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鴻搖頭,說道:“以妙玉的性格,不會為族人留下麻煩,即便真的得罪了他們,肯定不會將麻煩引到這裏來。”
“那肯定就是因為林宇,那家夥踏進了歸元宗,不知道惹下了多大的麻煩,連我們都停到了不少,現在傳言林宇死了,那些人肯定將帳都算在了我們的頭上。”有人驚恐道。
“你還真是狼心狗肺,當時林宇不計前嫌,給我們諸多好處的時候,你比誰都樂意,現在有事情,就什麽髒水都往他身上潑?”有族人爭辯道。
曾經,他也是對林宇極盡羞辱。
不過最終被林宇感化了,他現在全力支持林宇,與方才的那位立場完全不同。
但是,被感化的終究隻是少數,有句話說得很好,狗難改吃屎,這些人也是,在接受林宇的贈予時,都發誓要洗心革麵,不過現在林宇倒下了,他們立即又被打回原形。
兩方爭論不休,林鴻忍不住嗬斥道:“別吵了,現在不管是因為誰,因為什麽事情,我們都不是內哄的時候,而是要先想辦法,看是否能夠渡過難關。”
聞言,在場的族人都立即閉嘴,但是他們的立場依然沒有變,相信自己的判斷。
不過眼下不是爭論的時候,應該要以家族的利益為重,先想想辦法,嚐試著渡過這一劫,雖然這很難,但是最要試一試。
“你們有何辦法?”林鴻詢問道,目光掃過眾人。
林鴻目光所至之處,如同是毒藥一般,令人的脖子失去力量,向下低下去,都沒有說話。
“我也沒有辦法,那就先去弄明白,他們為何而來。”林鴻說道。
到了這種生死存記的時刻,說不擔憂是假的,他幾乎有些絕望,因為這關係到整個林家,一次派來了這樣三位強者到來,顯然真正動起手來,絕對不會留活口。
而且他們守在門楣之上,一直注意著裏麵的情形,想要偷偷轉移一些後輩,都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他們早早到來,便是要不給林府任何喘息的機會,全部滅殺。
林鴻帶著林府族人出來,來到大門裏麵,在場的眾人,皆是被強大的氣息所迫,雙腿發軟,有些實力較弱者,直接就雙膝下落,跪在了他們的麵前。
林鴻感受的壓力不小,他抬起眼,看向為首者道:“不知道三位強者光臨林府,是有重要的事情?其實大可不必親自前來,找人通知一聲不就可以了?”
“我要你們全家的人頭,用來溫養我的骷髏。”說著,那為首者摸了摸胸前的圖標,在那圖標之上,骷髏似乎動了起來,釋放著邪惡的黑氣。
林鴻瞳孔微縮,他最怕聽到的,便是這句話。
不過他依然保持著表麵的平靜,說道:“不知道,有何原由?我們林府向來與人為善,似乎與貴勢力無怨無仇。”
“的確無怨也無仇,不過,你們千不該萬不該與林宇有聯係,他還活著時,我們自然會忌憚三分不敢出手,但現在他倒了,你們自然要與他陪葬!”為首者舔了舔舌頭。
這時,右手邊的那位似乎忍不住了,說道:“老大,跟這些廢物廢話幹什麽?直接殺了就是了。”
一瞬間,無數人被嚇傻了,大部分人都對林宇充滿了強烈的恨意,他們第一時間便跪下來,不停磕頭道:“我們是冤枉的啊,我們也很恨林宇啊,我們與他沒有任何的關係。”
“對啊對啊,我們曾經還羞辱過他,恨不得他立即死掉才好,現在知道他死了,我們真的是歡喜啊。”
“對,我們跟他不是一個陣營的啊,您想讓我們幹什麽都可以。”
不斷有刷新人族下限的話語出現,那站在門楣上的三位,哈哈大笑起來,那為首者說道:“真不敢相信,大名鼎鼎的林宇會是從這樣的草包家族裏走出去,說實話,我很想留你們一命,隻不過你們這麽廢物,留著你們有什麽用?浪費糧食嗎?”
說完,為首的那位突然瞪了一眼,眼裏有綠光閃起,凶恨到極點,他身上的邪氣,瞬間達到了恐怖的地步,令人身處其中,便仿佛是處於噩夢之中。
他反手扇出,隻見幽綠的光芒衝刺下來,那幽光不斷凝實,化作了骷髏的手掌一般,而且足有一丈左右,氣勢極為驚人。
雖然隻是隨意的一擊,連十分之一的力量都不到,但是對於林府之人而言,這與末日降臨沒有任何區別,他們沒有見過如此強大的力量。
這遠遠超出了他們的認知,在他們的眼裏,林鴻便是極致,但是他隻有五星融靈而已,與融靈巔峰的強者相比,差距不是一星半點。
“都讓開!”林鴻麵容劇變,叫醒被嚇到的眾人,讓他們立即後退。
而林鴻則主動上前,大喝道:“魚紋掌!”
