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獵(七十八)
薛太醫在裏麵默默的想著,不得不再一次地感歎了樊落的淡定。
也難怪對方是公主身邊的宮女呢,雖說在宮裏麵這地位的高低也看不出來個什麽勁兒,那也是要分清的。
例如,像樊落這樣的,便不是一般人能夠做的了得。
那各方各麵的素質都要頂好才行,要不然就沒得談了。
薛太醫誤解了樊落帶傳的話,此刻很佩服樊落居然在“坑”了宗衵小少爺之後,沒有任何表示就算了,還這麽淡定的笑了出來,這種境界哪怕是他在皇宮裏麵從事多年也做不到的啊。
不由得他在心裏麵對樊落豎起了大拇指。
可這一切,樊落並不知情。
倘若薛太醫能夠把自己心裏麵所想的東西說出來,並且加以解釋一番的話,這情況也不至於是現在的這種。
且小少爺在後來也不至於遭受那種喝苦藥的痛苦了。
但是,這世上的事情也沒有如果。
若有的話,那也一定是在人的夢中了,要不然的話,又怎麽會有那一句“且行且珍惜”。
無論你是誰,畢竟錯過的或者是誤會了的,就不會再有任何挽回的餘地的了。
這樣的可惜,也是從來不會實現的。
所以這件事情倒也是便宜了,其他人隻是苦了小少爺自己而已,這也可以叫他多長長記性,要不然得話以後還是要踢被子的。
是那個時候像昨晚一樣沒人注意到話,宗衵又會生病的。
而事實也正是如此所料一樣,宗衵在喝上一口藥的時候就痛苦到皺起了眉頭。
“這藥怎麽會這樣苦,這叫小爺我如何喝得下去?”
宗衵氣呼呼的說著這話。
而薑湧伸著腦袋,看了一眼小少爺手中端著的那一碗黑漆漆的藥,然後又縮回了自己的腦袋:“不知道,小人可不敢期滿小少爺,這藥確實是薛太醫開的那一副。”
“但至於為何會像小少爺您說的那樣苦小人就不知道了。”
薑湧搖著頭,表麵自己確實是按著那被薛太醫改過的藥方子進行抓藥煎藥的,肯定沒有什麽問題。
所以,這藥無論如何說,都是能喝下去的。
此時小少爺也是想到了白日裏薛太醫跟樊落的對話。
小念念對他可好了,還專門讓樊落來囑咐薛太醫給他開的藥好一點,不要太苦了,太苦了的話,他會喝不下的。
而當時薛太醫也是直接答應了下來的,這些事情都是在他麵前發生的,總歸不可能是聯合起來騙他的吧。
小少爺的心思極純,很少把人壞處想,他琢磨了一陣子,隻當是這薛太醫平日裏開藥就是很苦的。
如果不是小念念特意讓人囑咐的話,他開的藥可能會更苦。
一想到這兒,宗衵頓時覺得自己好像是欠了小公主很多人情一樣。
心裏麵陡然升起了不少的羞愧之情,然後就閉著眼睛一骨碌的就喝完了手中的藥。
或許是他喝藥太堅決了,是一口氣悶下去的,原本很苦的藥,倒也沒什麽感覺了,喝完之後,整個人都覺得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