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分崩離析
安可兒從未像現在這樣緊張過，但很快，她就調整了過來，承認道：“啊，是，你這麽一說我想起來了。是有這麽一回事，那時家裏的確跑進了一隻大老鼠，我們都很害怕。那天我正好路過，所以就買了。嗬嗬，那攤販記性真好，還記得那麽清楚呢。”
“後來呢？老鼠呢？”楚聿津繼續問。
“毒死啦。”安可兒道，問他，“怎麽了，你為什麽突然問起這個啊？”
“砒霜全都用完了？”
“對啊。”安可兒的額頭開始冒汗。
“那真是一件值得慶祝的事。”楚聿津說著，臉上終於有了笑容。
安可兒看見他笑了，瞬間就放鬆了下來，覺得自己果真是想多了，他肯定不是察覺到了什麽才問的。
楚聿津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道：“砒霜劇毒，真怕你沒有處理幹淨，萬一誤食了，可是要人命的。”
安可兒笑了笑：“哪有那麽誇張，我也就吃了一點，知道自己死不了。”
說完的一瞬間，兩個人臉上的表情都變了，楚聿津的笑容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早就料到的釋然。
而安可兒，她看著楚聿津臉上的神色變化，原本已經幹了的額上又冒出了冷汗，連話都說不出了。
“你吃了一點？你什麽時候吃的？”楚聿津問。
“我……我沒吃……”
“我想想，是不是和陳苑一起去榮興飯店吃飯的那一次，你往自己碗裏放了一點砒霜？！”他問，甚至還溫柔的撫摸著她的腦袋。
安可兒被他問的汗毛直立，無從感覺他的撫摸是否溫柔，眼神開始逃避他的直視，道：“沒……沒有，砒霜劇毒，我怎麽可能那麽傻呢？”
“對，你沒有那麽傻，所以，砒霜是陳苑放的，對吧？”
安可兒猛地點頭：“對啊，她自己都承認了。”
楚聿津收回了手，坐在沙發上，看著她道：“看樣子解釋的通，沒有任何破綻。”說著又笑了，“我看你平時並沒有巨額消費，怎麽你近一年的出賬裏，會出現三筆巨額轉賬？”
“啊？！”安可兒裝傻，“怎麽可能？弄錯了吧？”
“是嗎？你自己看看。”說著楚聿津就從口袋裏拿出打印出來的出入賬記錄給她，“我給你劃出來了。單身派對那晚，你的賬戶，往一個叫陳文俊的賬戶裏劃入了一百萬的錢。怎麽，他給你做了什麽嗎？你居然出手如此闊綽，給了他一百萬。”
安可兒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不可能，一定是銀行弄錯了。”
“你自己的賬戶少了一百萬你自己不知道嗎？”楚聿津問她，看著她緊張的神色，又問，“那好，第一次疏忽可以。那第二次呢，你往一個叫張超的賬戶又轉了一百萬，巧了，那天楚天剛好離職了一個叫張超的人事部門經理。”
“我……”安可兒看著手上的記錄單，越來越無法自圓其說，“我不清楚，銀行也沒有打電話問過我，我不知道這些事。”
“你還不知道？！”楚聿津看上去很有耐心，繼續道，“那最近的呢，最近的一筆，是你給一個叫馬燕的又轉了一百萬。嘖，很有意思，你卡裏的錢少了三百萬，你都沒有察覺。”
安可兒手一抖，記錄單掉在了地上，她神色慌張，眼神閃躲，口齒模糊道：“我不清楚……肯定是銀行弄錯了，我這就打電話問一問……問一問……”
她才拿出手機，楚聿津就說了一句：“你知道張超因為涉嫌強奸陳苑未遂被警方抓獲了吧？”
“我……在電視上看到了。”
楚聿津這才起身，看著她無措的笑臉，湊到她耳邊輕聲道：“他全都招了。”
