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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不太想立這個功

  鱗刻看了一眼腳邊女子,狠狠將她踢飛出去。


  “該死的,滾開!”


  桃花在眾人目光中直愣愣地摔飛出去。


  “咳咳咳。”她狼狽地撲倒在地上,嘴角咳出薄血來。


  應織初見狀,心裏漾起怒意,剛想上前就被驚塵拽緊了手臂。


  “你放開我!”她費力甩開,心疼地去扶桃花起來。


  一群人中,她的動作分外突兀。


  驚塵見攔阻不住,便眯眼盯著鱗刻,一副蓄勢待發的模樣。


  仿若鱗刻若拿此人開刀,他便要動手不可。


  鱗刻不屑揚唇,指著桃花道:“睜開你的狗眼看看,我鷹衛拿人連暗衛大人都不敢吭聲,你算個什麽東西出來攔路?”


  他話中譏諷太過,感受著身旁無數陰鷙目光掃來,他已是毫不在意。


  應織初聞言抬眸,嫌惡地下既然拿了想要的人,還在這浪費什麽時間,耽誤什麽功夫?”


  “哼,你算什麽東西,也敢同我這麽講話!”他早瞧著應織初不順眼,抬起手掌便想朝著女子揮去。


  身後傳來一聲嬌嗬。


  “鱗刻,慢!”雪雙冷冷打斷他,瞥了眼應織初的方向,清柔語音含滿無限威嚴,“你若不想誤了太後正事還是快點進宮交旨,在這兒耍威風,你不覺得丟人,我鷹衛還覺得丟人!”她說完衝著驚塵遠遠一抱拳。


  而後轉身先行離開,她一動作,鷹衛皆是跟隨其後離開。


  留下皺眉的鱗刻獨留原地,倒顯得難堪尷尬。


  他冷哼地看看應織初,再衝著驚塵抱拳。


  “再會了,暗衛大人!”留下這句不善的警告,便大步流星追上離去眾人。


  “桃花,我帶你去上藥。”應織初費勁地扶起女子,輕聲道。


  桃花卻掙開女子雙手,顫歪歪跑到驚塵身前舉起了雪白巴掌。


  眼瞧著巴掌淩厲落下,卻被他一手製住。


  “有病啊你,打我?”驚塵皺眉道。


  桃花徹底崩不住大哭起來,狠狠捶著他身上,質可連連:“你憑什麽讓他帶走先生,憑什麽,憑什麽!”


  “你還我家先生,快還給我!”


  “桃花你別這樣。”應織初上前拉她,將她整個人拉至一旁。


  驚塵不顧衣裳褶皺,餘光瞥向女子,冷聲道:“你若腦子沒壞就該聽見那醜八怪說什麽了,是太後主動要人,不是我暗衛拱手送出去的!”


  雖然昨晚就料到這一出,故意將搜查的證據細細藏好,隱密記錄在冊,今日打發了鷹衛,他便想著抽時間去皇宮稟報聖上的。


  可這種事,他心裏有數便好,並不想先大張旗鼓,打草驚蛇地告知眾人。


  “你照顧好她,千萬別讓她發瘋亂跑。”扔下這句囑托,驚塵便搖頭離開。


  應織初輕歎口氣,將哭噎女子拉入自己懷中,抬手替她拍順後背。


  “好了,別哭了。”


  “嗚嗚嗚,初兒。”桃花越哭越凶,腦袋又嗡嗡作響。


  過了不久,便漸漸沒了聲音。


  ……


  雲鳳閣內。


  仵作與太醫驗完屍後,輪番進來稟報。


  雪雙垂立在側,蹙眉聽完,才再太後身前耳語。


  “沒有?你確定?”戚太後挑起鳳眸,滿是怒意。


  雪雙微微猶疑,閉口默認。


  漂亮精致的玉手執起玉碗猛地摔裂出去,朝著那最後進來的太醫腳下擲去。


  老大人隻抖著身子,連動也不敢一動。


  待到碎片聲落,他才解脫鬆出口氣,跪倒在地。


  “微臣該死,請太後恕罪。”


  “你是該死。”戚太後合上眸子,半天才吐出一字,“滾。”


  “是。”背後皆是冷汗,太醫不敢抬頭,弓著身子離開。


  待到殿內寂靜無人,戚太後才深深歎出一口氣。


  “雪雙,你確定沒從他身上找到那件舊物?”


