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將劫心果雙手呈上,行禮道:“牧城主,這便是劫心果,請您過目檢查。”
牧軒羽盯著這劫心果,內心猛顫,對他來說,沒有什麽比壽元更加珍貴,因為他的生命力量被某種病症快要蠶食幹淨。
隻要他一倒,這牧城主府肯定不複往日盛況。
眾人都看到,沉穩如牧軒羽這樣的強者,此時眼睛裏都充滿了火熱,恨不得立即下台來,將這劫心果奪過去。
牧軒羽看了一眼身後的牧靈鳳,示意讓她過去取來。
牧靈鳳輕輕欠身,然後便向林宇行來,雙手將劫心果小心翼翼的接過去,然後彎腰道:“多謝你,林宇。”
林宇微微點頭,說道:“這是我承諾過的事情,何須言謝,這是我理應做到的事情,隻要你不責怪我消失了一段時間便行。”
牧靈鳳眼眸裏盡是複雜的神情,她點頭之後,回到了高台上,將劫心果雙手奉上,緊盯著牧軒羽,輕喚了一句:“爺爺。”
牧軒羽似乎明白了牧靈鳳的心思,微微笑道:“放心,我會將事情處理好。”
得到了牧軒羽的承諾,牧靈鳳的臉上並未就此輕鬆,因為她太了解自己的爺爺,知道他是一個怎樣的人,這次林宇自動送上門來,牧軒羽沒有下黑手已經非常罕見,要幫助林宇,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對此,林宇並不知情,不過他卻清楚,這牧軒羽絕對指望不上了,從對方的行事態度便可以看出來,他之前的客氣,完全是因為這枚劫心果而已。
現在,劫心果已經得到,是時候暴露自己的真實麵目。
牧軒羽拿到了劫心果之後,握在手裏感受一番,他枯竭的身體,仿佛感受到了一股清流湧過,他立即小心收好,生怕藥效會流失一些。
沉穩如他這樣的身份,此時都是麵露狂喜,身軀止不住的顫抖。
一會之後,牧軒羽才壓抑心中的狂喜,對林宇微笑道:“你早已經聲名在外,不過令我非常驚訝的是,你的膽識也非同一般,敢隻身前來太遠城,我想問問,你真的就料定,我們不會動你嗎?”
聞言,林宇眼眸微眯,他知道,牧軒羽終於要露出獠牙來了,他的胃口,絕對不比齊府小。
如果說齊府是想從林宇身上賺上一筆,那這位牧軒羽,隻怕會將林宇吃得骨頭都不剩。
不過,林宇還是微微拱手,說道:“您貴為一城之主,若是有欺淩林宇的心思,那晚輩隻以自認倒黴,晚輩行事,向來不計後果,隻求能夠心安理得。”
“好一個心安理得,我為太遠城之城主,而且你背後又站著超級強者,我自然不會對你出手,不過我還是要提醒你,即便我不對你出手,可有的是人不想讓你離開。”牧軒羽說道。
在拿到了劫心果之後,他對林宇沒有任何的感激,對其隻字不提,而是以另外一種好聽的方式,向林宇施加壓力。
誰都知道,牧軒羽所指的那些想對林宇下手的人,自然是以齊府為首的眾人,這裏麵,還包括牧軒羽本人,隻不過不必他親自出手罷了。
“這點晚輩心裏非常清楚,不過相信以城主大人的身份,替晚輩解決這些誤會非常容易,林宇隻好麻煩城主,希望您能夠幫襯幾句,將誤會說清。”林宇誠懇道。
對此,牧軒羽笑了,看了一眼齊府的中年,說道:“你怎麽看?林宇覺得你們之間的事情,隻是一個誤會。”
“一句誤會便想將奪寶之事揭過去,未免太不把我們太遠城放在眼裏,希望城主您不要插手此事,到時候,我們自然會給您一個交代,他所擁有之物,我們隻取應該取的,其餘的物品,都歸城主您所有,畢竟他敢挑釁太遠城的尊嚴,對您的傷害最大。”齊府的中年站起身來,向牧軒羽恭敬行禮。
如果說在太遠城裏可以有人阻止齊府的人對林宇出手,那便隻有牧軒羽一人,不過他顯然並不擔憂,牧軒羽會為林宇而開口。
作為太遠城的強大勢力,他們對牧軒羽的品行非常了解,感恩是不存在的,若是林宇以劫心果作為交換,那還是很有可能活著離開。
為了劫心果,牧軒羽肯定會死保林宇。
不過,這世界上沒有如果,林宇已經乖乖將劫心果交出來,沒有任何的牽製手段,說起來還是林宇太過年輕,將自己的優勢全部葬送了。