安可兒渾身一僵，下意識的問了一句：“招了什麽？”
“嗬嗬。”楚聿津冷笑一聲，“你說呢，當然是招了你讓他如何刁難陳苑的事了，我聽他說，你還攛掇他強奸陳苑。”
“啊！”安可兒尖叫出聲，連忙後退幾步，“沒有！我沒有！他胡說！聿津，不能相信他！他在騙你！我怎麽可能會做出這種事！陳苑是我的朋友！我怎麽可能會害她！”
“也是，她之前處心積慮的要害你，你才是最無辜的受害者才是。”
“對啊！聿津！我才是受害者！就算陳苑那樣傷害我，我也沒有恨過她啊！”安可兒連忙道。
隻是接下來楚聿津很失望的歎了口氣：“可是你沒有想到，你和張超的通話，都被他錄音保存下來了。你要聽一遍嗎？我保存在我的手機了。”
安可兒幾乎站不穩，有些無力的扶著桌子，心理防線幾欲崩塌。
“看來並不想聽。”楚聿津走到她麵前，輕輕托起她的下巴，讓她仰視著自己，“可兒，告訴我，這一切，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
安可兒看著他毫無感情的雙眼，雙眼蘊滿了淚水，顫抖著聲音問：“你都知道了？”
“是啊，你做的所有，所有陷害陳苑的事，我都知道了。你很厲害，背著我，做了那麽多喪盡天良的事，還嫁禍給陳苑。真看不出來，你原來這麽惡毒的。”
安可兒苦笑著流下眼淚：“怎麽會這樣呢？我做的天衣無縫，那麽完美，怎麽就被你知道了呢？”
“是，你的確做的很好，我都沒有看出絲毫破綻。你利用我對陳苑的不信任，一次又一次的陷害她。如果不是張超的出現，我可能真的就要被你蒙騙一輩子了。”
“你愛陳苑？！”
“我愛陳苑。”
“胡說！”安可兒大聲道，“你根本就不愛她！你如果愛她，她又怎麽會變成現在這樣子！就算你知道了一切又怎樣！歸根究底，是你不夠愛她！不信任她！我的計劃才會這麽成功！你知道了又如何？她快死了！她做鬼也不會原諒你！”
“啪”的一聲脆響，楚聿津一巴掌將她打倒在地，怒火慢慢的燃燒起來。
安可兒捂住臉哭著道：“你打我？！我這麽愛你你居然打我？！楚聿津，你忘了你當初是怎麽承諾我的，你說你永遠都不會對我動手！”
“現在的你也有資格說承諾嗎？”楚聿津道，“你將陳苑害到這般境地，我恨的殺了你向她道歉！你的不擇手段，讓她被世人唾棄，而你卻高高在上，成為所有人心中的女神生母！安可兒我就問你！你的良心就不會痛嗎？！”
“嗬嗬，良心？！”安可兒頓時笑了起來，“對，我沒有良心，我恨陳苑，所以要她死。那你呢楚聿津，你有良心嗎？你也沒有良心，我們兩個沒良心的，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你住口！”楚聿津怒道，“一想到我和你這樣惡毒的女人在一起這麽多年，我就覺得自己無比肮髒！”
“我愛你啊！”安可兒哭喊道，“我和陳苑一樣，我也愛你啊。我變成這樣，都是因為你啊聿津。高三那年，因為陳苑我認識了你，你那麽溫柔，對我那麽好，讓我愛上了你。可是你從來不願意和我多說話，眼裏隻有陳苑！你隻知道陳苑愛你，那你可知道，我也在卑微的愛著你！就因為我沒錢，沒有陳苑漂亮，你就忽視了我！我不甘心！我對你的愛不比陳苑少！你怎麽能不在意呢！”
“你愛我？！嗬嗬。”楚聿津不禁冷笑起來，“你錯了，你並不愛我，你愛的，從來都隻有你自己！我在你心裏，和你乘坐的那輛奔馳沒有任何區別！隻是你用來炫耀的玩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