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這香有毒
小廝一路走,趙玊陳陳一路跟。
不稍多時,三人便走到了後山的論禪室。末尾的一間論禪室門口,趙玊和陳陳正待進入,可這小廝卻怎麽也不願讓陳陳也跟著一道進去。隻說是沈大人隻請了趙玊一個人聽禪。
趙玊想著也不會出多大的紕漏,跟著這小廝走入了一間禪房內。
這一處十分幽靜雅致,整個房間空曠清冷,一張禪床,一張書桌,以及屋子正中心一張圓桌。
而圓桌之上,還擺放著一爐檀香,此時正散發著嫋嫋幽香。
可這房間沒有什麽大礙,可趙玊已是心下一沉,不由快速轉過身來,對這小廝冷凝道:“沈大人呢?”
這小廝臉上閃過一絲陰氣,對著趙玊劈頭蓋臉而來,幸好趙玊反應極快,堪堪躲過了這小廝的攻擊,可不等她再說什麽,一陣大過一陣的昏厥就襲上了她的腦袋!
在失去意識的前一刻,趙玊眼角餘光又看到了桌子上擺放著的這壺檀香,腦子唯一閃過的意識便是,臥槽,這香有毒!
*
而站在門口等著趙玊的陳陳也被人直接捆綁在了地上,在陳陳反應過來後,正待怒而咒罵,可眼前卻突然出現一雙蹬雲靴來。
順著這雙腳一路抬起頭來,便望見眼前男子穿著繡著桃花枝的粉色大袍。天色炎熱,裏衣也穿得鬆鬆垮垮,露出了一小片瓷白的精壯肌膚來。那張臉似笑非笑,眉眼璨若二月梅,正是當朝沈貞沈太師。
陳陳怒道:“沈大人你好大的膽子!竟膽敢傷害藩王……”
可不等他將話說完,沈貞已對著身側一黑衣男子使了個眼色,這黑衣男子瞬間便將陳陳給一路拖了下去。
沈貞則伸手一推,便入了門內來。
便見永邑王趙玊臉色潮紅暈躺在地,身上的暗紅色寬鬆袍子十分淩亂地將她堪堪罩住,連帶著露出了一大片深藕色裏衣。
沈貞嘴角微挑,一雙眼睛卻暗含玄機。走到趙玊身側蹲下,伸手出去挑起趙玊的外袍,卻見趙玊外袍底下隱藏著的,竟是十分瘦削的身形,看上去,十分女氣。
心念一動,沈貞眸色愈深,幹脆又挑開了幾分趙玊裏衣的交叉領口。
卻見她的脖頸處,一片光潔柔軟,宛若淬了光的美玉。
沈貞眉頭皺得愈緊,伸手就重重覆上了趙玊的脖頸,然後用力鎖緊!
昏昏沉沉的趙玊隻覺自己仿若有人在猛掐自己的喉嚨,讓她喘不過氣來。嘴中不由發出低低的是吟叫聲。
可這聲音入了沈貞耳邊,竟是軟語溫香,甚至還帶著淡淡的異性誘惑。
沈貞臉色大變,猛得鬆開了握著沈貞的手,再看向趙玊時已是帶上了一層濃濃的不可思議!
身後有侍衛正待從門內進來,可才剛要踏腳而入,卻就聽沈貞冷厲喝道:“退出去!誰都不準進來!”
侍衛們連連後退兩步,特別是沈貞的貼身侍衛離歡,還十分貼心得將房門給沈貞給關了起來,這才率領著手下侍衛退到了五十米外等候。
而房內沈貞依舊滿臉陰凝地看著暈倒在地的趙玊,直到許久,他方才逐漸恢複了臉色。
彎腰將趙玊抱上床,沈貞站立在床邊看著她,半晌,突得伸出手去,重重挑開了趙玊的裏衣。
趙玊瞬間便露出了白皙圓潤的肩頭和鎖骨,以及胸前這一片用白紗布纏繞得緊緊的裹胸。
沈貞望著微起伏的胸脯,終是冷笑起來,手指劃過趙玊的臉頰,輕笑道:“好一個‘玊’。”
微俯身,沈貞愈靠近趙玊幾寸,在趙玊耳邊幽聲道:“如今被本官撞破了你的秘密,你說接下去,可該如何收場。”
可說話間,一股清幽的淡淡冷香猝不及防闖入了沈貞的鼻尖。
他打量著趙玊緊閉的眉眼,竟是世間女子都少有的嫵媚模樣。
恍惚之間,他又想起了那個晚上,他和她站在宮門前時,她美若仙人,引人失神。
沈貞心下突便升騰出了一道越來越重的欲念,來得如此快又如此急,仿若要將他所有的理智全都吞噬。
他望著趙玊睡顏,終是大笑起來,幹脆亦轉身躺入了禪床內側,和趙玊同床共枕。
然後,又拉過趙玊身體,將她禁錮自己懷中。
*
天色將暗未暗,轉眼已是黃昏時刻。
趙玊抱著頭痛欲裂的腦袋終於轉醒,隻是等她恍惚間睜開眼來時,目光猝不及防間便和身側之人撞在了一處。
四目相對間,電光火石無數。
本該是雞飛狗跳狗急跳牆的一刻,可連趙玊自己都沒有料到,自己竟然可以如此平靜,可以如此心平氣和地麵對眼前的沈貞,以及……自己被人強行挑開的,已經皺巴巴的裏衣。
趙玊甚至還感覺到自己的臉上揚起了一抹笑來:“沈大人,這麽巧。你也在這午睡?”
沈貞一雙鳳眸懶洋洋瞥了眼趙玊淩亂的衣衫,輕笑:“嗯,是挺巧的。”
趙玊深呼吸一口,將沈貞圈在自己腰上的手給拿開。這才坐起身來,重新整理好自己的衣襟。一邊道:“沈大人既然發現了本王的秘密,不知沈大人想要什麽,隻要本王能做到,定會竭力滿足你。”
沈貞斜倚在床頭:“你倒是性穩。”
趙玊整理好衣衫,站在床邊負手看著沈貞,刻意壓低的聲音在沈貞聽來顯得毫無說服力。
趙玊淡淡道:“沈太師既然用了手段得知了本王的秘密,本王認輸便是。說罷,你想要本王怎麽做。”說及此,掩在袖子下的雙手已是緊緊捏緊。
永邑是最富饒的藩地。此事若是讓皇上知道,便相當於是給了老皇帝一個光明正大的削藩借口。介時隻需安一個老永邑王和新永邑王峽合力欺上瞞下膽敢欺君,自是要處以誅族之罪!而等到了那時,皇帝的削藩之旅便可大張旗鼓得開展了。而永邑就是第一個被滅的藩王!
終於捕捉到趙玊眼底的一抹凝重,沈貞這才笑道:“我要的東西,很簡單。”
永邑王麵無表情:“說。”
沈貞道:“我要你。”
永邑王臉色變了幾變,嘴角的笑意已是維持不下去。“本王不懂沈大人的意思。”
沈貞亦起身,站在趙玊麵前,看著她一字一句道:“本官要你承歡膝下,貼身照拂……”說及此,伸手緩緩撫上了趙玊的臉頰,食指指腹在趙玊唇間揉搓。他的眉眼帶著危險的炙熱,聲音黯啞,“不知永邑王,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