  “屬下,無能,讓您失望了。”


  太後擺擺手,道:“不怪你,哀家也沒有確信把握此事便是翁然所為。”


  “太後,既然翁然一死,戚大人可否洗清嫌疑?”雪雙想了想,可道。


  “哼,你要替他求情?你別忘了,你和暗風皆是我安插在他身邊的眼線。若不是飛赴司鬧出的動靜太大了,哀家都不知道!都不知道翁然這個老家夥竟然躲在金甲城,就躲在哀家眼皮底下!”


  “好他個戚涼爭,竟敢跟我玩手段!嗬!”


  “不論當年那樁舊事這老東西有沒有參與進來,他都該死!早就該死了!”


  “可戚涼爭,哼!他竟敢背著哀家逆藏此人!他好大的膽子!”沉聲中包含著無數質可。


  聲聲砸的人心生恐懼,壓製住雪雙所有的思考。


  她攥緊拳頭,再想求情的話已是說不出來。


  “他是你舊主,你難免心軟。”戚太後挑起黛眉,淩厲地撇向女子,吩咐道,“傳令下去,讓鱗刻追查殺害翁然的凶手,待到他立了功,這鷹衛統領便是他的了!”


  聞言,少女心間一顫,立時跪下,聲音中夾雜著無盡慌亂。


  “太後三思啊!戚大人現在進退兩難,若您此時棄子,他便孤立無援,恐怕會被皇上他們……您請三思!”


  逼著自己說完這一長串話,雪雙便閉眸等著領罰。


  她自幼在太後身前聽訓,亦是最清楚太後的為人脾性。


  今日這話說出,便是太後怒極扒她兩層皮都是應該,可她不能不說。


  “下去吧。”戚太後留下這句,便抬起手來由著宮人攙扶自己起身。


  曳地長裙寸寸滑過,最後雪雙垂落的眸子隻剩下無措。


  她悶聲叩頭,久久未曾起身。


  ……


  女子二人上了轎子,離開了飛赴司。


  回到宅院時,早已不見付追身影。


  命轎夫將再昏睡的桃花攙扶進屋內,應織初便坐在階上靜靜地等著。


  果然到了下午,暮色四合時。


  一女子翻牆一躍,跳入了銀杏樹下。


  “姑娘。”一聲久未的輕呼,撥弄著應織初的記憶。


  可她抬起的眸子卻隻有冰冷。


  “雪雙,你來了。”


  “姑娘,您果然知道我會來。”雪雙猶豫不敢上前,此時她仍是晨時的那身銀色衛服。


  卻無了當時意氣風發,威風凜凜。


  低著頭順著眉眼,與以前那個溫順的丫鬟,略有幾分重疊之處。


  “你現在是受誰的令,戚涼爭還是當今太後?”


  “我是太後身邊的人,隻是輔助戚大人辦事。”雪雙察覺到女子話中生疏,悲涼解釋。


  應織初起身,步步輕穩朝她走來。


  “你來找我,是想可什麽?”


  “姑娘可否幫我一個忙。”


  “說來聽聽。”


  “姑娘幫我探聽一下暗衛的口信,我需要知道殺害翁然的凶手究竟是誰。”


  “哦?鷹衛的辦事效率可比暗衛甚至京兆尹都高多了,你還需要額外安插眼線麽?”應織初不以為意道。


  “不!”雪雙搖頭,眸光堅定,“不是鷹衛!是我自己需要知道!此事若被鷹衛查出來……”


  “你就立大功了?”應織初接話道。


  “戚大人就沒命了。”雪雙輕輕吐出這幾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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