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緊張你的安危,況且他可是陸老爺派來專門照顧你的,地位能跟其他仆人一樣?”念矜漫不經心瞟了他一眼,繼續說道:“有這麽一個人全心全意為你著想,你就知足吧。”
“哎,我又不是說他不好,就是覺得有些時候,婆媽了一些,讓我很沒有麵子。”陸斐辯駁道。
“想什麽呢?你還想有麵子?”念矜嗤之以鼻,伸手給了他一個爆栗,“收起你的少爺做派,不然我見一次打一次。”
“你能不能溫柔一點,我身上還有傷呢!”陸斐哭喪著一張臉,媳婦太厲害,他這輩子怕是翻不了身了。
“沒死就成。”念矜冷哼一聲,忽然聞到一股不尋常的味道。
下一秒小廚子就跟在阿許的後麵,亦步亦趨不安的走了進來。
第一件事就是給在座的兩人磕了個響頭,眼神裏充滿不安。
“這菜是你做的?”陸斐指著桌上吃得幹幹淨淨的晚膳,慢悠悠說道。
隻要他不笑,看起來就十分嚴肅,有種不怒自威的氣魄,俊美異常的臉此刻都成了壓力,讓小廚子匍匐在地上,害怕得瑟瑟發抖。
“回爺的話,這的確是出自小人之手。”小廚子膽顫的看了一眼陸斐,餘光瞥到一絲審視的目光,心裏開始狂跳,眼前這個男人可怕,可是他旁邊那個女人,更加深藏不露,他必須小心謹慎行事才是。
“你叫什麽名字?”念矜左右打量了他一番,雖然來的時候聞到了一絲妖氣,可是待小廚子走近,反而味道淡了,她稍微放出內力探查,確定對方是一個人,心裏稍稍放鬆下來。
“小人哲清,叫我阿哲就行,是前兩日新來的廚子,不知二位貴客找我有何事?可是飯菜有問題?”阿哲垂頭盯著腳下的那一方地麵,一動不動,看得出來,他很緊張。
陸斐很討厭他這幅唯唯諾諾的模樣,眉頭微微皺起,沉聲道:“你抬起頭來。”
阿哲眼神有些閃躲,心裏十分不情願,可礙於那股子逼視的壓力,還是艱難的抬起了頭,惴惴不安的望向麵前的兩人。
定睛一看,卻是個眉清目秀的少年模樣,雖然在陸斐逆天的美貌麵前襯得有些黯然失色,但也不失為一個秀氣的美少年,身子骨削瘦,長得大約和念矜一般高,若不是穿著男人的衣裳,能看到隱約可現的喉結,十分有可能被誤認為是個秀氣的小姑娘。
“你不要緊張,我們隻是覺得這晚膳做得極妙,非常喜歡罷了。過兩日我們便要離開揚州,我夫人還想要再嚐嚐你的手藝,所以想問一聲,你是否願意跟我們走?價格以及奴隸契約方麵,你都不用擔心,我都會替你解決。”陸斐站了起來,高了阿哲足足一個頭,正低頭瞧他。
所謂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此時念矜才發覺,平時陸斐看著瘦弱,實則身材還是很有料的,站在阿哲麵前一對比,忽然就虎背熊腰身材高大了起來,男人味十足,想到那天晚上陸斐光著的上身,她忽然就思緒飄亂。
“多謝陸少爺的好意,隻是我對揚州城十分有感情,好不容易在此安頓下來,不想再四處奔波了,希望您能諒解。”阿哲擺手連忙拒絕,不自覺往後退了幾步,拉開與陸斐之間的距離,怯生生的望著他。
說實在的,這個少爺站起來,更有壓迫感了,這讓他十分焦躁不安,而這種不安感,來自他一個不可告人的秘密。
見阿哲一副自己要吃了他的恐懼模樣,陸斐覺得有些無奈,他看起來有這麽可怕嗎?麵對這麽美的一張臉,阿哲不該是這般害怕的神情啊!不過他向來是很隨意的一個人,既然對方不願意,也不會強人所難,擺擺手就示意阿哲退下,“我隻是隨口一說,你不要介意。既然沒有其他什麽事,你且先退下吧。”
阿哲如得大赦,轉身一溜煙往外跑了。
陸斐轉頭看蘇念矜,見她表情略微有些奇怪,忍不住問道:“難道此人真的有問題?”
“說不上來的感覺,我總覺得他對我們隱瞞了一些事情,你看看他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念矜盯著阿哲離開的方向,她的確很在意阿哲進來前的那一股隱約的妖氣,身為一個度妖師,這實在不能不讓她警惕啊!
阿許在一旁附和道:“就是就是,我看那個小子就沒安什麽好心眼,一個連餅都烙不好的人,何談做這麽一大桌子菜?肯定是使了什麽邪術!”
阿許著眼點雖然有些偏,不過這個推測不無道理,念矜暫且先接受這個理由,“阿許說的也有道理,接下來的飲食還是你親自負責吧,我們吃得也放心些。”
“是,還是少夫人明事理。床已經給你們鋪好了,夜色已深,兩位早些休息。”阿許得到蘇念矜的讚同,別提有多高興了,點頭哈腰滿臉喜色的退了下去。
陸斐覺得很是無語,他的仆人,一下子倒戈站在了小念的一方,這……這才多長時間,還將他這個原主人放在眼裏嗎?
“你別由著阿許胡鬧,不會烙餅怎麽了?人家做菜就是有本事,他這是嫉妒!”陸斐不甘心的說道。
“我看嫉妒的人是你。行了,不就一個廚子的事情麽,至於這麽斤斤計較,隻要不鬧出其他的事情,我們少惹事為妙,反正過幾日就要離開,我可不想路上橫生枝節。”念矜站起身徑直往自己的院落走去。
陸斐見狀,連忙跟在了她的身後。
“那你感應到下一塊血玉石的下落了嗎?”他跟在後麵問道。
“血玉石精魄指向西海的位置,我想去西海找找看。”念矜走到一半,忽然停了下來,意識到哪裏不對勁,轉頭看他,“你住的地方,好像跟我不是一個方向……”
“我們成親都這麽久了,總該找個機會……同房吧。”陸斐抬頭眼睛望天,臉頰緋紅,嘟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