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節 殺局（2）
唐傲霜和天機鬼謀皆微微一笑，飲盡杯中酒。
看著月色，唐傲霜歎息一聲，說道：“十年前的約定，你做到了，隻是十年前告訴我，和現在我自己知道，有什麽區別？”
天機鬼謀歎息一聲，看了唐傲霜一眼，放下手中的酒杯，看著月亮說道：“十年前，我也是身不由己，當我知道沐家血脈尚存，尋到沐淩風和沐淩天時，本想將他們交給你。可是…命由心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若是錯一步，那命格也就全變，所以能改變的絕對不是命運，不論你是順天，還是逆天，最終不過都是天意而已。”
“天意？我從來不信天，不信命，那些太虛無，我也不信什麽人定勝天這種傻話，我隻相信…結果。”唐傲霜也放下了酒杯，衝著天機鬼謀笑道。
“但是你還是相信了我。”天機鬼謀半隻眼睛，看著唐傲霜。
“……”
唐傲霜淡淡一笑，沒有回答。
天機鬼謀繼續說道：“信命的人，往往太過隨性，信人定勝天的人，往往太過執著。人嘛，就得知道什麽時候拿起，什麽時候放下。才能握天下與手，定乾坤於指尖。”
唐傲霜有一些好奇的笑問道：“噢，你難道也不信命？”
天機鬼謀笑道：“我又不是江湖騙子，我是知道命，所以我不需要相信。”
“……”
“那什麽是你不知道的？”唐傲霜半信半疑的笑了笑。
“很多…我隻是個算命的，除了命，其他的我都不知道，比如江湖明天會是什麽樣子。”
“那你為何十年前敢告訴我，十年後會有一個契機？”唐傲霜問道。
天機鬼謀笑了笑，說道：“因為我還會算天下的命，雖然不知道過程，但是我知道結果…”
“看樣子，我們果然是一路人。”唐傲霜舉起酒杯。
兩人又飲一杯。
唐傲霜放下酒杯，輕鬆的出了口氣，笑道：“還好我是和你做盟友，要不這盤棋可真不好下。”
“我也很慶幸和你是一路人。”天機鬼謀看了看唐傲霜，看著月亮淡淡的笑道。
唐傲霜好奇的看著天機鬼謀，問道：“十年前，你說有一個人的命會改變這一切，他到底是什麽命？我一直以為是淩風，直到我遇見了淩天，知道他也還活著…”
天機鬼謀眼神中，有一絲空洞，有一絲深邃，卻淡淡一笑，說道：“天機不可泄露，我隻能告訴你他才是真正下棋的人…不，不對…他不是人…”
唐傲霜不相信的笑了笑，看了一眼天機鬼謀，一副看江湖騙子的表情，說道：“那是什麽？”
“在這個江湖，他是神…也是魔…”
天機鬼謀深邃的眼神中，有一絲擔心，有一絲期待。
“噢？是嗎？聽上去好像很不錯。”
唐傲霜的眼神裏，更多的是好奇。
……
沐淩天連夜趕路，天微微亮，他已經到了鳳凰山莊山腳下的小鎮。
後天就是葉迅的大壽了，所以小鎮上也是特別的熱鬧。
小鎮的大街上，已經有不少的江湖人士，開始熱鬧起來。
雖然天還沒徹底的亮起來，但是已經能看清楚路了，沐淩天眼神中帶著殺氣，快馬加鞭的衝進了小鎮。
在這個小鎮上的，大多都是江湖人士，反正也都是一些想殺沐淩天的人，沐淩天也不用太顧及。
大街上無視一切，策馬而行。
“……”
一個持劍的江湖人士，慢慢的走在街上。
他對麵走來的人，仿佛看到了什麽，紛紛驚訝的表情，往街邊躲閃。
好像感覺到了什麽東西，他也好奇的回過頭，飛馳而來的沐淩天已經到了他的麵前。
還好他身手敏捷，及時跳開，撞在了街旁的一個嶺南劍派的弟子身上。
“怎麽回事，沒長眼睛呀，這大清早，真他媽晦氣！”
被他撞到的嶺南劍派弟子，一把捂住他的嘴，一臉擔心的看著沐淩天離開的方向，直到沐淩天眨眼之間遠去，才吞了一口口水，鬆開他。
“你幹什麽？”男子氣衝衝的看著捂住自己的嶺南劍派弟子。
嶺南劍派弟子，眼神中充滿了恐懼，責怪的說道：“大哥…你想找死，能不能離我遠點…我可不想死這麽早。”
“什麽死不死的，我又沒說你…”男子怒火中燒，他根本就不知道剛剛是誰飛馳而過。
“那可是殺人狂魔，你要是惹著他，離我這麽近，那我還不得成了墊背的…我得趕緊回去告訴師兄他們…”嶺南劍派弟子說話間，慌張跑開了。
“殺…殺人狂魔…哎喲我的媽呀…”
男子一聽，腿一軟，差點坐到了地上，好在旁邊有牆，扶著牆，不至於太丟人…
咬咬牙，冷靜了一下，男子連忙離開。
……
沐淩天飛過的地方，雖然不是一片狼藉，但也是人仰馬翻。
那可是殺人狂魔，沒有人敢多說一句話，偶爾有一兩個人謾罵，也立刻閉上了嘴。
小鎮瞬間熱鬧非凡，所有人都知道，殺人狂魔沐淩天，向著鳳凰山莊狂奔而去。
……
在鳳凰山莊的岔路口，沐淩天停了下來，猶豫了片刻，下馬，向著右邊走去。
沐淩天慢慢的來到沐籽黎和趙雪娥的墓前，跪了下來，眼神中有太多的迷茫。
“爹、娘淩天來看你們了，淩天不孝，直到今天我都不知道，當年到底是誰害了你們，如果你們在天有靈，一定要保佑我，早日找到真正的仇家，替我沐家報仇雪恨，至於那些屠殺我沐家之人，淩天發誓，一個都不會放過，我沐家的每一滴血，我都要讓他們用命來償還…”
……
小鎮上自然有很多葉迅和各方勢力的耳目，沐淩天上鳳凰山莊的事，很快傳到了鳳凰山莊。
而殺沐淩天幾乎已經是眾所周知，如今沐淩天已經到了鳳凰山莊，不怕他跑得了，所以他們也就準備動手了，小鎮上的一些人，已經聚集起來，人山人海的向著鳳凰山莊走去。
有人在半山腰發現了沐淩天的馬，所有人向著沐家的墓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