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食人狂魔(四)
記者證拿的如此輕易,令任子安的心一直都潛伏著一絲淡淡的不安。
似乎像是一個魔咒一般,就一直在任子安的心頭盤旋交疊,如此反複無常。
第二天,任子安脖子上帶著偽記者證,拿著手裏的話筒看了眼旁邊刑偵隊長給自己派來假裝攝影師的男人。
原來她竊取記者證的事情,刑偵隊長也就是大叔其實也是一早就已經料到她會這麽做。怪不得她去刑偵科大樓裏偷個東西這麽簡單。
還以為是她的技術到了家。
結果竟然是堂堂的刑偵科大隊長給她放了水,不然她現在哪裏還有小命可以留著見到明天的太陽?!
陡然間,腦海裏又突然的再次浮現出昨天和刑偵隊長的對話:
“丫頭呀,大叔最近接了個案子。想必你也知道了,就是我跟你提起過的那個案子。有個叫安安的女孩子在三天前失蹤了,我們得到了消息,據說當晚是上了一輛出租車。”
“這輛車把受害人送到目的地後就不再出入攝像頭的視野了。我們去受害人家裏看,父母親都是挺和睦的人,平日裏也沒怎麽得罪人,我們懷疑是受害人當晚搭的那輛車有問題,但是司機目前還不見蹤影。”
“我們在監控室裏看到那輛車隻在a區三街的十字路口出現過就沒了蹤影……我們懷疑這可能有靈異作怪,所以來找你幫忙。”
“當然,也會給你相應的獎金。”任子安看在大叔是父親老朋友的份上隻猶豫了一瞬,就應了下來。
沒有想到這一切都和封焰說的重合在了一起。
看來這件事情非同小可,但是偵察科的人也僅僅隻是在封焰說出口後的幾天,得知了這些事情。
可是令任子安不解的卻是,之前在封焰的口中和一切案情的現實,這都是活人做的事。絕對和鬼神扯不上絲毫的關係。
但刑偵隊長這麽說,其中難道是另有隱情?
謎團一個個被解開,又出現了一個又一個新的謎團。
於是才有了現在這樣的一幕。
此時此刻,封焰回到了那枚戒指裏,和任子安形影不離。
任子安決定以記者的身份,暗中調查安安的家人,從距離受害者最近的地方開始一個個的盤查詢問。
盡快找出其他的疑點,破解這些不斷湧現的謎團。
在外麵和男人商議好後,任子安便同男人上了樓梯,來到受害人家門口,抬手敲門。很快裏麵就傳來了拖鞋輕踩地板的聲音,不到十秒,門便被打開了。
是個挺高的老爺爺,麵目溫和,眼裏卻掩不住的頹廢傷身,紅血絲布滿眼白。
任子安笑眯眯的看著門裏的老人:“你好,我是天天新聞記者,在您貼的尋人啟事中得知你女兒失蹤的消息,想來拜訪一下。”
老爺爺毫無心思,隻低聲道:“不好意思,我們現在不想……”
“如果你接受采訪,你女兒的事就會眾所周知,大家看到新聞也會幫你留意一下,找到你女兒的概率就大了些。”任子安連忙用一隻手抵著門以防老人關門,給予好言相勸。
老爺爺猶豫了一下,讓開身子請任子安和她身邊的攝影師進來。
任子安坐在沙發上,老爺爺給她和攝影師倒了杯熱水。任子安連忙道謝,捧起水杯喝了一口:“對了,老爺爺,您的老伴呢?”
“唉!”老爺子瞄了眼房間門口:“她在房間裏,我們女兒不見後每天都以淚洗臉。”
任子安哦了一聲,猶豫半響道:“最好就讓您老伴出來一下,配合我們獲取更多的線索。”
老爺爺又是一聲歎氣,進房裏過了一會兒才和老伴一前一後的走出來。任子安站起來又自我介紹了一遍,又安慰兩位老人吉人自有天相,他們的女兒肯定會沒事的,這才舉著手裏的話筒提問。
“請問,當天晚上安安是出門幹嘛的呢?”
