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幕後黑手
封焰眼眸變得幽深一片,此時他倒是沉下心來,腦子也逐漸清明。
這一次他竟然在陰溝裏翻了船。隻因背後之人拿準了他的心理。
因為任子安,他定然會急得手忙腳亂,定然會弄的心煩意亂。隻要手裏握住了他的軟肋,自然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將他們一網打盡。
但是從另一個角度說,如果他們的目的是他的話,任子安會不會此時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但沒有見到幕後主使,他也不能確定。隻是希望他們不要為難任子安,若是她傷到一根頭發,就算是同歸於盡他也會將幕後之人打的魂飛魄散!
而現在,看著眼前的陌生情況,他也不慌了。他了然,背後黑手一定會自己現身,他鋪了這麽長的路將他帶到這,若是不現身不就白費力氣了。
我倒是想看看誰這麽大膽敢來算計我。
想通了之後,封焰也不再掙紮,打算在這個陌生的地方好好找找,看看這其中有沒有什麽貓膩。若是能找到破解的辦法就再好不過。
可是當他邁步走動時,他頓時覺得自己身上的力氣正在急速消失,就像手握著一捧細沙,不可避免的從指縫中流失的感覺。同時失去的不隻有力氣,他甚至連鬼術都無法發出。
他的鬼氣好想被什麽封印了。難道是這個莫名空間的磁場,壓製住了他的鬼氣?
封焰不悅的皺眉,薄唇緊抿,在這種一切未知,被別人攥在手心的情況下,鬼氣被壓製了,就如同砧板上的魚肉,隨時可以任人宰割。
他伸出手不停的嚐試凝起鬼氣,卻無一成功。起初手掌裏還會浮起淡淡的黑霧,到後來是連霧氣都鑽不出來了。
任憑他如何發動,手掌始終毫無反應。
連續試了幾次之後還是沒法恢複鬼氣,到後來,封焰甚至覺得四肢都沒了力氣,就像是鬼氣被人抽出去一樣,連支撐魂體的鬼氣都絲毫不剩。
全身癱軟,他跟軟體動物一樣倒在地上,但是頭腦還是清明的。不出片刻,他的耳朵就聽到了聲響。
封焰牽出一抹森冷不屑的冷笑,哼,縮頭烏龜終於出來了。在背後使陰招倒是厲害,我倒要看看卑鄙如斯的小人長得什麽樣。
他抬眼看去。
躺在地上,他隻能看見一雙黑色錦靴,鞋麵上繡著金絲邊流雲紋,一步一步向著他走來。往上看去,靛藍色的長褲紮在錦靴之中,在純黑色的直襟長袍遮擋下若隱若現。
血紅色的衣袍無風自動,在他身後張揚的飛舞,紅的發黑,紅的陰森,就像是長年累月用鮮血浸淫而成,充滿著一種嗜血的陰沉。
長及腰的墨發也隨意的披散在身後,微微擺動著。
最後,封焰的眸光不帶一絲溫度的落在了來人的臉上。
就算他見多識廣,一時看見這樣的麵孔也不由的怔忪。這是一張讓人深深震撼的麵孔,一邊臉極美,美的狐媚妖異,另一邊臉卻醜的讓人心悸。
左半邊臉的上,一隻丹鳳眼細長上挑,挑著一抹邪魅弧度,而瞳孔卻純淨的讓人想起晨曦桃花瓣上垂垂欲落的露珠。清澈的眸子和妖媚的眼眸奇妙的融合在一起,絲毫不顯突兀,根本就是妖孽的眼睛,讓人心甘情願沉醉於此。
以及微微上揚的眉毛,筆挺的鼻梁,和絕美的薄唇,鑲在蒼白的臉上就像是被上帝精心雕刻的藝術品。
他的美和封焰不同,封焰劍眉星目,棱角分明,美則美矣,但是更多的一種高貴優雅的俊朗,散發著獨特的空靈和俊秀。而他,男生女相的麵孔則更偏向於妖豔,豔卻不俗,是一種能勾人魂魄,禍國殃民的嫵媚性感。
