
一百萬?
景沐悠哪裏來的那麽多錢。
她隻是一個小小的職員。
恐怕是連十萬塊錢都拿不出來吧?
難道今天,她真的是躲不過去了麽?
“你還是殺了我吧,說實話我沒有那麽多錢,我隻是一個小小的新聞記者。”最後,景沐悠還是打算如實的告訴那個殺手,她沒有錢。
在她的心裏死亡或許並不是那麽可怕。
真正可怕的是,她離開的時候,她的母親唐晚清該怎麽辦?
她害怕媽媽會因為沒有她的照顧,在這個世界上會感覺到孤單。
她還沒有盡孝,就要離開這個世界了。
除了有些擔憂之外,剩下的卻倒也是淡然了。
語氣這麽痛苦的活著,或許死亡未嚐也不是一種間接性的解脫。
“那我就成全你。”見景沐悠閉上了眼睛,那個高大的殺手的眸底就忽然湧現出了陣陣的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