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六章 船蛆惹的事
“好,這都不是事,大家把東西都放下,聽虎子指揮,幫著他們把勾機撈出來!”
楊毅稱呼三哥的男子答應了一聲,然後就安排大家把東西放到一邊,準備聽楊毅的安排。
“晴雪,讓工人們先退到岸邊,我過去看看是怎麽回事!”
“好!林總,安排大家回來吧。”
張晴雪答應了一聲,就安排林總去組織工人去了,她則跟著楊毅一起向塌掉的碼頭走去。
楊毅見此也沒說什麽,隻是交代她注意安全,跟緊自己,很快兩人就到了垮塌的那個位置。
這座碼頭也有十多年的曆史了,還是楊毅小時候村裏的人一起建的,還記得那會他還跟在後麵,看那些大人們處理那些從山上拖下來的大樹,兩米多長的大鋸才能把人腰部的樹身給鋸開。
這座碼頭是全木質的,上麵鋪的是一層起碼20公分厚的木板,下麵用腿粗的木梁和腰粗的立柱結合著加固,整個碼頭沒有用一根釘,都是采用的鉚榫結構拚插而成。
這種手藝現在在靠山村已經失傳了,最後一代就是這座碼頭的“總工程師”,村裏李姓一位爺爺輩的老人主持建造的,就是九叔公李得生老人的四哥,據說是家傳的手藝,祖上曾經做過大明朝的匠作監管事,曾經參與過南京皇宮的修建工作。
至於這件事的真假,經過幾百年早已無從考證,隻是這村裏幾輩子以來,大部分的“工程”項目都是由他們家負責,包括吳阿福這位包工頭也是從他那裏學了一點手藝,才在村裏開始幹這行的。
“竟然是鉚榫工藝,現在這時代可太太少見了,全國據說也就隻有那麽幾家有這門手藝,用的木頭應該也是陰幹之後又用桐油侵泡過,防水防火性能都很好,我不會是毀了一件文物吧?”張晴雪也蹲下看了一下,然後起身對著楊毅苦笑的問道。
“嗯?沒想到你對建築工程還這麽懂?”楊毅愣了一下笑著問道。
“那當然了,我可是在港島修的古建築專業,還是博士學位,自然要了解這些傳統工藝了,你還沒說這是不是一件文物啊?”
“文物倒還不至於,建成也不過才十幾年,這座碼頭是村裏一位李家爺爺主持修的,不過他去世以後這手藝就失傳了。這座橋也算是到時候了,就算沒有你們這些機械,也用不了幾年,你看裏麵那些小蟲子了嗎?”
“就那些嗎?看起來好惡心,它們是什麽?”
“船蛆!”
楊毅緊盯著立柱中還在蠕動的白色蟲子說道,這些蟲子有大有小,小的有三五公分,大的看起來有二三公分,大部分的身體還鑽在木頭裏麵,在斷口的位置不停的蠕動著,看起來惡心的不行。
“船蛆?難道也是蒼蠅的幼蟲?那這蒼蠅長起來該多大啊?”張晴雪忍著惡心,指著那些蠕動的蟲子問。
“它們可不是蒼蠅的幼蟲,這是一種貝類,還有個名字叫做鑿船貝,不僅能穿鑿海中的木質建築、木船、竹筏、竹架等,也能穿鑿海濱的紅樹樹幹和根部,有些甚至能夠鑿穿石頭。從幼蟲時鑽進木頭後,就終生生活在裏麵了,有些大的能在裏麵長到一米長,就是靠吃木材生活。它們最出名的是繁殖能力,一年可以產卵五百萬顆,完全沒有計劃生育的概念,不過味道挺不錯,我一會讓人抓一些,晚上可以嚐嚐。”
楊毅簡要的介紹了一番,不過聽到他說船蛆可以吃時,張晴雪看著那不停蠕動的軟蟲子,轉頭跑到一邊就幹嘔起來。
“不至於,這鑿船貝挺好吃的,尤其是油炸了酥脆可口,在暹羅那邊起碼一斤能賣到50人民幣,走吧,過去跟大家說一下,想辦法把這大家夥給弄出來!”
