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填報誌願
相比較於他們兩個而言,楊桂花心裏反而沒那麽難受。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了一陣腳步聲,緊接著,嬌俏的聲音傳來,聲音的主人上前親熱地摟住楊桂花的胳膊,撒嬌地蹭著她的脖子。
“媽,我回來啦。”正是寧心,和她一起回來的,還有方訓,他們兩個人剛從外麵旅遊回來。
楊桂花牽強地衝著閨女笑著笑,可是那笑卻比哭還要難看。
寧心終於發現了在場幾位長輩的不對勁,以及罪魁禍首——正在地上放著的報紙!
她勾了勾,還以為是報紙上什麽奇異的案件嚇到了他們,蠻不在乎的拿起報紙,定眼一看,笑容頓時僵硬在臉上,捏著報紙的手指也漸漸的泛著白色。
怎麽可能?那死丫頭怎麽可能會成績那麽好!短短的時間內,她怎麽就像是突然變了一個人?
方訓關掉手機,看著寧心愣在那裏的樣子,好奇的伸過頭,正好看到了寧書笑顏如花的素顏照,嫵媚中又不失清純,盡管是黑白照,但卻還是瞬間令方訓心中一動。
她,現在果然還是那麽好看,不,是比起以前,出落的更加水靈了。
沒想到這小丫頭不僅長得漂亮,連成績都那麽好,竟然是省狀元。
張翠麵容慘淡的閉上眼,想哭卻哭不出來,早知道就讓自己兒子別那麽早離婚,至少這十萬塊錢,他們家裏多多少少也能撈到一點。
可是現在,一分錢都沒有,全部都落空了。
“唉,這死丫頭現在真是能耐了!”張翠語氣酸的如同打倒了一瓶兒醋,“誰知道那個狀元是怎麽來的?說不定就是抄襲!”
方訓表情閃過一絲鄙視,一本正經的糾正,“要真是抄襲的話,怎麽沒人比她成績高?”
這句話成功的堵住了張翠的嘴,她憤憤不平的哼了一聲,寧心心裏氣得牙癢癢,她早就看出了方訓對寧書的那點鬼心思,隻是一直以來都沒有點破,沒想到現在竟然表現的這麽明顯,在她麵前絲毫都不知道掩飾。
為什麽?明明本來她才是這個家裏最優秀最耀眼的存在,是寧家未來所有人的指望,也是這附近的村落裏遠近聞名的大學生,多少人都排隊追求她,趨之若鶩。
可是現在這一切的美夢都被寧書打碎了,不僅僅是美貌,更是成績,現在還加上男朋友。
寧書,你為什麽非要和我作對,事事壓我一頭?
但是此事當著方訓的麵,寧心還必須得維持自己表麵上大度的性格,“奶奶,小書不是那樣子的人,不可能作弊的。”
不過,很顯然,方訓此時的注意力全部都被寧書的照片所吸引,全然忘記了身邊的正牌女朋友。
聽著他們的談話,以及聯係這段日子以來聽到的村裏的閑話,寧大重一張臉越發鐵青
聽到方家現在過得風生水起,他心裏也開始泛酸,那娘們兒怎麽離了他之後,反而過得更好了?原本他還想著方雅枝會過來求他,他可以勉為其難的不去民政局跟她領離婚證,兩個人興許還能重新在一塊兒,現在看來,這種可能性幾乎是渺茫到零。
方雅枝現如今有個狀元的閨女,怎麽可能會再回到這個家裏?
很快,就到了各大考生們萬眾矚目的日子,那就是填報誌願,對此,寧書難得的陷入了糾結。
她這樣的成績,自然有很多高等院校在向她招手,甚至還有學校的招生辦和校長親自登門,想要讓寧書去他們學校就讀,不過對於他們的邀請,寧書從來都沒有給過正麵的回答,因為她目前還沒有想好。
按道理來說,她確實應該選一個最好的學校,那就是京城大學,她成績去那裏也是綽綽有餘,可是寧書卻更喜歡近一點的地方,那樣也可以方便照顧家裏,反正她以後是要自己創業的,學曆對於她來說,並沒有那麽重要,那隻不過是給別人打工的幌子。
她,以後是要做自己的老板。
關於報誌願的事情,方雅枝隻是說尊重寧書的意見,並沒有多多的過問,即便是有了很大的自主權,她卻依然還是拿不定主意。
這天,烈日炎炎。
寧書推著小車,再次來到熟悉的擺攤位置,就像往常一樣,生意很是火爆,送走了所有的顧客後,她下意識的看向身旁的位置,原本那個老爺爺是在這裏擺攤兒的,可不知道怎麽回事,最近卻沒有來。
看著那裏空蕩蕩的一片,寧書忽然心裏有些小小的鬱悶,成為了全省的高考狀元,她當時的第一時間竟然迫不及待的想要和陸白分享這個喜悅,可是沒有想到,這段日子竟然一直都沒有見他。
就在這時,身後忽然有一隻手拍了拍寧書的肩膀,少年的聲音幹淨的如同泉間的流水聲,“寧書。”
咦?寧書扯了扯嘴角,還以為自己發生了幻覺了,看著她呆愣的模樣,陸白將手裏的鮮花從頭頂穿過去放在寧書前麵,寧書緩緩的回頭,一眼就看到了陸白。
他的穿衣風格一如既往的簡約,氣質絲毫未變,此時,臉上難得的露了一抹笑容,寧書的心跳不由自主的漏了一拍。她不自然的扭過頭,擦了擦小車,“你怎麽來了?”
陸白將鮮花塞到了她懷裏,表情溫柔的不像話,“我來看看你,聽說你高考是全省的狀元,還沒來得及恭喜你,這個鮮花就當做是我給你的賀禮了,喜歡嗎?”
望著他期待而又帥氣的麵龐,一瞬間,寧書竟然不忍心拒絕,含糊不清地回答了一句,“謝謝你的鮮花。”
陸白這段日子以來跟著父母還有爺爺去外省辦了點兒事兒,原本想在成績出來的當天就過來恭喜小丫頭,可沒想到一再耽擱,卻耽擱了這麽長時間。
其實有時候連他自己都分不清楚,他到底是真的想要單純的恭喜,還是說隻是為了想見她一麵,也是直到這一次這麽長時間不見麵,陸白才非常清晰地意識到了某個事實,一個他一直以來都不肯麵對在逃避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