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爭執
“隨風奔跑自由是方向，追逐雷和閃電的力量……”依雲坐在竹林中興奮地哼著二十一世紀的流行歌曲。
李燁遠遠地就聽見依雲那怪異的歌聲，難道那就是她那個時代的歌曲？那天聽依雲說她著一千年後的世界，感覺不可思議，實在難以想象一個可以裝著幾百人的大鳥在天上飛是個什麽樣的情形。
“咦，李燁是你呀。”依雲發現一臉思索的李燁正朝這邊走來。
“不是我你以為還有誰呀？”李燁好笑地看著時刻都在興奮中的依雲，真是搞不懂，好象這裏的任何東西都能引起他的興趣。
“你怎麽有空來這呀，今天不用上朝，也不用去看陪你的‘十二釵’。”
“我是王爺，自然不必每日上朝的，她們自會自己打發時間，再說了她們那麽多人，就算將我分開也不夠分呀。”真不知道她那小腦袋瓜子怎麽想的。
“那到是，就算將你大卸八塊也不夠分。你們這個時代的女人真是可悲，得活在男人的陰影下，還得成天擔心自己會不會失寵，擔心自己會不會年老色衰沒有吸引力，擔心自己那天會不會被休了，真是太可悲了。”如果自己活在這個時代，自己的老公娶了一屋子的女人，依雲不禁搖頭，要是自己肯定受不了，說不定會發瘋，也說不定會先殺了老公，或是殺了那一屋子女人……
“你幹嗎一直搖頭呀？”李燁疑惑地看著依雲那小腦袋不停地搖晃著。
“沒什麽了，隻是想著要是我的老公娶了一屋子的女人我肯定受不了。”
“你們那個時代叫相公都叫老公嗎？”真是好奇怪的叫法。
“是啊，嗬嗬，我們那個時代叫妻子叫相公‘老公’，相公則叫妻子‘老婆’。”依雲覺得老公，老婆比相公，娘子的叫起來親切多了。依雲自己覺得，老公，老婆，說明等二人老了做公、婆的時候還能在一起，多幸福啊，比起那‘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文謅謅話實在多了。
“你上次說你們那個時代實行一夫一妻製，一個男人隻能娶一個女人？”李曄很難相信一個男人一輩子對著一個女人是什麽感覺。
“是啊，我們那個時代講究‘男女平等’才不會像你們一個男人可以娶一屋子的女人，不高興還隨時可以休了。而且我們那個時代都是自由戀愛，沒有什麽‘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隻要兩個人相愛就可以在一起，反之兩個人沒感情了就很自然地分開了。”依雲覺得古人成親真的很難麻煩，什麽三媒九聘，想起來就頭大。
“太難以想象了。”李燁不可思議地晃了晃頭，如果男女雙方喜歡就在一起，不喜歡就分開，那豈不是很亂，而且男人還能娶到黃花閨女嗎。自古以來男人都是大男子主義，自己可以三妻四妾，玩女人，但是要求自己的妻子一定得是處女，不知道他們有沒有想過，既然他們要求自己的妻子是處女，那被他們玩過的女人還能嫁誰呢？依雲覺得上天造人的時候有點不公平，為什麽女人非得有那一層處女膜，而男人卻沒有呢？既然女人有處女膜，那男人是不是也得有個什麽處男膜的才公平呢？不過依雲也隻是在心裏抱怨而已，畢竟自古以來男女就是如此，也沒見有人提去沒有處男膜不公平，她方依雲可不想做第一個吃螃蟹的人。
“這有什麽難以想象的，我才覺得你們難以想象呢？明明不喜歡人家還不準人家喜歡別人，不準人家離開。就好象你娘，還有梅妃，你那個皇帝老爹明明都有楊美人了，幹嗎還把著人家不放啊。更可惡的是你那皇帝老爹不但‘棒打鴛鴦，還奪人所愛’。”
“住口，不準你這樣說皇上。”李燁痛苦地吼著依雲。
“吼什麽吼嗎？人家又沒說錯，李瑁同楊玉環明明相愛，你那皇帝老爹不但不準人家在一起，還硬要將人搶進宮，以為皇帝很了不起啊，皇帝就可以為所欲為啊。”依雲忿忿不平指責著唐明皇。
“住口，你什麽都不知道。”
“你叫我住口，我偏要說，你那皇帝老爹就是仗著自己是皇帝為所欲為，以為沒人敢說他，你可知道後人是怎麽評論他的，他是曆史上最無恥的皇帝，你知道後人怎麽評價你們李唐嗎？‘髒唐亂漢’這就是後人對你們姓李的評價，肮髒。”
‘啪’李燁怔愣地看著自己懸在半空中的右手。
“李燁你竟然打我。”依雲捂著左臉失神地低語，從小到大從來沒人扇過她，就連爸爸媽媽都沒碰過他一下，而眼前這個古人，這個自以為是的王爺，居然打她。
“我不會道歉的，我警告過你。”李燁別開臉不忍看依雲那雙控拆的雙眼。
“是嗎，那我是不是應該再將右臉送給你再甩上一掌，我們那個世界的人說，當別人打了你的左臉時，你要再送上自己的右臉。來呀，再打呀，誰讓我嘴賤呢？”依雲強忍著眼淚嘲諷道。“不打是嗎？那你可別後悔，以後你不會再有機會打我了。”
李燁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強自鎮定的依雲，她已離開竹林，向著皓月軒而去。真嘲諷，自己第一次打女人，竟然還是打另一個世界女人，李曄心裏明白依雲說的並沒錯，可是從她口中說出，總讓人覺得那麽難堪，那麽地無地自容。為什麽自己要生在帝王之家？為什麽自己會有個這樣的父親？為什麽他要姓李。‘肮髒’原來這就是世人對李唐帝王家的評價，想想不是嗎？李曄都覺得自己肮髒，明明知道梅妃是父皇的女人，可是他就是控製自己不去想她。李曄從沒像現在這樣恨過自己，從沒像現在這樣恨過生在帝王家。上天啊，這是為什麽？為什麽不讓自己出生在千年之後那個美好的世界？李燁看著皓月軒步履蹣跚地離去。
臭李燁，真是太可惡了，竟然打女人。誰讓你愛管閑事，這是人家的世界，這是人家的地盤，更是人家的家事，誰叫你自以為是，依雲自嘲地看著銅鏡中紅腫的左臉，真是諷刺，一天之內居然讓他們夫妻兩連扇兩掌。看來自己和這個王府中人的犯衝，再留在這說不定自己的小命怎麽丟的都不知道。
可是除了這自己能去哪呢？在這離二十一世紀的現代千看之遙的唐朝，自己沒親沒故，能去哪呢？在這男尊女卑的封建王朝，自己該何去何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