左半邊臉絕美如妖孽,另一半臉卻恐怖如魔鬼。
右半邊臉像是根本沒有一塊好的皮膚,臉上好像是被燒傷了一般猙獰的露著。疤痕從額頭一直蔓延到嘴角,醜陋的讓人作嘔。滿是疙瘩的疤痕上已經完全看不見眉毛,而細長的丹鳳眼也隻剩烏黑一片,空洞的好像住著一個魔鬼。
眼睛周圍的肉不知為何開始腐爛,烏黑的腐肉在青紫的疤痕上更顯得惡心。封焰看著那個空空的眼眸,總感覺下一刻眼眶裏就會流出濃濃的發黑的不明液體。
看著封焰一動不動的盯著自己的右半邊臉看著,卻一臉平靜,除了最初的微微詫異,再無其他表情。
換做旁人看見了他的臉,那一個不被嚇得說不出話來。膽大一點的臉上也絕對會露出嫌惡的表情。而封焰卻平靜如斯,這倒是有點出乎他的意料。
不過他此刻也管不上封焰的表情,他何苦去管一個池中獵物為什麽不被他的臉嚇到。
封焰看到他的臉,心裏倒是不覺得有什麽,隻是有點好奇他經曆了什麽,將如此美妙絕倫的臉變的這副模樣。但是他內心更在意的是他的目的。
幕後黑手用任子安為餌誘他前來,他,到底想幹什麽?
“你……”
封焰開口發問,話還沒完,那鬼怪就伸手一劈。他隻覺得眼前一黑,就徹底失去了知覺。昏迷之前,他還在心心念念者任子安。
而一邊的任子安在封焰被困之時並沒有收到任何的傷害。她隻是被蒙著臉帶到了一處鬼宅中。帶她走的人也不知是人是鬼,一路拎著她就飛速前進,她看不見根本分不清方向,隻感覺自己在綁匪手中飛一般的前進著。飛了一會兒,身子突然一下冷的一哆嗦。
她心裏咯噔一下,她,貌似大概可能,被綁進了鬼宅。
一想到那陰森森的黑漆漆一片的鬼宅,她心裏就直冒冷氣,隻覺得頭皮一直發著麻。被抓走的時候,她也想尖叫引起別人注意,不知為何她的喉嚨就好像被堵住一樣,不要說叫,就是連話也說不清。
所以一路上,她就算想和綁匪聊聊天套套消息都開不了口。其實她也沒有什麽好聊的,她最希望的還是能開口和綁匪商量商量能不能給換個地方。這個鬼宅她是真的hold不住,若是被小鬼嚇死了,票都沒了,綁匪還怎麽勒索。
天不如人願,任子安還沒想好用什麽方法引起綁匪注意給自己個說話的機會,她就感覺綁匪的腳步停了下來,然後就一陣天旋地戰。自己被毫不留情的一把摔倒了地上,那手法利落至極絲毫沒有憐香惜玉,任子安揉著快要陣亡的屁股在心裏不停咒罵。
她這個人質,當得還真是憋屈,話不能說就算了,還不好好對待她的小身子板。
突然她覺得眼前光亮一閃,突然能看見了。她刷一下睜開眼來想看看身邊情況以及那個萬惡的綁匪。還以為眼睛會因強光而感到不適,但是眼睛堅強的很,並沒有刺痛。
不是因為她的眼睛強大,而是因為她身處的地方正正好是一個暗暗的屋子裏,屋子裏隻有窗子射出來的幾縷光亮,並不刺眼。
她環顧了一下,發現這屋子設備還是挺齊全的,瞧著就像個會客的大廳,桌椅齊全,就是顯得沒有生氣,帶著一種壓製的死氣。
用腳趾頭想都能知道這不是人住的房子,是供給小鬼住的鬼宅子。
任子安不禁打了個哆嗦,任誰一睜眼發現自己在小鬼房子裏的會客廳都會覺得瘮得慌的,保不準待會主位上還冒出個房主人,咧著血盆大口逼問你為什麽私闖民宅。
任子安不禁啐了一口綁匪,私下想著將他胖揍一頓。然而奇怪的是,本應該在她身邊威逼利誘的綁匪卻不見了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