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茶樓調戲
直上二樓雅間,可趙玊才剛推開房門,豈料這偌大包廂內,卻是風雅男女齊聚一室,男男女女些許,各個穿著錦繡貴氣,皆是人中龍鳳!
可這卻不是重點,重點在於,在這一瞬間,房內所有男女全都朝著趙玊看了過來。須臾,整個房間便爆發出了一陣劇烈的哄堂大笑聲。
而坐在這群男女最中間的,此時正握著茶杯淺笑吟吟,又似漫不經心的男子,正是沈貞沈太師無疑。沈太師此時也頗是玩味得看著趙玊,仿若是在打量什麽好玩的玩意兒。
趙玊頭頂長發以一根羊脂玉束著,麵容白皙透紅若蜜桃,眉眼五官精致得讓人心醉。可卻又偏生還穿著大紅色的袍子,便將這趙玊的氣質襯出了幾分輕狂,連帶著臉蛋中的那絲女氣,都給完完全全得衝散了。
不過可惜,可惜這上好的袍子,卻被汙水染了大片,可算是毀了趙玊三分驕縱。
此時眾人還是不斷哄笑,可趙玊卻仿若沒有聽見般,依舊臉色十分灑脫得一路入內,最終走到了沈貞身邊的唯一空座上,方才罷了。
沈貞將手中茶杯往桌麵上一擱,於是,瞬間室內眾人便都噤了聲,隻看著沈貞和趙玊。
沈貞揮了揮寬大的手袖,笑得輕巧:“永邑王這是怎麽了?怎的如此衣冠不整,便來參加本官的茶會?”
趙玊聲音不卑不亢,清脆悅耳:“隻是遇到了些……耐人尋味的小插曲罷了。”說及此,還對著沈貞眨了眨眼。
可沈貞卻微微一愣,這舉動未免太過撩撥,可這趙玊長得這般朱潤,不顯娘炮反倒還多了些調皮意味。沈貞麵上不變:“不知是什麽小插曲,聽上去,似乎另有隱情。”
趙玊彎眼笑:“不過是件小事罷了。沈大人何必追究。”說及此,看向門邊小二,“去幫我取筆來。”
沈貞不知她何用意,幹脆靜觀其變。
片刻,小二取了筆墨,趙玊這便十分豪邁得脫了自己寬鬆的外袍,於是瞬間便露出了自己的裏衣來。裏衣暗紅,十分緊束,便見趙玊的腰身竟是不及三寸,襯得她整個人修長瘦削,卻又別有惑人美感。
握著狼毫筆,沾了黑墨汁,紅袍攤開,畫筆撩動,於是不過半柱香時間,方才還是一灘汙水的地方,此刻竟已綻開了一簇簇菊花,栩栩如生,瓣瓣矚目,宛若能聞著這幽幽茶花香!
身邊圍觀眾人不由看著趙玊,嘴中發出了陣陣驚歎聲來!有稱讚趙玊畫技了得者,有稱讚趙玊化腐朽為神奇者,亦有借機拍趙玊馬屁者。
沈貞也站起身來,對著趙玊鼓起掌來,笑讚道:“沒想到永邑王竟如此深藏不漏,倒是讓本官開了眼界。”
趙玊也笑道:“哪裏哪裏。為人處世,深藏不漏總比魯莽出手要好上很多。祖父曾教育本王,做人要謙卑。”
嘖,這魯莽出手拍是在諷刺他出手太急了。沈貞不以為意得笑了笑:“看來永邑王可謂是的得到了老永邑王的真傳了。”
趙玊挺著胸脯,十分自豪:“自是。”
沈貞突然惡劣一笑,道:“市井有傳,老永邑王長相絕美,且男女皆相授受,莫非永邑王你……也是如此?”
趙玊突然走近沈貞一步。
沈貞微挑眉,一副等著她發大招的模樣看著她。
可下一刻,永邑王趙玊卻當著眾目睽睽的麵,突然便微微踮起腳尖,對著沈貞沈太師的左臉,‘吧唧’……就親了一口。
……
整個房間都安靜了。
連帶著沈貞都未曾回過神來,直到半晌,沈貞不由後退一步,不敢置信又滿是震撼得看著眼前的這個永邑王趙玊!
——他媽的!她怎麽敢!!
——她怎麽敢當著這麽多人的麵!當眾輕薄他!
她竟然敢玷汙他的清白!!這讓他一個大家閨官的臉麵往哪擱!甚至還詆毀了他的貞潔清白!!
沈貞臉色瞬間變得陰沉,熟悉他脾氣的人都知道,沈太師這是動怒了……於是整個房間內的圍觀人群,不由都默默後退了一步……
可處在風暴最中間的趙玊卻仿若絲毫沒有感受到沈太師的怒氣,反倒十分瀟灑得將這件剛畫好菊花的紅色外袍,給重新披在了身上,就像是一個……剛恩寵完幕僚的風流書生……!
而外袍上的那一抹菊花色,不由讓眾人都下意識得夾緊了屁股……
而臨出門前,趙玊尚且還停下腳步,側頭,眯著眼睛對沈貞意味深長道:“手段不錯。”
說罷,揚長而去……!
室內眾人全都沉默了。
……這個永邑王說的‘手段不錯’,究竟是什麽意思啊……
……難道是指沈貞終於讓她引起注意的手段不錯嘛……
想及此,眾人再次看向沈貞時,眼神不由便從以往一貫以來的尊敬和惶恐,逐漸變幻出了一抹新的探究色。
沈貞卻又笑了起來。
隻是看著這笑,不知怎的,眾人心中不由有些發毛。
沈貞握起桌上的茶杯飲了一口,方才笑眯眯道:“還不滾,是準備等本官親自將你們踢出去嗎?”
眾人瞬間一跑而光。
而一直等到眾人走後,沈貞這才慢悠悠得放下茶杯,理了理身上的衣袍,這才緩緩走出了雅間門去。
左臉頰被趙玊親啄過的地方還帶著十分炙熱的溫度,沈貞一路淡漠得入了自己的馬車內,這才笑著對候在馬車內的離歡道:“最近大牢內有沒有什麽死囚犯,可以讓我砍一砍?”
離歡看著沈貞笑得甜膩的俊臉,不由‘咕咚’咽下一口口水:“有……三個夠了嗎?”
自然,最終沈貞沒有去砍人,離歡也沒有帶沈貞去刑部大牢。
馬車一路追啊追的,很快,就追上了前麵那輛朱紅色的大馬車。
沈府馬車快人一步一路衝過,終究將這輛朱紅色的馬車給橫截在了馬路上。
朱紅色馬車的趕車人正待發怒,可就在此時,馬車內便出了一個人來,正是趙玊的侍從陳陳。陳陳長相清秀,皺起眉來卻也毫不含糊,英挺的臉十分臉黑。陳陳道:“來者何人,竟敢擅擋永邑王府的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