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陸斐手打在魏子夷不安分的手臂上,滿目憤怒之色。
他一手將蘇念矜護在身後,一手將魏子夷推開,“事情還沒結束,你不要得意太早。”
“好,我等著你們的反擊。”魏子夷看向陸斐的目光,帶了一絲貪婪,他舉手後退,不再與他們爭辯,目的已達到,無需贅言,他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蘇念矜應該很明白,自己手中的信息到底有多重要。
他走到門口,遣散了那一堆密密麻麻的魚精,飄飄然離開了。
很快院落四周都安靜下來,隻剩兩人麵麵相覷。
“魏子夷收了結界,我們趕緊逃吧。”陸斐一見他走了,立馬拉著蘇念矜往外跑,卻被她半道掙脫,他不解的望著她,手停在半空,不知該如何對她。
“陸斐,我們不能走。”念矜握緊了拳頭,堅決的說道。
“你不是答應了我要離開?怎麽忽然又反悔了?”陸斐心頭十分難受,目光哀切的望著她,“難道血玉石就這麽重要在,值得你放棄一切去追求嗎?”
“不是這樣,我更在乎的是……”念矜想告訴他,更重要的,是他的身份,是他背後隱藏的秘密,隻有知曉背後的一切,她才能提前做準備,為他們的未來規劃好一切,然而顯然陸斐並沒有心情聽她的話,扭頭便獨自進了房間。
念矜站在院子中,有苦難言,江熙揚的占卜結果她一直沒有告訴他,說不出口,也不願意告訴他,她到底該怎麽跟陸斐解釋?
夜色已經很深了,頭頂的湖水發出低沉的喘息,往頭頂望去,還有瑩綠色的光點在閃爍,好似一顆又一顆的星星在天空遊動,十分好看。
蘇念矜坐在門口已經一個時辰,望著上方遊來遊去的魚,心情一直很沉重,陸斐還待在屋子裏不肯出來,她也沒勇氣進去跟他說明白。
良久,一隻腳踏出門檻,月白色的長衫飄動,屋內探出一個頭,暗戳戳的盯著蘇念矜,她一回頭,他就縮了進去。
“晚上外麵那麽涼,你是不是想凍死?”陸斐沒聲好氣的說道。
念矜倚靠在門欄上,抬頭瞧他,臉上浮現一絲笑意,“不生我氣了?”
陸斐一聽這個,臉就垮了,甩袖回房,嚷道:“明知道我生氣了,你都不來哄哄我,蘇念矜你不過就是仗著我愛你才如此肆意妄為,我告訴你,我……我也是有脾氣的人!”
念矜一個健步上前,從身後抱住他,柔聲道:“陸斐,我愛你。”
他絮絮叨叨念著,本滿腔的怒火,卻在聽到她這句話後,瞬間熄滅,佇立在原地,半晌沒有回答。
“還生氣嗎?”
念矜將頭倚靠在他的背上,雙手緊緊摟住他的腰,低聲說道。
“你……你再重複一遍剛才的話。”陸斐臉上開始發燒,嘴角藏不住的笑意。
“我愛你。”念矜麵色緋紅,飛快又說了一遍。
陸斐聽得心頭狂喜,癡笑道:“你再說一遍。”
念矜實在受不了他,放下手後退一步,盯著陸斐的後腦勺道:“你怎麽這麽麻煩,這樣的說一遍就夠,多說就沒意思了。”
陸斐氣惱的回頭,指著自己的臉強調道:“我現在在生氣,你就不能哄哄我?”
念矜看他挺立的五官,眉眼裏全是笑意,哪有分毫的怒氣,直接道:“你這樣子,哪裏像生氣?”
陸斐煞有其事的摸了摸自己的臉,皺起眉頭,“你不能因為我長得好看就說我不生氣,我知道我這張臉太過美麗,所以很容易沒有氣勢,但我心裏是生氣的,你看不出來……”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一個溫熱的東西堵住了嘴。
那小巧的唇在他嘴上舔/舐了一番,隨後離開,蘇念矜微笑看他,“滿意了嗎?”
陸斐心頭一喜,捧起她的臉,低頭熱切的吻了上去,兩人糾纏在一起難分難舍,很快陸斐又起了反應,本想更進一步,被蘇念矜及時推開。
“小心別被三公子占據了意識。”她出言提醒道。
陸斐滿腔的欲念被她的話熄滅,他無奈歎口氣,老老實實爬上了床,頭麵向牆壁,蜷縮成一團,看背影十分可憐。
“要不,我睡到偏房去吧。”念矜看他可憐兮兮的模樣,也不忍再刺激他,起身要離開,陸斐一個轉身將她撲倒在床上。
“我……我能忍得住,你不許走。”他聲音略顯急促,粗重的氣息呼在她的脖頸上,嗓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念矜握住他的手,柔聲安慰道:“我不走,我還擔心魏子夷會對你做什麽呢。”
陸斐眼睛忽的睜大,側頭看她,“你怎麽這麽說?”
“你長得這麽好看,我怕別人會把你拐走。”念矜往裏縮,額頭靠在他的頭上,兩人貼得很近,能清晰的感受到彼此的呼吸聲。
“如果美麗是一種過錯,那我已經犯了滔天大罪……”陸斐一聽她誇他,就來勁,立馬滔滔不絕要誇讚自己一番。
“行了,閉嘴吧。”念矜的興致全被他打亂,直接打斷了陸斐發自肺腑的自戀之言,所以說,美而不自知才是最好的狀態,哪裏像陸斐,變著法兒的誇自己,害得她連誇他的興趣都沒了。
陸斐哦了一聲,抱著她心滿意足的睡了過去。
半夜的時候,陸斐感覺到有人在緊緊抓著自己的手,他下意識手一抽,那雙手又來握住他,陸斐睜開眼,見懷中的人睡得正熟,心裏湧起一股暖流,被她小小的手握住,能清晰的感覺到她身上傳來的溫度,他喜歡被她這樣纏著,就像兩人永遠不會分離一般。
他將她往懷裏帶了帶,再次抱著她心滿意足的睡了過去。
蘇念矜清醒的時候,手正被陸斐緊緊揣在懷裏,連睡著了都是止不住的笑容,她抽回手回憶起剛剛的夢,從陸斐的懷中轉了出來,平躺在床上,眼神悶悶的望著頭頂的天花板。
她輕微的動作驚醒了陸斐,他湊過腦袋在她額頭上親吻了一下,笑道:“昨天晚上你夢到什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