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被厄運縈繞之人
緊接著,古承又又又做了個夢,夢裏他化作了一個叫張遊的人。
“隻要隊友的智商超過七十六,這局我覺得能贏下來,唉···奈何他們都是弱智兒。”
張遊一如往常的看著電腦屏幕中英雄聯盟輸掉的畫麵,他的運氣一直很差,哪怕是在遊戲中亦是如此。
英雄聯盟這遊戲他玩了七年,在白銀段位呆了七年,是個不折不扣的遊戲狗。
且不說技術怎麽樣,但運氣是真的差,每局都有隊友送人頭。
曾經他與一個王者段位的朋友對線,朋友如此說道:“你玩的這麽好,我都被你壓製了,怎麽就一直是個白銀呢。”
張遊當時看著他無奈的翻了個白眼,自嘲道:“還能怎麽,隻是運氣不好遇到弱智隊友而已。”
運氣不好,這四個字幾乎概括了他目前的整個生涯,好心做善事,結果對方是個騙子。
去英雄救美,雖然人是救成了,但沒威風過十分鍾,對方叫來六個人把他一頓暴打。
就連平時看個動漫,到了高潮部分都會出現突然的網絡故障,讓他這個動漫迷連連罵娘。
諸如此類的事情多不勝數,張遊從一開始的憤憤不平逐漸將其適應,每次遇到不順心的事都是莞爾一笑。
“好運總會來的。”
這句話是他的座右銘,雖然這二十年來他從未被好運的女神眷戀過,連看都沒被看一眼。
直到他二十一歲生日時,一場車禍將他信奉的那句座右銘徹底摧毀。
那天張遊在家中等待雙親回來為他慶生,可等來的卻是醫院的電話。
等他心急如焚的趕到醫院時,父母已經在染血的病床上雙雙逝去,他連一句話都沒說上。
肇事的卡車司機跪在他麵前道歉,但一切都已經晚了。
好運不僅沒有到來,厄運卻更變本加厲的摧毀他的生活,張遊無力的跪倒在地大腦中一片空白。
在那之後,他得到了肇事司機的一大筆賠償,還有父母為他留下的遺產。
幾個月的時間裏,他不和任何人說話,也拒絕了一切朋友間的往來。
咚咚咚!
門外傳來急促的敲門聲,張遊正躺在屋內發呆,敲門聲嚇得他心髒都跳漏了一拍。
“誰啊!你娘的拍墳那!”
怒氣衝衝的將房門打開,一名身材幹練的帥氣小夥正站在門外,對他露出一個陽光的笑容。
“電話也不接,短信也不回,我還尋思你死了呢。”
對方毫不客氣的扒開隻開了一道縫隙的房門,毫不在乎張遊憤怒的表情,徑直脫下鞋子走進屋內坐在床上。
他掃了一眼屋子,所有的窗簾全被替換成沒有任何透光性的黑色幕布,外麵正值中午,屋子裏卻黑的如夜晚一般。
張遊長舒一口氣,緩緩將門關上,那人叫高鵬,兩人兒時便是好友,熟悉到就差給他配一把自己家的鑰匙了。
“我說遊子啊,大白天的你把窗簾擋上幹嘛,死氣沉沉的,你得多曬曬太陽。”
說著,高鵬三下五除二將他家裏所有的窗簾全部打開,陽光將屋子照的通亮。
“我去~”
高鵬再一掃屋內的情況,眉頭不禁微微皺起,這哪還是個家,分明是豬窩。
桌子上,椅子下,到處都是吃剩外賣的垃圾,怪不得他一進來就覺得有股怪味兒。
張遊在門口一動不動的看著高鵬替他收拾屋子,眼神中隻剩孔洞,想要阻攔卻又不知如何開口。
片刻後,高鵬籠統的將垃圾收拾到一起,甚至堆成了一座小山。
他看向張遊,笑道:“在那愣著幹嘛,我臉上有花啊,去歇著吧,我幫你收拾收拾。”
張遊機械版的點了點頭,隨即便坐在床上看著高鵬一點點將屋子打掃幹淨。
將最後一袋垃圾扔到垃圾箱再返回來時,高鵬擦去頭上汗水,掐腰看著張遊,歎道:“遊子,你的事我都知道,振作點。”
“嗯。”
張遊隻是點了點頭,自從雙親去世後,身旁的親朋好友都是如此勸他,但又有什麽用呢?
看著他消瘦的有些病態的身材,高鵬坐在他身邊,從衣兜裏掏出一張卡片遞了過去。
“這玩意是我前天去燒香求來的,我和那裏的主事說了你的情況,他就給了我這麽張卡,說交給你不出三天,你就能好起來。
雖然怎麽看都是張遊戲的會員卡,但你好歹試試唄,就當給我個麵子。”
張遊接過那張卡片看了一眼,上麵刻畫著雲霧繚繞的精美山水,右下角有四個小字:重新來過。
看著這四個字,他笑了笑,就算真有重新來過的機會,憑他的運氣也不會有什麽好事發生。
“謝謝你,費心了。”
張遊隻說了簡單的六個字便不再開口,高鵬看他這精神狀態,再一個人待下去說不定就瘋了。
“走,今天我正好有點閑錢,咱倆說去吃點飯聊聊天,省得你一天總吃外賣。”
言罷,高鵬不由分說,以自己強壯的體魄強行將張遊拉出屋外。
兩人來到一家飯店,高鵬叫了幾個小菜和一箱子啤酒,起初張遊還不願意喝,但前者的不斷勸說下,還是喝了個伶仃大醉。
他醉醺醺的將自己二十一年的苦水都倒了出來,高鵬在旁一邊聽著一邊安慰。
兩人一直在飯店喝到深夜,最後店主實在是熬不住,隻能硬著頭皮告訴他們該打烊了。
看著一地的酒瓶和對麵正在呢喃的張遊,高鵬點點頭付了飯錢,然後把張遊送回去,自己打車回了家。
張遊迷迷糊糊的躺在床上,伸手從衣兜裏掏出高鵬送他的卡片,拿在眼前看了看,嘴角露出一抹自嘲的笑容。
“一,一張小卡片要他娘的好使,老子還用得著這麽倒黴嗎,高鵬那小子肯定讓人忽悠了。”
張遊握著那張小卡片喃喃道:“朋友啊,有個朋友真好。”
他從十六歲便輟學在家,雖然腦子不笨,但書讀的很不成功,朋友也沒交到幾個。
這些年唯一一個真正的朋友,多半也隻有高鵬了,以往的記憶在腦中一一閃過,張遊眼角有些濕潤。
那些道貌岸然的朋友在他有難時一一離去的畫麵,就仿佛刀子狠狠刺在他心髒上。
隻有高鵬,雖然兩人平時聯係的不多,但至少自己在對方心中一直都宛如親生兄弟般具有一席之地。
張遊握著那張卡片,眼皮越來越重,恍恍惚惚的沉沉睡去,手中的那張卡片散發出淡淡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