隻見林鴻雙手揮動,那種韻律之感,就真的如同是兩條魚在水裏遊動,自由又沒有束縛。
靈芒閃爍,林鴻的雙手前方,有一道圓盤光暈,在裏麵有著小魚在遊動,引起一道道波紋,這些紋路裏,蘊含著可怕的力量,這是純粹的防守力量。
轟!
綠色的骨爪爪到了魚紋掌形成的圓盤光暈上,圓盤劇烈震動,如同受到了致命的重創一般。
不過最終,圓盤還是堅持了數息,才出現一道道裂痕來,然後完全碎掉,化作了無數的光點,消失不見。
而那綠色的骨爪之上,力量被消耗得差不多,狠狠抓在了林鴻的右肩上,直接洞穿,血淋淋的傷口出現,令人毛骨悚然,要知道,這是被削弱了非常多的綠芒骨爪,而且還隻是隨意的一擊。
受此重創,林鴻完全失去了戰力。
見到連最強者都不堪一擊,在場的眾人,真的體會到什麽叫絕望,不斷有人開始抽泣起來,在這些哭聲裏,摻雜著對林宇的極力辱罵。
仿佛隻有這樣,才會令他們能夠心理平衡一些。
“居然還擋住了,不過你這麽想死在我的手裏,那便成全你。”這位為首者說道,非常輕鬆,殺人對他們而言,幾乎是家常便飯。
而屠殺林府的這些族人,就如同螞蟻,沒有任何的快感可言,因為力量完全不在一個層級上,擊殺他們,沒有任何的成就感。
為首者抬起手掌,向前揮了揮手,示意身後的兩位動手,對於殺這些螻蟻一般的存在,他不屑親自出手。
兩位低頭領命,然後混身被綠芒裹住,直接向著下方衝過來,在這過程中,他們的手裏各出現了一把骨質的長鞭,看起來像是人族的脊骨,不過經過了處理,達到了一階寶器的級數。
經過他們的長器蘊養,骨鞭的威力已經非常強大,對付這些林族之人,一鞭下去,便可以滅掉數位。
骨鞭之上,怨氣極深,與其說是寶器,不如說是邪器,占染了無數的罪惡,不知道在骨鞭之下,有多少無辜的冤魂,邪宗的手段非常狠辣,煉器手段或者是修行手段,都與尋常的修士不同,有些邪宗,甚至要取幼兒的心頭血來修行,殘忍到極點。
但他們不在乎,因為他們追求的,隻有實力,泯滅人性的邪修,不在少數。
跪於地上的林族人,如同是奴仆一般,等待著自己命運的審判,他們都非常清楚,沒有生路了,連反抗的必要都沒有了,實力完全不在一個層次上。
他們的臉上隻有淚水,然後便是絕望與恐懼。
啊!
不斷有人發出慘叫,攻擊還沒有落下,他們便已經被嚇得魂不附體,暈了過去,他們對林宇謾罵的凶狠,但這不代表他們的心性夠堅強。
他們隻能夠對那些善意者強勢,隻有在這個時候,才會顯現出他們內心的懦弱。
而且,他們直到絕望之時,還在不停罵著林宇,將一切的責任,都歸結到了林宇的頭上。
林鴻以及一些年邁的長老,此時也充滿了絕望,他們害怕的不是死亡,而是林族從此斷了傳承,就此消失在這個世上,對於一個傳承了不知多少年的家族而言,這是最難以接受的。
“我林鴻愧對列祖列宗啊,沒有想到我們林家的傳承,會最終毀在我的手裏。”林鴻雙膝落地,他不是跪邪修,而是跪為了林族延續而作出無限努力的先輩陰靈。
在場的任何人,都難以提會到他的痛苦,他要擔的責任越重,承受的絕望便會越多,沒有什麽比滅族之禍,更加殘忍。
然而,就在林族絕望之時,外麵的青陽族原住民不忍看到血流成河的慘狀時,一道聲音驚醒了所有人,那聲音裏,帶著無盡的憤怒火焰,幾乎要燃燒起來。
“住手!”
眾人尋聲望去,不過卻沒有看到任何的身影,仿佛剛才的聲音,隻是幻覺一般。
沒有人知道剛才的聲音是怎麽回事,不過成功的讓那兩位邪修緩了下來,他們知道,那絕對不是幻覺,而且已經感受到,有一股生命威脅,突然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