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這傷哪來的
現……現在就給?白司墨你太客氣了,不用了吧?
景沐悠訕笑的偷偷看了那男人一眼,便想要逃離他的身邊。
可是這男人仿佛就像是她肚子裏的蛔蟲似的,總是早一步的知道她接下來想要做什麽。
於是,在她即將逃離的那一刻,又一巴掌的把她拍回到了之前的最靠近他的位置上。
被他拽住了衣腳的景沐悠一個不慎,腳又崴了一下。
這一崴,又觸痛了舊傷口。
她差點就忘記了,今天腳踝受傷的事情了。
“怎麽回事?”見小女人的腳在車子裏崴了一下後,小臉就皺成了一團麻花了,白司墨眉頭一皺,拉著她的臂膀就將她的小身板給抱了過來。
“我……我沒事……沒事……”景沐悠原本是想盡力的遮住自己腳踝上的傷口的,所以他見白司墨問她怎麽回事,她就一直在那裏擺著雙手,不停的搖頭。
可是白司墨根本就不給她證明自己沒有受傷的機會,就立馬拆穿了她的謊言。
白司墨不由分說的俯身將她的鞋子從她的腳上拽了下來,扔在了地上。
銳利的目光,停留在了她右腳上的創可貼上。
那創口貼處,還隱隱約約的散發著淡淡的粉紅。
“怎麽回事?這傷……是哪裏來的?”即使白司墨的話語中還是帶著那股慵懶和淡然的意味,但是景沐悠卻意外的聽出了怒氣。
“我……我自己不小心絆倒的,今天我上台階的時候,沒有看的清楚,所以就……”景沐悠在心裏還是暗暗的佩服自己說謊也是麵不改色心不跳的技能的,但是她表麵上說的是那樣的真切,讓人不得不信她的話。
原以為白司墨那個男人會就此作罷,可讓景沐悠始料未及的是,白司墨竟然將她的小身子推倒在了後座上。
景沐悠整個小身板都處於貼近後座的狀態,趴在那裏、
景沐悠還未反應過來,白司墨重重的一巴掌就打在了她的小屁屁上。
“啪!”的一聲格外響亮。
他……他竟然……打她的……打她的小屁屁!實在是太過分了!
“這一巴掌,是要讓你記住一個教訓,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不準隨便弄傷自己。”身後那個男人的話裏似乎是透著三分的嚴厲之色。
景沐悠羞得恨不得把自己的臉給塞進後車坐裏。
她摔跤怎麽了?摔跤也犯法了?這是什麽規矩呀!別以為我委身你三個月你就可以肆意妄為!
但實際上白司墨他還真就可以肆意妄為了。
景沐悠一下子就泄了氣。誰讓人家手裏有自己的把柄呢。
“起來,讓我看看你的傷勢。”見小女人趴在那裏沒了動靜,既沒反駁,也沒生氣,白司墨的心裏頓時有點慌了。
難道他剛剛是用力過猛,打痛了那個小女人了嗎?
所以小女人傷心了,不再打算理睬他了?
想到這裏,這個表麵上冷酷無情的大男人心裏頓時又是一陣的慌亂。
景沐悠一動不動的趴在那裏。
哼!你讓我起來我就起來嗎?
我是那麽聽話的人嗎?
既然你是大老板,我不能反駁你,那我選擇我的人生自由,總沒問題吧?
白司墨的眉頭一挑:“你再不起來,我就扒光你的衣服。”
什麽?扒光她的衣服?不要。
景沐悠驚得一個鯉魚打盹,立馬就從後車座上爬了起來,兩隻小手可憐兮兮的不知道放在哪裏好了。
她慌亂的抬眸,瞥了那個男人一眼。
生怕那個神經病真的會扒了自己的衣服似的。
白司墨忍住嘴角淡淡的笑意,將她的小腳輕輕握住,然後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然後捏著創可貼的一端,慢慢的撕開……
撕開創可貼的那一秒種,景沐悠好像覺得有股清涼的風吹進了她的皮膚裏,吹得她傷口隱隱的發痛。
“怎麽會這麽嚴重?”白司墨在看到她腳踝處傷口的那一刻,不由得自言自語了一句。
小女人的腳上分明就不是摔跤就可以隨便摔出來的傷口,那傷口看起來參差不齊,好像是有尖銳的物體刺進去一樣。
怪不得之前她就輕輕那麽崴了一下,就痛成了那副表情。
白司墨的臉立馬就陰雲密布起來。
這個女人,分明就是騙他。
想糊弄他,不想告訴他,這道傷口的來曆。
景沐悠看見那個男人在緊緊的盯著自己腳踝處的傷口,他周圍的空氣都隨著他立馬就陰沉著的臉而迅速凝固了,一股危險的氣息正朝著她悄悄逼近。
可是她仍舊不知道,還始終為自己編造的完美謊言而洋洋得意著。
她以為白司墨,這個混在商界裏的帝王,是個笨蛋。
但她卻不知道,隻一眼,白司墨就看出了貓膩。
他的眼睛,是如此的毒辣!