楊毅本來想試圖轉變一下她的看法,誰知道聽到油炸的時候,張晴雪吐的更狠了,他隻能苦笑著帶她回去岸邊。
“虎子,碼頭是怎麽回事啊?用了十多年了,按說不應該這麽容易壞才對啊。”三哥他們看到楊毅兩人回來,圍過去問道。
“都是船蛆惹得事,把碼頭上的木料都蛀空了,才會直接被壓壞的,咱們先想辦法幫忙把挖掘機弄出來。晴雪,我看吊車已經上岸了,不行就用吊車吧,包括後麵卸貨也用吊車。”楊毅跟大家解釋了一下,然後轉頭跟張晴雪說道。
“可以,我也是這麽想的,但是吊車距離那邊有點遠,恐怕夠不到啊!”
“看碼頭邊那塊礁石,雖然不是特別平整,但放一輛吊車還是沒問題的,直接開到那塊礁石上麵,將車吊出來就行了,後麵將船尾靠在那塊石頭前麵,再把其他的吊出來,就先不用碼頭了!”
楊毅指著碼頭旁邊,一塊起碼半個籃球場大的礁石說道,這塊礁石與海岸連在一起,正好又在碼頭旁邊深入海灣之中,還是挺合適的吊車停放地。
“林總,你們覺得怎麽樣?”張晴雪向林總及工程隊負責人問道。
“我覺得可以!這個地方確實挺合適,可以兩台吊車都上去一起作業!”林總和旁邊的幾人商量說道。
“三哥,一起過去幫幫忙吧,別讓碼頭再塌一段,不然最近幾天我們連門也出不去了!”
楊毅笑著跟三哥他們說道,幾人就順著碼頭向海灣裏走去,幫著一些工人清理碼頭被壓斷的碎木頭。
“虎子,我們一會抓點船蛆吧?這東西下酒挺好!”
三哥拿出一截斷掉的木頭,看到裏麵都是又肥又大的船蛆,不由得笑著說道。
“好啊,今天晚上咱們哥幾個聊會,就到珍珠湖那邊,我在那邊建了幾座小屋,燒烤、做菜都行!。”
“行啊!”
見到這些從小玩到大的玩伴兒,楊毅難得很放鬆,幾人幹著活不停的聊天互相逗樂。然後等吊車到位後,幫著將纜繩掛上,指揮著把陷進碼頭的這輛挖掘機吊了出去。
等碼頭上這輛挖掘機被吊出去,楊毅他們就開始在斷裂的那些木頭中挖起船蛆來,把木頭砸開裏麵就是一條條身體呈管狀、頭部還帶著一對兒對稱的白色石灰質硬殼,這個殼隻占到身體的幾十分之一,軟乎乎的在裏麵蠕動。
可能這裏的生活太好了,也有可能是因為靈水進入海灣的原因,這裏的船蛆除了幼蟲之外,個頂個的又肥又大,三哥抓著條一米多的拿在手裏,看的那些老輩兒的人都連連稱奇。
船上的器械設備一時半會也卸不完,張晴雪也和老村長商量好了,打算先給村裏免費修建一個大型碼頭,就當補償這次弄壞碼頭的損失了,楊毅也沒去管這些事,一幫人拿著挖出來的船蛆給到楊毅,然後打算回家安頓好老婆孩子,或者跟父母見個麵,就去楊毅的小木屋找他。
回到小木屋,楊毅將這些東西用清水泡起來,讓它們把髒東西都吐出來,又從龍珠空間中取出一些魚蝦,有淡水的鰣魚、黃金鱔、大閘蟹,也有小黃魚、老鼠斑和龍蝦,又到九叔公的小菜園弄了點茄子、豆角、番茄等時令蔬菜,就收拾起來,等著一幫人過來。
現在吳永輝在忙活著大食堂的事,也沒人過來給他當廚師,隻能自己動手、豐衣足食了。
李九和九叔公從湖裏轉完回來,也幫著他一起弄了起來。九叔公李得生在楊毅他們的幫助下,找到老伴兒屍骨以後,就幫著李九一起看著珍珠湖,也算給楊毅打工了,用他的話來說,在這湖邊住了半輩子了,根本就離不開了,也不需要工錢,隨便幫點忙,到時候老了把他跟老伴兒葬在一起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