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節 故地重遊（2）
沐淩天在腦海中，搜索著這張熟悉的臉，雖然老族長變了樣子，可是沐淩天還是認了出來。
“你是老族長？”
“年輕人，你認識我？”老族長慢吞吞的笑道。
十年之後還能看到老族長，沐淩天心裏有份說不的激動，他比劃著說道：“老族長可還記得，十年前，有一個男子，帶著三個小孩，翻過那座山，來到這裏？”
來這種地方的人，並不多，雖說十年過去了，可是要在屈指可數的客人中，尋找那麽特別的四個人，還是很輕鬆的，更何況幾度有人來此尋找過。
老族長瞬間就反應過來，開懷大笑。
“原來是你呀，一轉眼這十年都過去了，沒想到你們都長這麽大了。你就是那其中的一個孩子是吧？叫，叫？叫什麽來著？”
老族長敲了敲自己的頭，終於想了起來，激動的說道：“叫天靈！對，天靈！”
沐淩天笑著，這一刻他的臉上沒有殺氣，眼睛裏隻有柔和的目光，和老族長在一起那麽親切。
“對，對，我就是天靈，老族長真厲害，居然還記得我的。”
老族長歎息一聲，揮手笑道：“老啦，不行啦，要不是前些日子你兄弟才來找過你，估計我也記不起來咯。謔謔！”
老族長的笑容，從當年的親切，變成了如今的慈祥。
“我兄弟？找過我？”
“……”
沐淩天還沒有反應過來，因為在他的心裏，當年的雪崩，隻有他一個人逃出來了，他並不知道唐靖和吳翼發生了些什麽事。
“對呀，每年呀，都會有人來尋找你的下落，前些日子，你兄弟那個叫什麽？什麽？哎呀，這人要是上了年紀呀，記憶就不太好。”
老族長使勁的回憶著，可是始終就差那麽一點就能想起來了。
沐淩天聽到這句話，有些意外，自言自語道：“莫非？他們還活著？”
沐淩天回過神來，提醒道：“唐靖？吳翼？”
這一提醒，老族長也就記起來了。高興的笑道：“對對對，就是吳翼，就是吳翼。”
“這麽說二哥還活著？”
“……”
確定了這個消息，難得一笑的沐淩天，臉上也露出了激動的笑容。
雖然當時三人不怎麽明白結拜的意思，可是如今長大了，也都開始懂了，沐淩天已經沒有了親人，所以心裏已經默默的把唐靖和吳翼，當做了自己的兄弟。
“恩，活著，都還活著，我聽他說，你們當年遇見了雪崩，所以才失散了，那個叫唐…唐靖，對唐靖，每年都會讓人來詢問你的下落，年年如此。真沒想到，你居然還真的活著，來來，坐下慢慢告訴我，你到底經曆了一些什麽。”
……
老族長領著沐淩天在次回到了曾經溫暖的帳篷。
沐淩天長大了，智商當然也跟著長大了，他雖然相信老族長，可是他在山洞中的事，他還是沒有說。
隨便找了個借口，說自己繞出了雪山，在大漠的路上被人所救，這些反正也沒有人會查證，所以當然也不會有人懷疑。
在村子裏休息了兩天，沐淩天也準備離開了，因為還有很多事，等著他去做。
在老族長的幫助下，沐淩天與一個去小鎮的獵戶同行，出了村子。
……
這個小鎮很小，人也很稀少，不過看上去還是很繁華的，沐淩天在小鎮上告別了獵戶，準備踏上自己的旅途，卻發現了一個超級大問題，就是他沒有錢！一毛也沒有！唯一有的，是自己一直帶在身上的那顆夜明珠。
本想用夜明珠換頓飯，換匹馬，可是這有點太不劃算了，太浪費，好歹沐淩天也知道，這顆夜明珠，遠遠不是這個價格。這可是他身上唯一一件值兩錢的東西，也將是他啟程的唯一一份資金。
按照老族長的指路，這個雪山小鎮，可以到達天都鎮，沐淩天看了看手中的夜明珠，看了看前路，看了看馬，有些後悔，為什麽出來的時候，不多取兩個。
雖然路很遠，可是沐淩天還是將夜明珠放進了懷裏，向著前方走去。
……
一路冷清，也沒有什麽人煙，全是荒郊野地，遇見什麽就吃什麽，反正現在的沐淩天隻要在有吃的地方，他就不可能餓死，夜晚隨便找個遮風避雨的地方休息，要是沒有，也無所謂，沐淩天的目標隻有複仇，隻要死不了，就能活下去。
一路走來，也沒有看見過兩個人，好不容易有兩個車隊，也是相反的方向，更何況沐淩天並不善於交際，即使有車隊與他相同的方向，依照他的性格，估計寧可自己走，也不希望有求於人吧。
天都鎮是一個大鎮，也是進入大漠最後的補給站，沐淩天跋山涉水走了十多天，終於到了。
這裏的溫度，比起雪山那邊的溫度，高了許多，沐淩天還穿著厚厚的皮貨，他第一時間找到了當鋪。
……
當鋪比較高檔，一個額頭長滿皺紋的掌櫃在一旁喝茶，一個年輕的店小二在打掃，沐淩天拿出了懷裏的夜明珠。
“幫我看看這個值多少錢。”
店小二剛接過夜明珠，掌櫃看到了夜明珠，站起來，兩步過來，搶過店小二手中的夜明珠，仔細的看了一眼。
“這…”
看著掌櫃的表情，沐淩天探問道：“開個價吧。”
掌櫃淡定下來，打量了一番沐淩天，和藹可親的笑容。
“這種次品，值不了幾個錢，成色太差，要不…這樣我給你二十兩？”
沐淩天看上去是個老土，可是這麽簡單的騙局還是可以看出來的，他一把將夜明珠搶過來，話也沒說，轉身離開。
掌櫃追了出來攔住了沐淩天，臉上和藹可親的笑容，這一刻顯得那麽奸詐。
“公子留步，我剛剛是和公子開個玩笑而已。坐下，我們慢慢談。還不快給客人沏茶。”
沐淩天坐了下來，掌櫃拿著夜明珠，又仔細的打量，研究了一番，問道：“公子是短期，還是長期，或者是死當？”
“死當！”
“死當的話，那公子想要當多少？”掌櫃貪婪的問道。
沐淩天怎麽可能知道價格，讓他估價，這簡直是天方夜譚，可是若是不給予回答，那麽這個奸商必定不會給他真實的價格，鐵定被黑，應該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