林宇不明白他們的想法,不過,他已經料到,接下來將會發生何種事情,牧軒羽沒了任何忌憚,肯定會展露出他最為真實的一麵。
“林宇,你為我送來了劫心果,按理來說,我是應該要保下你,不過,齊府主也說得有道理,你與他的事情,那是你們之間的私事,若是我偏袒某一方,那豈不是很難做人?偏袒齊府那邊,那顯得我有些忘恩負義;而偏袒你這邊,那這豈不是有損太遠城的名聲?我很為難啊。”牧軒羽歎息道。
實際上,他在向林宇暗示著什麽,告訴林宇,事情還有轉機,隻不過可能要付出一些代價。
“您的意思是?您知道,像您這樣說話深奧的人,我很難明白您的意思。”林宇說道。
林宇見到,牧靈鳳搖了搖頭,拳頭緊握,顯然她為林宇的狀態而非常擔憂。
牧軒羽拍了拍身上的衣服,優雅站起來,對林宇道:“很簡單,我現在保持著中立的狀態,至於最終站在哪一邊,還要看你們的表現。”
林宇明白,對方的狐狸尾巴,此時終於顯露出來。
牧靈鳳的美眸裏,露出一抹絕望,說道:“爺爺,您之前答應過我的,要讓他安全離開。”
她的眸中,還有一絲憤怒。
但更多的,卻是無奈,出現於這樣的家族裏,未必是一種幸福,因為要麵臨太多的無奈,她看似擁有常人難以想象的地位,但卻少了最為珍貴的自由。
也許就連自己的婚姻,都沒有辦法自己來控製,說到底,她隻是一個精致的布娃娃而已。
林宇見到這一幕,心裏有些同情牧靈鳳,在這樣的家庭裏生長,卻還能有這等心靈,她已經非常不錯,在林宇看來,無可挑剔。
而齊鷹則快要爆炸了,因為牧靈鳳居然會為了林宇,去頂撞自己的爺爺牧軒羽,這在過去,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牧軒羽有些驚訝,不過並未動怒,而是耐心解釋道:“凡是講究理字,我的確答應了,不管林宇做出什麽樣的選擇,在這城主府內,都沒有人可以動他,這是他守諾帶來劫心果的報酬,至於他與外人的矛盾,我也無能為力。”
牧軒羽咬文爵字,說白了便是要淡化劫心果的恩德,告訴林宇,若是不拿出一些實際的誘惑,別想讓他出手相助,幫其化解危機。
對此,林宇了然於心,看了一眼得意無比的齊鷹,林宇對牧軒羽道:“不知道要怎樣做,才會讓您有能為力,幫忙劃解我與齊府之間的誤會?”
“誤會?你做夢,你想得太簡單了。”齊鷹冷哼道。
牧軒羽抬起手掌,示意齊鷹不要開口,齊鷹有些不甘的閉嘴,在被齊府中年瞪了一眼之後,便老實向牧軒羽行禮,後退了一步,有些埋怨的盯著林宇,目光裏充滿了殺意。
“聽聞你有一門靈技,是隱身的手段,而且非同一般,隱身的速度極快,還不易被察覺到,我對此有些興趣,隻要你肯教授這隱身之法,我便願意全力相助,化解你們之間的誤會。”牧軒羽眯眼笑道。
聞言,齊鷹有些緊張的盯著林宇,生怕林宇會答應下來。
因為隻要林宇答應,那他們便沒有理由再動手,到時候,不得不放林宇離開,這是他絕對沒辦法接受的結果。
齊鷹隻有一個目的,便是要讓林宇死!
眾人都盯著林宇,期待著他的回答,一言死,一言死,決定全在林宇之手。
林宇沉默了,咬著嘴唇,似乎有些為難。
牧軒羽顯得非常有耐心,微笑著,繼續說道:“你可以這樣想,按照齊府的承諾,我鐵定可以得到這隱身之法,而且隻怕收獲會更多,不過我是一個念情分的人,你為我帶來的劫心果非常珍貴,雖說是你按諾帶來,但我依然很感激,因此才會給你選擇的權利。”
不得不說,牧軒羽不愧是一城之主,明明是個陰險的小人,卻將話說得冠冕堂皇,仿佛混身上下,都釋放著浩然正氣,是一個光明磊落,知恩圖報的君子。
立即便有人站起身來,向牧軒羽行禮,拍馬屁道:“城主感恩圖報,有真君子之德性,乃是我們太遠城之福。”
繼此人之後,立即又有數位起身,同樣附和著此人的話,想要拍牧軒羽的馬屁。
不過,林宇的心如明鏡,自然明白,牧軒羽話說得雖然漂亮,但實際上卻是另外的心思,這便是他高明的地方。
就連林宇都沒法反駁,不得不承認牧軒羽做得仁之義盡。
但林宇清楚,事實並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