兩位老人麵麵相覷,最後老爺爺低頭有些愧疚道:“一直以來安安就是個聽話的孩子所以我們……平日裏都不是很關心安安的生活……”
任子安把錄音筆拿起來在手上打轉,思考著又問:“那當日安安出門前後是怎麽樣的?她在上車的途中有沒有跟你們通過電話嗎?”
“沒有。”老爺爺搖搖頭說道。
“真的沒有嗎?你們一定要仔細想想!這些都是很重要的線索。”老爺爺剛想搖頭,突然被老伴用力的扯了一下衣服。
任子安看過去,隻見這個有些年紀的老人眼眶通紅的說:“我想起來了,有!有!”
“那時候我女兒似乎剛下車,給我們打了個電話報平安,剛接通就聽見她問司機師傅多少錢,然後那個師傅說看你那麽漂亮就不收錢了。再然後我女兒就道謝,然後跟我們說她到地兒了,讓我們不用擔心,早點休息,她明天一早就回,哪裏會想到……”
“後麵竟沒了消息,失了蹤。”
之後任子安又象征性的問了點消息,就告別了這對老人。
當天任子安便整理好錄音記錄,從中發現了一個突破口,就是受害人安安上車後以及下車後在做什麽,按這個方向去查,肯定能突破案件的進度。
於是她便去找大叔帶自己去監控室看看唯一一條錄像。看外表司機就是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等紅燈之際和坐在副座的安安時不時的說幾句話。
看上半身,司機的打扮也很平常,如一般人,裏麵穿著一條T恤,外麵是一件牛仔褂子,左邊胸口處還有一個看上去不深不淺的口袋。
大約過了四十秒,紅燈轉綠燈,車子立刻順著車流開走了。
可能是當時天色昏暗的緣故,監控到的畫麵並不算很清晰,任子安試著把當天附近的監控都看了一遍,果然沒再發現車子行駛的蹤影,看來那個安安要去的地方確實是偏僻得狠。
一天下來任子安發現了一個一般人都不會注意的問題,坐在駕駛位的司機胸前的口袋露出一角東西。那個是什麽卻看不清……
任子安推門出去的時候,大叔正翹著二郎腿坐在一個小沙發上,任子安很自然的走過去,做到他對麵,把自己的發現告訴他。
大叔一聽,立刻起身到監控室裏回放視頻,果不其然,他定定神,又回放了幾次,才緩緩走出來。
“看得出來是什麽嗎?”任子安正吃著桌前的瓜子,頭也不抬地問道。她心裏其實差不多已經有數了。
“有點眼熟。”大叔回到之前的位置上坐下,緩緩道。
“……”
相對無言,任子安把手裏的瓜子解決掉,站起來,說道:“大叔我先走了。”
“唉——”任子安回頭。
隻見大叔眼帶期待的看著自己,笑著問道:“你接下來打算怎麽做?”
任子安神秘一笑,也不語,直接走了出去。
回到家後,她目光定在茶幾上的小發夾上。那是她在偽裝記者去采訪安安父母時向她父母討來的,安安的貼身物品。
任子安從衣服口袋裏掏出一道黃符,拿著小發夾進了房……
第二天吃完午飯養精蓄銳了半小時,任子安拿著小發夾,來到監控室看到的唯一一個畫麵的十字路口處,蹲在街邊念念有詞,隨即把手裏的小發夾往上一拋。
這發夾被任子安施了個指路咒,隻要在失蹤的地方把沾染了失蹤人氣息的物品一拋,便可指路。
小發夾落到朝北的箭頭上,任子安欣喜的抬頭看了北方幾眼,把小發夾收回口袋,一站起來發現周圍站著幾個人,正用看神經病的眼神看著自己。
任子安也不在意,一看路燈剛好是綠燈,抬腳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