“這傷口,究竟是怎麽來的,你最好說實話。”白司墨沉默了一會兒後,便將所有的視線全都集中在了她的臉上。
被一下子揭穿了謊言的景沐悠就像是剛剛被人扒了衣服那樣的難受:“我……”
最後,她的聲音小的如同蚊子哼:“我都說了,是我自己不小心摔跤的。”
“看來你不打算和我說實話,沒關係,就算是你不說,我也會知道。”白司墨將她的小腳從自己的膝蓋處移開,然後視線便跟著移開了她的臉。
他在車內繼續拿著他的那份文件,仔仔細細的重新閱讀起來。
隻不過,和剛才不同的是,他眉間的惱意又多了一分。
看著他的側臉,景沐悠小心翼翼的將自己的小鞋子穿好,可是她卻不敢再多說一句話了。
車子緩緩的駛過了繁華的街道,最後停在了皇朝名下的另外一個酒店處。
這一次,白司墨帶小女人來的,並不是皇朝華茂。
因為他知道,小女人的第一次,就在那裏給了自己,在她的印象裏,對於那個地方總歸是有些排斥的,所以今天下班他便特地的接她來了另外一個酒店吃飯。
車子停下來的時候,景沐悠愣了一下。
透過車窗,她遠遠的就看見了那酒店的門口站著一排禮貌的服務員。
其實她對酒店是排斥的。
因為無論哪個酒店,都會讓她想起一些不好的事情來。
所以當她看到白司墨又帶著她來到酒店的時候,雖然不是皇朝華茂,但是她還是不由自主的愣了一下。
一雙水蒙蒙的小眼睛,空洞無神的看著車窗外。
“怎麽?”白司墨看著她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不禁好奇的問。
這個小女人,不是很喜歡吃東西的嗎?
不是看見美食,就會兩眼發光,好像發現了世界新大陸的嗎?
為什麽現在卻沒了鬥誌。
他猜不透她心裏的想法。
“你帶我來這裏做什麽?”景沐悠揚起了小臉,麵龐上透著一絲的冷意。
她全身都陷入了冷水裏,似乎是稍微有點風,就能將這一池的水,全部都凍結成冰。
或許對於她來說,酒店,這兩個字,光是這兩個形容詞和名詞就足夠的讓她徹底的陷入了寒意。
這是她一生中都不願意回想起來的噩夢。
這一段黑曆史,會讓她想起,她是如何被自己深愛了三年的男人拋棄,陷害,是如何的成為一個傻子,是如何的被公司裏的那些八卦者拿出來嘲笑。
又是如何的碰到眼前的這個男人。
如果這一係列的事情,不在酒店的那段時間開始發生的話。
那麽她現在或許還是一個生活在快樂中的職場小女孩。
她會努力!會加油!會覺得人生充滿了美好!前途充滿了一片光明!
可是現在……
察覺到了她的不快,白司墨抿了抿唇,穆然洞悉了這一切。
他淡淡開口命令:“轉車。”
“老板,你不去酒店了?”代駕保鏢問。
“開車。”他重複。
“去哪裏?老板、”
“隨便,隻要不是這裏。”
“是。”
老板沒有說他想要去哪裏?那就是讓自己繞著這個城市隨便開的意思了,老板什麽時候變得這麽閑了?明明吃飯的時間都沒有,卻還要帶著文件來陪這個女人吃飯。
老板明明有拿下十個億的機會,卻因為一個莫名其妙的電話,而匆匆放棄合約。
老板明明不近女色,甚至是任何的事情都吸引不了他的興趣,卻因為這個女人的一句話,又是皺眉又是微笑。
老板向來是個有始有終的人,現在卻讓他開著車,漫無目的的在這座城市裏遊蕩?
看來,老板中毒了。
而且,還不深。
代駕保鏢隻能將這些疑問全都埋在肚子裏,總之,他就是老板手下一個開車的。
自然是老板的命令,他都要照做不誤的。
車子繞著街道開了大約有半個小時,一直就沒停下來休息過,也不知道最終駛去的目的地在哪裏。
白司墨一言不發的坐在那裏。
他沒有說話,更加沒有去看那個女人的臉。
景沐悠還是愣愣的坐在車裏,發呆。
但是她不知道的是,她這呆一發,車子竟然也跑了近半個多小時左右。
“媽媽!媽媽!我要去吃大排檔!”
“不行,大排檔多不衛生啊!我們還是去吃些健康有營養的東西吧?”
“媽媽,我不要嘛!我就要吃大排檔!”
車子緩緩的駛過一對因為今天吃什麽而爭執不下的母子。
那個小男孩一直拉著母親的手,在哭喊著要吃路邊的大排檔。
“停!”景沐悠被這忽如其來的哭鬧聲,給吸引住了眸子,她立馬就叫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